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后娘不好惹,空间在手超凶哒
作者:水天以南 | 分类:古言 | 字数:106.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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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义父自缢
回到楚家,一点都没有意外的,女儿连带着乳母都被梁凤芜带到了宫里去。
他这番不顾及旁人的做法,惹来了楚贻的不满,“你大哥也真是的,喜欢孩子就赶紧娶个皇后,自个生一个,哪有看妹妹的孩子好,见天霸占人家女儿的。”
梁鸿晟刚从宫里回来,可是抱了好半天的小外孙女。
他乐呵呵地道:“那丫头沉着呢,才几天分量又沉了不少,你肩颈不好少抱一些,回来再抱也来得及。”
西北与京城分离十余年,老两口的感情好像更甚从前。
楚贻嗔怒地瞪了他一眼,“就知道护着他说话。”
梁鸿晟哈哈笑了几声,也不反驳,转头正色对着林楚楚夫妻道:“我听说你们去刑部看陈老了?”
“嗯,去看了。”阎永铮恭敬地回答道。
“看看也好,你们俩既是他的异性儿女,去看看也是应该的。”梁鸿晟说:“接回来梁鸿乾的事,他有没有改口,还是固执己见?”
几朝老臣。
他的政务经验是朝堂上那些新起之秀,完全比不上的,不管怎么说,若是没有陈晋元率先稳住了江南局势。
也就没有现在大昭的南朝廷。
林楚楚摇了摇头,“没有……”
晚上林楚楚用完了饭之后,就应阎永铮的要求进了空间。
空间里钟乳石上多年积攒的灵泉水,已经所剩无几。
阎永铮拿着钟乳石底下放着的杯子,端过来,“媳妇,今天的先喝了。”
林楚楚泡在中药浴里头,热气蒸腾的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冰凉凉的灵泉水下肚爽快极了。
“八斤,这会在宫里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从前自己没有孕育的时候,总是不理解,不过咿咿呀呀的小孩子,除了哭就是屎尿,有什么可惦记的。
但当自己真的做了母亲。
不过片刻没看到自己的孩子,就像心里牵了跟绳子总是放心不下。
“乳母和伺候的婆子都在,大哥也会好好照料。”阎永铮说:“应当是没事的,你要是惦记明天一早我就去给她接回来。”
她那个大哥,还当真像娘说的那样。
自己不娶老婆,成天的霸着她女儿。
“明天一早就去把她接回来。”林楚楚在浴缸里翻了个身,露出白壁圆润的肩头,“嗯……晨起雾气重,我怕她着凉,你还是正午去接吧……”
从孕后期基本没什么动作的男人。
一直压制着心头的火苗。
现在可算是媳妇出了月子,那莹白的皮肉像钩子一样,让他心头发痒嗓子发干。
“媳妇……”阎永铮躬下身,对准那蒸红的粉色唇瓣亲了上去。
情人之间往往一个眼神就能彼此交融,许久不成亲密过的林楚楚同样情动。
她扬起下巴迎合着。
甜蜜的吻辗转柔情。
阎永铮情动地哑着嗓子道:“媳妇,再跑一会还是,现在就……”
谢伯给的药包,规定每次要泡够半个时辰。
她才刚进水里不到两刻钟,莲藕般的胳膊伸出来,“不泡了,我有些困,你抱着我睡觉好不好……”
哗啦水声,她被抱了出来,身上的水珠还未来得及擦,床铺下陷热吻就已经欺了上来。
丝柔棉刚盖上身躯。
空间外传来阵阵敲门声,“殿下!驸马!出事了!”
