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n要活命
作者:九月幸运星 | 分类:其他 | 字数:3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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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这还进个屁了!袁清浅忍不住爆粗口。
她不是不知道许子深想的是啥,无非就是怕自己从疫区回来在将疫病传染给她,这是为她好,她知道,她感激,可是她现在真的很急。
急着进许子深的梦中,与许子深正了八景的告个别,认认真真的与他师兄谈一次心,让她师兄放开对她的念头。
她昨夜听见九头鸟的叫声深觉得不妙,就怕那一日突然就遇见了这上古妖物,万一她还没来的及跟许子深再见这一面,她真的是死不瞑目。
可许子深不知道她的想法,也不知道她赶时间,这cao蛋的触发机制,还真是让人着急。
其实袁清浅道现在也没弄准这触发的关键到底是什么,可不试一试总是不死心,昨夜让她再次看见了希望,就差一点点,就一点点,现在好了,完全就成了妄想。
袁清浅除了能感慨造化弄人,还能说什么呢?袁清浅只能不断地唉声叹气,她觉得她最近的叹气频率愈发的高了,似乎是要把这一辈子的气都叹完。
好吧,虽说她的一辈子也马上就要到了头,袁清浅有些无奈的想,能有什么办法呢,她只是一个无助可怜又弱小的魂魄,她能做什么呢?她就只能等。
第二日天还没亮,周元培已经动身下了山,许子深原本想着一早找周元培商量直接扑了空,到了纪南镇也没见着周元培在哪个地方,许子深只好先与叶红柳商议着轮番派出弟子在洞口守着,先别打草惊蛇,摸清情况再说。
现在抓梦魇与神秘人很急,但更急的是先治疗疫病,毕竟现在纪南镇情况很不好,每天都有很多人新患病或死亡。
到了夜晚要回红柳门的时候,许子深才见着周元培的第一面。周元培满脸疲惫,精神也显得萎靡很多,这么高强度的工作确实让他觉得吃不消。
就这样过了几日,梦魇落脚的洞口还是没有什么消息,这纪南镇的疫病勉勉强强算是控制住了,可需要大量的药材与人力,周元培每日忙的脚不沾地,几乎都是天还没亮就出门,月落枝头才回山。
许子深看着虽然不忍心,但还是在周元培吃了晚饭回去的时候跟着周元培一起回了他那,周元培眼底发青,整个人看起来都没什么精神,说话也没什么力气。
看着许子深跟他回来,也知道许子深是要与自己说一说梦魇的事,强行提起精神头,强撑着自己坐在椅子上与许子深面对面。
许子深看着周元培的模样忍不住叹气,嘱咐道“师兄,你别太累了,还是要注意休息。”
周元培欣慰的看了许子深一眼,点了点头,说道“这几日忙的不行,还没问你,你们去那山上发现什么了?”
许子深就将那日的情形与周元培讲述了一遍,周元培听到还有神秘人和药材的时候挑了挑眉,问道“能分辨是什么药材么?”
