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骷髅？化身为你的同类更没有威胁感，这样不好吗？”吞噬之蛇说到。

“是为了减少威胁感？那当然好，真是太好了，不过您能不能换种颜色？这种屎黄屎黄的颜色让我有些不适应。”罗骱又是高兴又是为难的说到。

“屎黄色？我观察到有部分骷髅是这种颜色的啊，你会对它们不适应？”吞噬之蛇不解的说到。

“呃，那是金黄色，不是屎黄色，两者是有很明显的区别的。你这种颜色跟我们位面上的智慧生物的排泄物很相似，让我无法适应。”罗骱说到。

“哦，原来如此，你们对颜色的区分这么细的啊？在我的感知里，它们都是一样的。原来你们还需要排泄啊？像我这样吞噬的几乎所有东西都能消化，所以不太理解你们对排泄物的不适应是什么感觉，那我就按照材质变化一下好了。”

吞噬之蛇边说着，骨骼开始变化，从屎黄色的骨质转换成了金属，只不过它对材质的理解，跟不死生物对材质的理解是不一样的，转变完成后就哗啦一下崩碎了。

“咦，你们躯体的材质很松散啊，应该粘合不成形状才对，奇怪了，为什么你们能粘到一起？”吞噬之蛇讶然说到。

这就超出了罗骱的知识区间了，他穿越过来碰到的黄金骷髅白银骷髅就是一具一具的，他怎么知道骷髅为什么能凝结出形状来？

他也没兴趣跟吞噬之蛇研究这个问题，赶紧劝说到：“不用了不用了，我已经感受到你的诚意了，你随便化身一个能交流的外形就好了。”

“不行。”吞噬之蛇执拗的说到：“那就太不尊重你了，材质不行颜色不行，那干脆用你们划分等级的标准吧，硬度。”

散成一堆的金属沙子涌动变化着，聚化出一具骷髅的外形。

如果仔细量一看就会发现，这具骷髅的所有尺寸跟罗骱的一模一样，如果用骨骼还原技术，说不定能复原出一模一样的外形出来，明显就是吞噬之蛇照着罗骱来复制的。

当然没有人会这么无聊，骷髅也不会靠着外形上那微弱的差别来识别彼此，它们识别同类的方法是灵魂气息。

骷髅成形后，以颅骨为中心点，一点黑色开始蔓延，所过之处，骨骼化为漆黑，并闪烁着晶体般的光泽。最后，一具仿佛黑色晶体所组成的骷髅出现在罗骱的眼前。

罗骱看着眼前的黑晶骷髅，心神如受雷击，整个人都懵在了原地。

从躯体悼亡化的那一刻开始，罗骱就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有没有比悼亡之躯更高级的形态，悼亡之主走到尽头，有没有全新的境界供他探索。

然而他才刚刚悼亡化没几年，还处在悼亡之主的初级阶段，思考这种问题是完全没有任何意义，所以一点头绪都没有。

可是现在，当黑晶骷髅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瞬间，罗骱就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一定是比悼亡之主更高的境界。

“这……这是什么材质……东西？”罗骱斟酌着用词，试探的问到，他甚至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吞噬之蛇这具黑晶躯体的存在方式，因为他感觉到，这并不是单纯的一具黑色晶石聚合而成，它有着更深层次的东西在里面。

然则让罗骱难受的是，他连这种更深层次的东西是什么，都描述不出来。

“混沌原晶啊，你不认识吗？”吞噬之蛇讶道：“你能进入旧日神殿，却不认识混沌原晶？”

罗骱干咽了一口，强装淡定的说到：“名字不一样，我们叫做原始黑晶，或者混沌黑晶，原来叫做混沌原晶啊。”

吞噬之蛇从现身开始，就一直把罗骱当成一个平等交流的对象，各种高深的名词和概念不要钱的往外抛，而且态度非常友好，甚至愿意顾及罗骱的感受，而变化成骷髅的外形。

这一切让罗骱受宠莫惊，但也大概能猜到原因，估计是因为当初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夸克层，也就是所谓的旧日神殿，能进入这个层次的，理所当然被吞噬之蛇视为同一个层次的存在。

对同样等级的存在才会客气，如果自己敢说不认识，会不会降低吞噬之蛇的印象，到时还会这么客气吗？

吞噬之蛇刚才说过，它吞噬东西能全部消化，不需要排出来，这除了表示它有一个核反应堆级的胃之外，还展示了虚空中的残酷，它吞掉的那些位面难道全都没有生物吗？

就连黄沙位面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都有沙人能活下来，其它位面自然也不会少，可是被吞噬后就没有排出来的机会，而吞噬之蛇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就像人类吃蛋糕从来不会在乎上面的微生物一样。

如果得不到吞噬之蛇的尊重，那他们跟蛋糕上的微生物有什么区别？

意识到这一点，罗骱连忙撑着一口气吹起了牛掰了，幸好他反应快，从混沌原晶上推导出一些关键，胡谄了两个名词。

吞噬之蛇听完后觉得都挺贴切的，顿时不再怀疑，而是说到：“不过还是混沌原晶最贴切，这种诞生于混沌状态最原始的物质，它能容纳整个虚空。可惜，我只是粗略的仿制，并不具备容纳整个虚空的能力。”

“这已经很厉害了，能在现实世界轻易转换出这种物质，我在神殿空间都不太容易做到。”罗骱夸赞到。

然而吞噬之蛇却对这种夸赞不太感冒，直截了当的说到：“实验，是什么？怎么能靠它做到对旧日神殿有认识？”

罗骱赶紧召来克萝蒂娜，让她带吞噬之蛇去做一下实验。

当罗骱告诉她吞噬之蛇的真正身份，并用灵魂联系给她发了一些吞噬之蛇的本体正在逼近的画面，克萝蒂娜‘嗖’的一下变回了刚见罗骱时，那副谄媚的马屁精形象：“尊贵的吞噬者，虚空的支柱，请跟我来，这边请，小心，地上滑。”

直到吞噬之蛇离开了，罗骱才长长的吁了口气，再次透过无极蛛母的中枢把意念放大出去，看着那仿佛位面一般缓缓飘过来的吞噬之蛇，紫金的膝盖骨都忍不住发软。

这要是罗骱所掌握的物理概念引不起吞噬之蛇的兴趣，那整个钢骨位面都要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