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慕晓晓静静的躺在床上，已经睡着。

洛夜寒靠在沙发上，开了电脑，还有些工作没处理，他需要再做一会事。

沙发上的手机响了。

洛夜寒吓了一跳，居然忘了调静音？这个时候谁来的电话？

来电显示是柳言。

洛夜寒眉心蹙了蹙，都这个时候了，柳言给他打电话想干嘛？他想直接挂了，却又忍不住按下了接听键。

柳言的声调有些异样，一听就是喝了不少，“洛夜寒，苏曼喝醉了，醉的一塌糊涂，嘴里在喊着你的名字，你过来看看她。”

洛夜寒走到病房门口，苏曼这两个字对他来说，已经没多大感觉，不像之前那样，一听苏曼，就会赶过去，“她的事我没兴趣，你自己看着办吧。”

柳言没想到他真会这么说，却故意激他，“怎么了，有了新人、忘了旧人了？洛夜寒，怎么说，苏曼也曾经爱过你，还爱了这么多年，你就这么无情？苏曼她真的很辛苦，喝了一箱子啤酒，吐了好几次，她是为你才喝酒的，你不管了？”

那句曾经爱过你让洛夜寒内心有些触动，这些年，苏曼确实对他不错，十年前，虽然不是苏曼救他出火场的，但苏曼也照顾了他几天，那时的他，什么都没有，还浑身是伤，而苏曼的父亲，已经是市高官的大秘书，她一个千金小姐，对他不嫌不弃，真不是装出来的。

电话中一片沉默。

柳言又说道，“洛夜寒，你过来一趟吧，也许，会听到一些让你意料之外的事，我不骗你。”

洛夜寒深吸一口气，回头看了眼病房中的慕晓晓，她睡的很熟，估计要睡到明早去了，也好，就去看看，看看他们两个搞什么鬼。

洛夜寒和护士交代了几句，披上件外套，下了电梯，开车前往那家烤肉店。

已经是晚上十点，店里的客人已经很少了，正慢慢的准备打烊。

苏曼趴在桌子上，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刚刚柳言和她说过，一会洛夜寒会过来，让她准备好，有什么话就跟洛夜寒说。

苏曼迷迷糊糊的，还以为是在做梦。

柳言还算清醒，木木的坐着，手中拿着的手机不停的转动。

洛夜寒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和烧焦味，特别难闻，桌子上、地上，全是啤酒罐，有喝完的，有没喝完的，烤盘中的牛肉全烧成了炭，糊糊的，估计也怎么吃，眉心紧锁，扫了眼柳言和趴桌子上的苏曼。

柳言也回了他一个冷眼，“看到了吧，我没骗你吧？你看看她这模样，你不难受？”

洛夜寒在他身旁坐下，如果是以前，他真的会很难受，会很心痛，现在的话，也不能说没感觉，苏曼和他这么多年的朋友，多少还是有感情的，只是说，她的欺骗让他很反感，“有什么话就说吧。”

他可是冲着柳言那句会有些意外的收获才来的。

柳言扫了眼苏曼，“这还不够吗？还需要说什么？洛夜寒，你和苏曼到底怎么了？你们不是关系很好的吗？为什么她要喝成这样？”

洛夜寒觉得无聊，“这话，你还是问她自己吧。”

苏曼迷迷糊糊的，感觉洛夜寒来了，睁开眼愣愣的看着他，“是你？洛、夜、寒？我一定是做梦吧？你怎么会在这？”

洛夜寒冷着张脸，还是问了句，“你还好吧？”

苏曼哈哈笑了几声，“你看我能好吗？洛夜寒，你一定恨透了我吧？当年的事，你真不能全怪我，不能全怪我，不能全怪我”

苏曼头很晕，说了会，又停下了，一会想起了什么，又接着说，“我们也是为了她好，你不知道吧？她疯疯癫癫的，都快神经病了，对，是她妈妈要求的，你去问她妈！别来找我，也别恨我”

洛夜寒一阵抽痛，什么意思？慕晓晓当年、疯疯癫癫的？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从来没听李美凤说过？

苏曼内心很痛，这些话，要不是喝醉酒，她一定不会说的，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我知道你很生气，我还生气呢，我告诉你，洛夜寒，要不是慕晓晓抢先一步，我也一定会冲进去救你的，什么好事都让慕晓晓给做了，太不公平了！”

当年到底发生过什么？为什么他都不知道？慕晓晓又为他做过什么？洛夜寒脑袋翁的一声，整个人都怔了一下，许久才冷静下来，看着苏曼，挪动椅子，靠近了点，“你们、当年对慕晓晓做过什么？”

“什么叫我们对她做过什么？”苏曼好像渐渐清醒了过来，她告诫自己，不能乱说话！刚刚说过什么她想不起来了，洛夜寒已经这么恨她了，不能再说些不利于自己的话！

苏曼晃动了下脑袋，“我要去洗手间，不和你说了。”

慢慢的起身，又跌坐下来，再起身，洛夜寒抬起手，想去扶下她，苏曼已经站稳，推开椅子，去了洗手间，又吐了一阵，随后，往脸上浇冷水，只觉得天旋地转，好像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脑中一片空洛，今晚真是喝大了。

洛夜寒盯着柳言，“苏曼都和你说了什么？她们对晓晓做过什么？”

柳言耸耸肩，表示没说什么，“就刚刚这些吧？没别的，晓晓怎么样？”

洛夜寒说道，“她很好，”这会，他对柳言少了几分抵触，柳言这段时间能主动退出，倒是让他有些意外，他一直都觉得慕晓晓和柳言才是真心相爱的，为什么柳言不留在病房照顾她，却把这机会让给了他？

“你、怎么都没去看看她？”

柳言苦笑一声，“不是有你吗，我去干嘛？洛夜寒，你、你”你真是不了解她的心啊！

洛夜寒充满期待盯着他，柳言却欲言又止，他还是说不出口，要把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女人让出去，他还做不到。

“怎么不说了？你为什么不去看望晓晓？你不是很爱她吗？”

柳言长叹一声，他的心里有两个声音，一个是为了慕晓晓，应该让洛夜寒明白慕晓晓的心，还一个是，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就这么把慕晓晓拱手相让，内心纠结着、挣扎着，爱一个人是成全，是付出，而不是强求、不是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