许子深揉了揉眉心,回道“我是真的不认识,我到了那洞中,剩下的都是药草的残渣了,我又不懂医术。”许子深有些无奈道“本想着回来以后与你说上一说让你去看一看,可这纪南镇的情况实在严峻,倒是拖到了现在。”
周元培这几日连日问诊,回来又整理资料,翻医书,经过不断尝试,才有了现在能勉强控制疫病的药方,连休息的时候都被他自己占用的几乎没有,许子深也不敢贸然来打扰他,生怕浪费了他一分一秒。
周元培点点头,温和道“这几日也算是有个初步的成果,这两日我便随你上山去看一看,没准会对疫病有所帮助。”
这疫病用寻常的药物根本就不管用,他们一直都觉得这种异常应当与魔物有关,现在已经从最凶险的时候挺了过来,现在只要需要的药材不断,就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周元培也能抽出身来顾一顾别的事情,这次上山看一看这山上的残留的药渣,没准会有什么发现。
许子深不欲在耽误自己师兄的休息时间,起身告了辞,让周元培能够好好的歇一歇,自己则去了袁清浅处。
这几日许子深也没闲着,一直帮着抓药材熬药,现在寻常的药材他也能分辨一二,熬药的手艺倒是越发的精进了。
他已经几日都出现在袁清浅身边了,最多就是站在门外远远的看上那么一眼,连屋内都不曾踏入,袁清浅现在就像个易碎的瓷娃娃,他现在不敢冒一丁点的风险,就怕这瓷娃娃因为他自己的一个不注意就碎掉。
他每日走的早回来的又晚,几乎与陈芝也碰不到面,也不好意思太早或太晚的去打扰陈芝专门去询问袁清浅的状况,打扰人家休息。
许子深今日回来后在药浴里泡了格外久的时间,去袁清浅那之前还特意换了一身衣衫,特意挑的这几日没有穿过的,才敢进了袁清浅的屋子。
袁清浅还是原来的那个样子,呼吸绵长,面容安静,无论外界发生了怎么样的事情,好像都与她无关,她就这么呆在一个属于她自己的世界里。
许子深进了屋子站在袁清浅的床前,天知道他多想抱一抱他的小姑娘摸一摸她的脸,自从他们从弥陀镇回来,还从未这么久不曾见面,当然是单方面的见面,许子深以往日日都要守在她床前,何时离过那么远,远到小姑娘的面容他都会看不清。
许子深刚要伸出手,却生生的忍住了,他还是不敢,劝着自己就站在这这么看一看,缓一缓他连日的疲惫,就这么看着袁清浅,看着她因为呼吸而有所起伏,听着她的呼吸均匀而绵长,许子深都觉得连日的劳累消去了许多。
许子深一早就知道,他中了一种名为袁清浅的毒,可也只有袁清浅,唯有袁清浅是他的药,无论他出现了什么症状,只要看着袁清浅,他都觉得那些都不算什么,眼里只剩下这个人,那是他生命中的光。
(2)
袁清浅看着许子深就这么站在她床前,不进一步,不退一步,安静的站着,只有眼中流淌着晦暗不明的情绪才能让她感知到,这个人是个活人,不是一个雕塑。
袁清浅知道,今日许子深必然又不会与她产生身体接触,心下焦急,她不知道自己还剩多少时间,直到她眼睁睁的看着许子深转身离开。
袁清浅无奈的躺在自己肉身的身侧,百无聊赖的盯着屋顶发呆,过了半天伸出自己的手戳了戳躺在自己身边一动不动的自己,感慨道“你什么时候能争点气,让我回去啊。”
袁清浅自然是碰不到自己的肉身的,看着自己手在自己肉身上变得透明,一瞬间有些怔愣,这是个多么诡异的画面,躺着的两个人像镜子的两个面,而一方永远都触碰不到另一方,与照镜子还不是一个感触。
袁清浅有些感慨,这种奇遇,怕是再不会有别人能体会过了,她这一生,活的还真是足够离奇的。
袁清浅幽幽的叹了口气,还是爬起来了身,转而坐到门口去看月亮了,她真的好无聊啊,每日在这红柳门看着每个人都忙忙碌碌,只有自己,什么都做不了,都快闲出毛病来了。哦,她是个魂魄,连个病都没有资格生,袁清浅想到这不由得自嘲的笑了笑。
起了身,再一次四处去逛这几日早就光的烂熟于心的景色,现在她自己给自己每日的娱乐项目就是看看这熟悉的风景对于昨天来讲有什么不同,比如那条路上多了几个脚印,比如那颗树上又被吹断了枝叶。
相当于高端版本的大家来找茬,她现在没有人可以说话,也没有什么事能做,就只能在这里自娱自乐。
