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月坐在桌前，紧紧地盯着被五花大绑捆在木架上的无衣，那个家伙及其倔强，无论阴阳司的武士们怎么逼供，她都不肯透露半个字。无奈之下，谁说一万个不放心，但是武士们只有答应她的要求请来了无月。

“说吧。”无月看着无衣说到，那个家伙嚷嚷着要见自己，现在自己已经来了，她有什么要说的似乎也该开口了吧。

无衣瞥了一眼无月身后的护卫，护卫们立刻拔出刀挡在无月面前，他们知道无衣是什么意思，面对这个难缠的敌人，他们可不放心然后无月和她独处。

“退下。”无月命令到，护卫们都转身看着一脸淡定的无月，她似乎并不担心无衣会伤害到自己。

“可是，大祭司……”护卫队长支支吾吾地说到，无月向她微微一笑，示意他们不用担心。“是。”尽管再不情愿，无月的命令他们也不能违背，思考再三之后，他也只有带队走出了审讯室。

审讯室里一下子只剩下她们俩人，无月看着无衣，她得意地微笑着，似乎什么计划得逞了一样。不过无月并不担心她那点小聪明，现在自己只需要从她口里掏出一些自己想要的情报。

“说吧，你是谁，从哪儿来，又做了些什么？”无月双手抱在胸前，悠闲地靠在椅背上，虽说这些问题她多多少少都了解了一些，不过她想要得到跟我给详细一点的情报。

“还能是谁，问这么多没必要的问题，有意思吗？”无衣嘿嘿一笑，有些轻蔑地看了一眼无月。

无月耸了耸肩，“我不问没必要的问题，你只需要老实回答就行了。”

“如果我不呢？”无衣冷笑着问到，她盯着眼前的无月，她满不在乎地动了动手指头，墙上挂着的一把短剑突然一下飞了出来，擦着无衣的耳朵飞了过去，钉在了她身后的墙上。无衣冷笑一声，她已经知道无月的回答了。

“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还你一条命，还算划算，对吧？”无月笑着说到，她转了转右手食指，有一把短剑漂浮了起来，悬在了无衣头顶，如果她回答一个不字，那下一把飞剑就会直接插入她的脑袋。没有第二次机会，想要活命她已经别无选择。

无衣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点了点头。

“很简单的交易，不是吗？”无月笑着挥了挥手，悬在无衣头顶的短剑又回到了武器架上。“还是那个问题，你是谁，从哪儿来，又做了些什么？”

“无衣。”无衣扬了扬眉毛，漫不经心地回答到，事已至此，自己再隐瞒也没什么用了。“至于我从哪儿来？这问题我得好好想想。”她轻蔑地笑了笑，这不是玩笑，而是自己到底属于哪个氏族，她需要好好理一理。

“你暂且算我是相柳的人吧。”无衣想了一会儿，依然用一种无所谓的口吻回答到。“至于我做了些什么，你不是应该比我清楚吗？”无衣冷笑了一声，一脸怪笑地看着眉头紧皱的无月。

相柳？那条九头大蛇？无衣的回答倒是让她吃了一惊，她原本以为现世的妖王只有刍吾一个，现在看来，或许情况远比她想的要复杂。不过那个自称刍吾的女人也并非是刍吾，真正现世的妖王是谁，只有慢慢地再去查探了。

“好了，我的问题回答完了。”无衣冷笑着盯着无月，她的脑子飞速旋转着。把自己抓来就是为了问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这个女人到底想做什么？在见识到无月的“阴谋诡计”之后，无衣开始对这位女大祭司有了别样的看法。她绝非等闲之辈，也不像是异妖们传闻中的那样只是一个绣花枕头，虽说武力上她不确定无月到底有多强，但是智谋上，无月的水平已经远超一众凡人。

“还有什么问题吗？”无衣虚张声势地说到。无月笑着摇了摇头，她弹了弹手指，原本捆住无衣的锁链一下子自动解开滑落在地上。无衣眯着眼望着无月，这女人又在搞什么鬼？就这么一个算不上问题的问题，她就这样放了自己，她的脑子没坏掉吗？

还是说……她另有阴谋？

“你可以走了。”无月满不在乎地说到，她就像是释放一个完全无罪的平民一样，压根就不在乎无衣到底有多重要。听到锁链响声的护卫们立刻冲进了审讯室，看到站在地上没有被捆紧的无衣，他们立刻拔出武器，气势汹汹地围了上去。“站住！”无月冷冷地说到，护卫们一下子愣在原地，他们不解地回头看了一眼无月，无月向他们点了点头，示意他们把无衣放出去。

“这件事恕难从命。”队长哼了一声说到，这家伙作恶多端，兄弟们花了这么大功夫才抓到她。现在就这么放她走，他不能接受。其他护卫也点了点头，看样子是不打算遵从无月的命令了。

无衣看了一眼无月，这是他们事先排演好的剧情？不过就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们演这出戏也没什么必要。自己压根就没有透露出关键信息，即使她不想放自己走，只需要一句话重新将她关进牢里就行。只不过能不能关住自己，那就得重新讨论一下了。

“那我就只能自己放她走了。”无月耸了耸肩，她站起身从墙上拔出一把短剑，然后走到无衣眼前，将手里的短剑交给了无衣。“挟持我。”无月笑着说到，她转过身，背对着一脸惊呆的无衣，大有一副不想抵抗之势。看着冲过来的护卫们，无衣立刻反握短剑，抵在了无月的喉咙。护卫们见状立刻停下脚步，紧张地看着挟持着无月的无衣。

“自己送上门？”无衣冷笑一声，既然自己已经暴露了，那之后自己也失去了应有的作用，不如此刻……

她用力一拉短剑，然而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鲜血飞溅的场景，她挟持的无月嘭的一声化成一阵烟雾散去。被耍了！无衣咬牙切齿地紧握手里的短剑，她抬起头，眼前一阵红光闪过，这是她最后看到的画面。

“哼，果然如我所料。”不知何时无月又出现在了审讯室门口，护卫们急忙让开一条道，她走到身首异处的尸体前，低头看了一眼血泊里的女尸。尸体的主人早在之前就因病去世了，那个家伙看起来不仅会变成任何人，也会让任何人变成她。

我是不是低估你了，无衣？无月沉默了一会儿，转身走出了审讯室。

这事儿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