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知道你是什么公主？”

听到陆沉珠询问自己的身份，萧熏以为陆沉珠害怕了，愈发恶劣道：“本公主乃北燕帝同父同母的胞妹，琅嬛公主！另外一位乃北燕帝的兄长，东临王！你还不赶快放了我们？！”

这倒是让陆沉珠微微一惊，毕竟琅嬛公主是萧怒的“至亲”，而东临王和萧怒的情谊也很深，听说当年萧怒能成功夺嫡，这位旁系的东临王也出了不少力。

以萧怒愿意为了儿子跋涉千里的性格，不应该对自己的至亲和恩人这般残忍才对，还将她送出来做药人。

除非……这五石散之祸就是因他们而起。

想明白了之后，陆沉珠对两人也么什么好脸色，冷冷道：“琅嬛公主？东临王？呵呵，皇上说了，你们将五石散引入北燕，罪大恶极，判凌迟！”

凌迟二字吓得两人一个哆嗦，东临王萧林沛更是大喊冤枉：“不是本王，不是我本王，这一切都是琅嬛公主的意思……本王只是被她迷惑了而已……”m

萧熏气的脸都黑了，“不是的，是萧林沛！明明是他……”

眼瞧着两人要推卸责任，陆沉珠翻了个白眼道：“好了别吵了，皇上说了，你们现在有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只要你们配合我的治疗，找出五石散的拔除之法。”

“配合！配合！我们一定配合！”

“是的，我们一定配合！”

两人连连点头，然后不知想起什么，又哀哀道：“只是这太难受了，能不能先把我们放出来？”

“不能。”陆沉珠冷冷道，“你们体内五石散的毒已经入了五脏六腑，必须想办法将毒素逼出体外，虽然难受，但这是最有效的法子。”

“可是……”

“你们若是不同意，那现在我可以执行圣旨。”陆沉珠说着，弯腰从短靴中拔出一柄匕首，“现在将两位凌迟处死。”

那匕首寒芒湛湛，吓得两位尊贵的皇室血脉闭嘴了。

陆沉珠满意收起匕首，又道：“现在开始，我问什么你们回答什么。”

“是。”

“这五石散服食了多久了……”

……

三人间一问二答，陆沉珠很快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正准备给二人把脉再查看毒素排除的情况，两人突然脸色扭曲，显然五石散瘾要发作了。

“你们现在什么感觉？”

萧熏整个人都在颤抖：“像是有蚂蚁在咬我，它们钻入了我的骨头缝里，好难受……”

萧林沛意志力更差，很快就一把鼻涕一把泪了，“本王好冷，浑身都冷……好难受……”

陆沉珠让他们继续说，手中飞快记录发作时的症状。

但不过一炷香，两人的理智就彻底消失了，如果不是他们的双手都被锁了起来，陆沉珠甚至怀疑他们会将自己的皮肤都抓烂。

“不行，我受不了了……我要仙人散……”

“我也不行了，我要仙人散……”

两人都发出了野兽般痛苦的嘶吼。

“快！快给我！”

“求求你了，给我吧……”

陆沉珠给两人分别把了脉，又仔细研究两人的神情，确定五石散瘾一旦发作，他们就会狂躁、焦虑、情绪恶劣、坐卧不安、瞳孔散大、颜面潮红等等等等……

甚至两人最后还出现了幻觉，甚至连陆沉珠都认不出来了。

“该死，李成！李成！你还不放开本公主！把仙人散拿来！本公主要仙人散！”

“本王的仙人散呢！李成！狗东西！”

“快拿来！”

那睚眦欲裂的模样，像极了恶鬼。

这症状整整持续了一个时辰左右才结束，等两人昏厥过去后，陆沉珠这才命人将两人从浴桶里拖了出来，一边施针，一边检查两人的状况。

但显然仅仅一次的治疗，效果微乎其微，两人的情况都不乐观。

陆沉珠回到房间写好脉案，仔细盯着治疗方案看了许久，不由得一次感叹起来。

“如果小师叔和师祖、师父在就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听到了陆沉珠的感叹，一道吊儿郎当的声音传了进来。

“听说有人在想我啊？”

陆沉珠猛地抬头看去，那一袭青衣，面容清绝却难掩憔悴的男子，不是自家小师叔又是谁？！

“师叔！”

陆沉珠整个人都跳了起来，飞快冲了过去，眼神亮晶晶看着于步欢：“您终于回来了！”

于步欢点头，推开陆沉珠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累死我了……可算是回来了。”

“小师叔你去哪了？”

“给长公主寻药去了。”于步欢得意道，“我给长公主写了个方子，一定能治好她，可始终差一味药，这次有人给师父带去了消息，我便和他老人家一起去了，那是经过九九八十一难才拿到药啊。”

陆沉珠自然是担心长公主的，自从长公主关门谢客后，她没隔几日就会给长公主去信，最终还是柳予安让她不必打扰，她这才歇了心思。

“但长公主很久没出来了，也不知道……”

“放心。”于步欢对自己的医术还是很有信心的，“我离开前给她开了方子，只要她谨遵医嘱，现在身体一定不会差。”

“师叔威武！”

“那是！”于步欢挑眉笑道，“倒是你，这是干什么呢？为什么空气里一股子药味？闻起来又都是药性偏寒凉的东西？这可不像好东西。”

陆沉珠简单扼要说了京中的情况，于步欢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啥？皇帝不是皇帝，皇后不是皇后，真正的皇后回来了但又是个心狠手辣的，为了自己竟然不惜和陆灵霜联手，给朝中重臣和簪缨贵胄们下五石散的毒？！”

陆沉珠点头，于步欢呆滞半晌，喃喃道：“这他娘的是什么峰回路转、跌宕起伏的狗屁事啊？！那老虔婆就一点都不心疼自家儿子？那她为什么回来？”

陆沉珠冷笑：“自然是为了权力。”

“啧啧啧……”于步欢厌恶啐了一口，“没事，有师叔在，一定和你想办法把这个老虔婆的奸计给破了！”

陆沉珠就是喜爱看自家师叔骄傲得像孔雀般的模样，贼带感。

她正准备给自家师叔行礼，不料于步欢连凳子都没坐热就站了起来，摆摆手对陆沉珠道：“你乖乖等师叔回来啊，师叔去一趟公主府！”

陆沉珠：“？？？”

小师叔，沉珠不是你最爱的师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