袁清浅这几日白日里跟着许子深下了几次山,看着纪南镇的情形也十分揪心,但是她帮不上忙,回忆原书中也没有这个情节存在,自弥陀镇那会她就明白,故事线已经完全不按照她看得那个版本来展开,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倒霉作者重新修了文,她知道的故事线一个都没出现。
碰见的都是书中提都没提过飞的东西,她不能预测走向,也不知道这件事有什么办法能解,不过就算她知道也没用,毕竟她说不出来,别人也听不见。
知道还不如不知道,知道了却帮不上忙心里更加难受,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来的坦荡,袁清浅自认为在弥陀镇以后,这个世界在发生什么都与她无关了,她已经用了自己的命来当成穿书的代价,她已经没什么东西在能给的了。
所以去了两次纪南镇以后,袁清浅就不再去了;看着纪南镇的百姓受苦,她于心不忍,索性就干脆呆在了红柳门来个眼不见为净。
她不下山发现宋柔也一直不下山,就算叶红柳亲近下山去,叶红柳也不让她跟在自己身旁,反而时时带着任芯。
而宋柔居然像个没事人一般,丝毫不生气,反而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袁清是有些诧异的,想起自己乱转的那晚听见的叶红柳与宋柔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好像起因就是因为叶红柳有意提拔任芯才激起宋柔的不满,从而有了那番对话。
可现在宋柔太过于平淡,让人摸不准她的想法,就算山下疫区危险,可被周元培控制的很好,发病率已经大大降低了,而且他们这些修仙的弟子防护措施一向都很到位,极少有被感染上的。
按道理宋柔这种十分在乎自己名声的,而所求又多,怎么可能会这么安静的就放弃了这如此好的机会来树立自己的形象,这才是让袁清浅最想不通的一点。
袁清浅一度怀疑,是不是叶红柳与宋柔两个人背地里私下达成了某种协议,不然听着宋柔那天话里的意思,叶红柳也不应该这么明目张胆的带着任芯四处走,取代了那原本应该是宋柔的位置。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段时间叶红柳对任芯的态度转变,这明晃晃的偏袒,所以红柳门那些原本不将任芯放在眼中的弟子,也开始亲切的一口一句“任师姐”的叫着,这些人有许多原本连个眼神都懒得留给任芯,更有甚至,是原本捉弄过任芯的人。
可现在的人啊,就是这么如此现实,眼见你得了势,便都会对你露出伪善的笑容,给与你恭维与毫不犹豫的夸赞。
就算背地里,还是会说着你有这样的那样的不好,甚至骂你,都不耽误她在你面前对你展示出装模作样的善意。
袁清浅虽然活了二十好几岁,可一直都生活在校园中,从未踏入过社会,她本身又是个心思及其简单的,你若与我脾性相投,那我们就会成为极好的朋友,你若与我脾气不和价值观不同,那我们便只能做个客气的点头之交,若是能没有接触,那便是最好。
袁清浅自己说不出什么违心的话,更不会恭维别人,挑着别人爱听的说,她还没有被磨平菱角,还坚信着这世上有所谓的公平正义。
她不屑于虚假的社交,她总觉得,别人活的好与不好与自己都没什么关系,就算别人有钱有势,难道会因为你会说几句好听的话,就会对你伸出援手吗?
所以袁清浅就这么一直带着简单与自己的孤傲这么活着,在她的朋友圈里,都是一些简单的人,没有什么勾心斗角,有的只是相互之间的对彼此的真诚,她自然也是看不惯那些虚伪的做派。
她在第三脉的时候,对于人际关系中的这类虚假感受也不深,她几乎所有时间都在第三脉上,与她常来往的就这么几个人,可谁也不会因为她是了无真人的弟子而多给她什么特殊的待遇。
上课不认真听讲还是会挨骂,做错了事情还是会被说,就算是陈芝和许子深也不会毫无底线的纵容她,而别人弟子是对她恭敬的,可那种恭敬都是带着疏离,并不会特意的来与她拉进距离,所以她在第三脉的时候,也没觉得人际关系有多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