深沉的夜色里,陈府已经拉满了白幡,陈公子一身素镐跪在正院的灵堂旁,见他们夫妻来了,立刻起身,“姐姐,姐夫。”
陈晋元自缢牢中。
事发突然也好像有迹可循。
他那样标榜忠义的人,一朝行差踏错,心底里坚守的东西被打破,累得皇帝中毒险些丧命,自觉再无颜面对朝臣社稷。
狱中他询问小八斤的境况,是他对这个世间留下的最后柔软。
阎永铮夫妻漏液前来,早已换上了一身孝服,阎永铮跟陈公子打了个招呼,转身去找了管家,帮忙料理准备接待第二天前来吊唁的朝臣。
林楚楚心情沉重,她是见了那个老人最后一面的。
听说他把自己掉在打牢的柱子上,以双膝跪地的姿势离开人间。
其实他本不用如此啊……
上到皇帝,下到百姓,没有一个人不记得他的功绩。
离开刑部狱中的时候,她分明察觉到了不安,却没能明白那是一个老人,对刚出世的孩子和蔼的期盼,都子女殷勤地叮嘱。
林楚楚对陈公子道:“弟弟节哀,义母怎么样?”
陈公子脸上泪痕未干,他说:“母亲突闻噩耗晕了过去,醒过来了,有太医和几个姨娘在照料。”
这个时候她本应该去看看,但不知为何,想起陈老死前,她和阎永铮是他最后见的人。
莫名地没有勇气去看她。
凌晨阎永铮过来,跪在林楚楚身边,轻声道:“楚楚,我来替你。”
陈公子也抬头说:“姐姐刚诞育孩儿,夜里风大莫要伤了身体。”
林楚楚摇了摇头。
面前暗红棺椁里躺着的是她无比熟悉的人。
自缢去世的人面容都不会好看。
她不敢多瞧,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觉得,那样的一个老人以这样的方式告别世间,未免太过遗憾。
林楚楚伸手在那棺椁上摸了摸,一滴眼泪落下来,“不了,我想送义父最后一程。”
时间洪流,混沌红尘,世上大多数人忙碌一日三餐,家中老小,也有人于混沌迷茫之中,立心中之志为自己寻找一盏明灯。
即便磨难加身却始终至死不渝。
挽一人生死的是大夫,扶兴社稷救黎民为水火的是国士。
陈老历经三朝辅佐两位皇帝登基,一生树敌无数,功绩无数。
皇帝梁凤芜封谥号“文正公”
以天子之尊亲自为他扶灵发丧。
停灵七天,发丧下葬之后,梁凤芜下令调任陈公子军政处,授文华殿大学士衔,为皇帝执掌笔墨行走御前。
一日下朝之后。
陈公子拦住了去户部处理琐事的林楚楚,“长姐。”
林楚楚身体还未恢复,只在户部有事不得不出面的事情,才来行宫一趟。
见是他来轻柔一笑,“弟弟,有何重要事找我吗?”
他站在户部门前芙蓉树下,经历丧父之事身型消瘦,他清隽的脸上颧骨明显。
一阵清风掠起,他轻笑的有些难看,“长姐,安安是已经没了对吗?”
霎时间林楚楚身上起了一层疙瘩,她猛地看向这个执着的年轻人,许久积压心底的情绪一朝暴露。
眼眶迅速红了起来,“阿弟,你……”
陈公子摸了一下眼角溢出来的泪,底哑笑道:“阿姐,我早就知道了,也知道你怕我难过不忍跟我说实话。”
“阿弟……安安她……”
林楚楚想说些曾安安的事情。
可堆积如山蚊蝇漫天的尸体,实在让她无法开口。
“阿姐,你不用说,我都明白。”陈公子凄然道:“如果没有这场战事,现在我跟安安就已经成亲了……”
他从幼年时候就知道自己有个门第显赫的未婚妻。
小时候宴会上,她小小白白的一个,团坐在娘亲身边,与她对视,她并不知与她对视的是自己将来的丈夫。
米粒般洁白的牙齿唇角边两个梨涡,远远地朝他笑着。
后来再大些,他们偷偷坐在丞相府的门槛上,年少懵懂,不知羞地讲着若是成亲了将来要生几个孩儿。
陈公子嘴唇发白,眼泪淌进嘴里,他说:“阿姐,你是为我好,我不怨你,冤有头债有主,此后余生陈定当以姓名辅佐陛下,匈奴种族不灭,我亦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