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大早，坐上老马的三手大奔，前往甲方公司提案。

老马刚办武术学校初期，规模不大，却赚了些钱。年轻的老马有些膨胀，狠下心贷款买了个大奔。

后来车贷还完了，规模也壮大了，生意却一落千丈。为了付工资，老马便把大奔卖给了一朋友。

最近开新公司，考虑到要谈业务，没个装逼的车不成，老马又去找那朋友想把大奔买回来。那朋友也够意思，开一年不到，折给老马大几万。

但是也因为那大几万，就让新车变成了旧车。

坐上旧车，自然要谈些旧事，比如夏总的旧事。

我问：“夏总的提案是不是还没有交到？”

老马叹一口气，“我压根就没指望他能做出来！”

这让我很无语，你丫知道他做不出来，还让他交给我？这不是为难人么！

但是我没敢说，我说：“夏总以前不是在4A公司么，怎么现在...”意思是就凭现在这德行，怎么能在4A里混。

老马冷笑道：“你听他吹牛！”

“他以前就是混，类似2B的广告公司做做美工，后来嫌太累，就回家开日料店去了。”

“那开店也很辛苦啊！还要不少本钱吧？”

“本钱是不少，都是他老子掏的，你看他像能存住钱的样子吗？”

这个问题显然不需要我回答，老马也没有给我机会，又继续说道：“不过他这个人，唯一的优点，就是挺仗义的，你要有什么麻烦，找他帮忙，半句话没有。”

我虽然麻烦多，但也都是没钱的麻烦，夏总又有什么办法呢。

再说这世间，大部分的麻烦，不都是因为钱么？

然后我问了一个非常蠢的问题：“徐达，道哥，还有你，你们三个为什么要带着夏总呢？”

老马深深叹一口气，然后语重心长地对我说：“鲁达，我真的要拜托你，帮我好好带带他。我现在整天跑客户，他那鸟样又带不出去，他要是能有你一半自觉，我一定要好好谢谢你。”

我自觉？我自觉还不是为了那点微末的薪资。。。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为啥要去管一个肥胖且贫穷的同性？于是我立马抗议道：“老马您别开玩笑了，我自己都过得一塌糊涂，又有什么资格去管夏总。”

然后又画蛇添足道：“再说他是我领导，我什么话都不好说。”

没想到这句话刺到老马痛点：“他算个鸟的领导！你有任何话尽管说，任何事都可以交给他，他要是有半点意见，我来收拾他。”

我心说，你从他那儿连个方案都收不到，还收拾个啥。

但是嘴里只能拒绝：“不行不行不行。”然后赶紧岔开话题，问道：“你和夏总是怎么认识的啊。”

老马抽口烟，回忆道：“我那会儿搞武术培训，胖子他还在上学，来我公司实习，我就给他个实习教头做。”

“怎么你以前还教相扑么？”

“呵，那哪儿会啊，他以前挺瘦的，身体还不错。”

“那夏总教什么武功啊？”

“挨打。”

旧奔驰继续驶向新项目，旧事情还在车里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