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稿子发给张若曦，不一会儿，她打来电话说道：“老师，不是我挑刺，但是您这个好像没什么新意啊！”

我说：“这还没新意！夏雨秋都看哭了！你到时候就讲这个，保准能晋级！”

张若曦道：“可是...可是这好像就是我呀！除了亲嘴的那个，我都做过的，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我说：“卧槽，因为我牛批啊！”

“不对！是你牛批！正经编剧根本不敢这么写！”

张若曦说：“我还被骗了很多次钱呢，你都没写，比如骗我说有好工作呀，骗我有好房子出租的，还有...”

我说：“住嘴！我最恨别人剧透了！你到决赛的时候再说，就按你的真实经历去说！”

-

于是决赛当天晚上，老马从家里搬来一个大屏电视，架在我们的办公桌上面。

四个人备好啤酒瓜子花生薯片，像是看世界杯决赛一样等着看张若曦。

不一会儿，张若曦不太闪亮地登场，演唱了一首《学喵叫》，这是她能唱的最好的歌了。

尽管还是跑了不少调，不过现场观众的反应倒是出奇的热烈，大家对于这个典型的草根女孩似乎格外地宽容。

节目的制作人曾经说过：“成年人的世界没有容易二字，但张若曦是宝宝，她可以哭，可以失误，大家照样能够原谅她。”

然后是最后的感言环节，张若曦没有直白地拉票，她先是装模作样地感谢了一番观众，感谢节目组，感谢父母，感谢遇到的每一个人。

然后张若曦开始讲述她自己的故事：“我从一出生，就注定要做一个普通的姑娘...”

她对着镜头有条不紊地讲述了她的人生经历：

贫穷但不贫瘠的成长经历；

迟钝但不迟到的学习经历；

坎坷但不放弃的求职经历；

还有遇到过各种心怀鬼胎的求爱者，却始终保持着纯洁初心的感情经历；

以及从不放弃，到如今终于站上这舞台的追梦经历。

张若曦说完以后，不忘再次感谢所有的人，然后深深鞠了一个躬。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本该锣鼓喧天，人声涌动的节目现场，突然之间，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所有人都在心里细细回味张若曦刚刚说的话。

不只是谁先鼓了掌，又不知是谁先叫了好。

声浪像是炸弹一样在观众席间爆开，几千人的室内场馆，很快被闹出了万人演唱会的场面。

老马扯过一张纸巾，说道：“妈的我哭了，你们呢？”

张若曦霸占在全网热榜第一，整整三十多个小时

-

接着老马鼓动我们三个先给张若曦投了票。

但是老马觉得这样远远不够，又让我去找水军。

这节目的审票机制非常严格，不接受小号，水军必须真人真实投票，价格就格外的高。

老马大手一挥，从口袋里掏出两千块，支持了水军事业。

紧接着曾经骡子直播的主播们，也纷纷发声，为张若曦“打电话”。

老马的两千块，在她们的号召力量面前简直是冰山一角。

一时间，张若曦在女团榜上的排名就往前进了好几名。

最后，最底层的观众们，也是最庞大的群体们出动了。

他们看着张若曦，就仿佛看到了流水线上那个心仪的女孩；她们看着张若曦，就好像看到了收银台后面，坚持站姿保持身材的自己。

这些人虽然没有什么钱，但是这些人大多毫不吝惜他们的钱。

论坛上，有人晒出满满一屋子的泡面：“准备了三个月的粮食，剩下的钱全部给张若曦投票了。虽然她不认识我，但是我一定要帮她圆梦！”

为期一周的投票时间终于过去，最后张若曦共收到了四亿多张票，一路攀升，到了第二名。

随后投票通道关闭，张若曦定格在第二名，妥妥出道。第一名是一个叫做沈小冰的姑娘，她获得了十亿票。

妈的，资本简直不把观众当人，这十多亿，狠狠地嘲讽着像我们这种原本不看综艺的人。

老马说：“妈的！有点可惜啊！早知道再加把劲了！”

老马可能对他的两千块有什么误解，以为这四亿中有一半是他的功劳。

我说：“第二名已经很好了啊，她们的女团有九个人呢。”

老马说：“你懂个屁！大家从来都只看第一名的，那才是C位，其他八个人就是个大腿。”

“况且张若曦的大腿也不好看！”

我点了点头，老马说得很有道理，张若曦的大腿确实不好看。

但是也没办法，毕竟我们的力量，在资本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起码另外七个姑娘的腿还是不错的，凑合着看吧。

-

排名正式公布以后，就是签合约和各地巡演了。

合约这玩意儿当然不会放到电视上，但是这事儿要是出了一点意外，那妥妥又是一条网络热门。

群众们吃瓜的意愿向来是非常强大的。

比如说第一名的沈小冰拒绝签约，光速退出女团。

大家起先并不理解，但是很快反应过来：这他妈的是蹭免费热点炒作自己啊！

这种蹭完热点，拍拍屁股就要走人的行为，网络上流行的说法叫做：“白嫖”。

没想到清纯靓丽的第一名，竟然是这种姑娘！

但是美丽姑娘的对立面，是万恶的资本主义。

大家还是齐刷刷地站队到了沈小冰一面，同情弱者是人之常情嘛。

虽然沈小冰在这些网民面前，不仅不算弱者，反而还非常的强大。

对此，《制作营111》节目组对沈小冰的行为表示了强烈谴责，并且还表示会很快起诉她。

节目组还发了另外一份公告：女团正常组建，巡演如期进行，沈小冰空出来的名额，将会由后面的选手顶上。

这份公告直接缔造了一个更大的瓜：“张若曦绝境翻盘，成为C位！”

这，完全就是捡来的运气。

人们丧失了所有情绪，只剩下羡慕，赤裸裸的实名羡慕。

张若曦则成了好运气的代名词。

她的照片被P上各种五彩斑斓的光，像是观音菩萨一样，被人们膜拜。

简称“锦鲤本鲤”！

于此相比，张若曦代表的女团，以及她们的巡演，好像都不是那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