只要黎君成以江小小作为威胁，他就一定会妥协。

“该死。”黎优白恨恨地骂了一句，抓过了江小小的手，强行要带她走。

LK的高层，终于榨干了他最后的一点价值。

黎明辰并没有好心到会真的替他着想的地步，只是想看看他的笑话罢了，为了同一个人，这个不可一世的黎优白究竟会栽倒多少次，他很好奇。

“把今天的录像带销毁。”黎明辰对手下的人吩咐道。

“为什么？辰哥，你站着让他揍你，不就是为了这两卷录像吗？”对方不解道。

“你不懂，按我的吩咐去做就是，少问为什么。”

“好吧。”

黎明辰突然改变了主意，他不想用这样的方式去威胁这个亲哥哥了。一场游戏如何变得更好玩，一定是袖手旁观，而不是参与其中。

最重要的是，他发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秘密。那个他一直以为仅仅只是好玩的女人，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走进了他的心里，如果要以这个女人作为武器，利用她去伤害别人，那，他自己也一定不能幸免。

这是一把双面开刃的利刃啊。

门外。

罗生绮显然已经听到了里面的喧闹声，虽然听不清到底谈了什么，但从黎优白的表情来看，也可知道不会是什么太过愉快的话题了。她没有想到的是，黎优白居然带着江小小一起出来了，他是为了江小小，才这么气势汹汹地踹门进去的吗？

这个江小小！

酒吧是什么样的地方，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很清楚。江小小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还有点呆气的女人，居然骨子里是那样的放荡，这样的地方也敢来！

罗生绮冷冷地瞪着江小小，像是要把她活吃了：“你好像是陈与希的女朋友吧？你作为陈与希的女朋友，就一点都不知道检点两个字怎么写吗？居然来这种地方，还要优白哥去接你！”

无端的谩骂，江小小也受了，事实就是黎优白真的来找她了，他还是在乎她，没有把她丢下不管。如果黎优白能骂她两句的话，她还会好受一些，可偏偏的，他什么都不说，沉默得让她害怕。

“哦？不说话？你真是太不要脸了，怎么会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天天缠着优白哥，你就这么……”

罗生绮的喋喋不休被黎优白打断。

“闭嘴。”

“优白哥！你不顾自己，跑来这种地方救别人的女朋友，有什么意义吗？”

“我叫你闭嘴！”

“我……”罗生绮气急，只能冷哼着打住了这个话题。

江小小觉得抓着自己手腕的力道又重了几分，捏得她生疼，可她不敢反抗。黎优白很生气，已经是气到会动手打她的那种程度了。

在他的心里，她未必会是陈与希的女朋友，但一定变成了不检点的女人。

毕竟，这个地方是那样的乱，那些人是那样的不可理喻。

她就这么被他一路拽着，丢进了车里。

他平复了一下心里的怒气，才缓缓开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要不要给我解释一下？”

“对，对不起……”她讷讷地开口，“我，我不知道他会带我来这里。”

“谁叫你出去，你都会去是吗？”黎优白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盘，“罗生绮说的确实没错，你很不检点，是个男人你都想要沾惹一下！”

这是什么话？她江小小在他心里就是一个表子吗？！

“不是你说的这么回事！”她也急了，“你就不能相信我吗？”

他笑了笑，反问道：“你值得我去信任吗？”

你若值得我的信任，又怎么会一次又一次地做出让我无法原谅的事情。

该死。

汽车里的氛围变得压抑，她不语，又是惊慌又是难过，旧的郁结还未解开，就再次与他发生了争执，简直是雪上加霜。

现在又该怎么办？

这不是她低头道歉就可以解决的事情，明明很多时候都身不由己，却显得好像是她在故意地惹怒他。

“你放我下车吧。”

在红路灯的路口，她有些无奈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觉得对不起我，所以要走？”他还是嘲讽，“江小小，我什么时候说过会放你走了？呵呵，看来是找到了新的债主，所以胆子也变大了啊。”

“那你要怎么样！”

她觉得自己快疯了。说要离开的人是他，说不让走的也是他，大哥，你不觉得自己有点难伺候吗？

“我做什么都是错，说什么都是错，现在，我说我要放过彼此了，我要走，你也不让么？”

她的咆哮没有获得预期的回应，对方就是沉默地开着车，完全把她当成了空气。

遥远的记忆里，她远比现在执着。

那个时候的她，坚持不懈地敲打他的窗户，拼命地想要闯进他的生活里，后来想想，他若是料得到后来会被她这样折磨，一定不会开那扇窗户了吧。

江小小，要是不认识你就好了。

若从来不曾相识，就不会互相猜忌，不会互相折磨了。

他的愿望很简单，只是想确定她还喜欢自己。

但，她从来不会那么顺从地说，我喜欢你，我一直都喜欢你。她就像一只浑身是刺的小刺猬，明明很弱小，明明期待别人的帮助，却什么都不说，半点都不肯妥协，只是张开浑身的刺，对企图靠近她的每个人都虎视眈眈。

他以为他很了解这个女人了。

但，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意识到，其实他的了解很有限。陈与希也好，黎明辰也好，她都可以无条件地相信他们，跟着他们去任何地方，只有他得不到这样的信任，哪怕他做得再多。

他心里一沉，眼底最后的温柔也被冰冷取代了。

“江小小，你没有主动离开我的权利。”

汽车一路飞驰，回到了龙绣。

“我们很久没有见过面了，恰好我有点事情路过S市，要不要找个机会聚一下？”

刚刚停稳了车，黎优白就看到了这样一封短信。

短信的发件人，是一个他都快记不起来的名字，而他原本以为，这辈子都应该不会再和这个人有交集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