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弃妃
作者:恰是一朵水莲 | 分类:古言 | 字数:24.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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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点卯
一路翻山越岭,高达把每10人分一个小组。
黑龙堂自成一组,在推选组长的时候,大家一致赞成让刀疤脸当组长。
“刀疤脸?”
高达迷茫。
“是谁?”
众人笑。
“他可是我们的万人迷!”
“你道为什么吗?”
“能文能武呗!”
这一组成员个个活泼开朗,也难怪他们跟着刀疤脸混过江湖。
他们的回答让高达更加懵逼。
“文是什么?”
“那么,武呢?武又是什么?”
黑龙堂的兄弟们各自练着绝活,在这清闲的时间里,见缝插针。
有的倒立似木桩,有的踮起脚尖扬起兰花指。
有的执剑作飘飞状。
有的咿呀咿呀哟地嗨起了老戏曲。
场面好不热闹!
他们都是些年轻后生,精力充沛又旺盛。
高达问话无果,得了一个结论。
“一帮怪物!”
葛威哈哈大笑。
“人世间少了他们,恐怕都要寂寞很久了,况且,这群妖孽偏生热爱盛世,在盛世中才能生出妖艳无比的花来!”
高达仍旧是一脸的茫然,面色一扭,显然不满主人的回答。
“此话怎讲?现在可不是他娘的什么盛世。”
他脖颈一仰,问道。
“高达兄弟,夫君的意思是他们是人世间的活宝,你大可不必对他们认真。”
禾守玉笑意盈盈,该怎么对高达这种事事认真较劲的人讲明白又不影响他的积极性呢?
她总不可能对他说,他们曾经来自荒诞无稽的李存勖后宫伶人团队吧?
天下易主,百姓艰辛。
而伶人,只喜锦上添花,是贫苦百姓难以想象的奢靡,而且,容易让百姓们把李存勖的失败,归功于这些伶人们,没错,说到底,伶人们却也是无辜的,最无辜者,莫过于刀疤脸洪山鹿吧?
长得一脸妖孽,却又悲壮地毁灭。
禾守玉轻叹,得感谢他,否则,今日站在这台上讲话尽皆浮云。
她明白黑龙堂兄弟们的意思,这组长的地位,只有洪山鹿相配。
“我不管,既然葛爷让我当个总干事,我得看着人才好办事,既然黑龙堂的兄弟们不愿意选组长,那他们这一组就自己管好自己得了,剩下来的四组,分别以甲、乙、丙、丁区别,请二位看阅!”
高达“啪”的一声,左右腿并拢,腰板一挺,好生一副玉树临风,就连腿疾也看不出来了。
“甲组,赵茅甲!”
“在!”
一个有些瘦削,脸色微白的后生迅速窜了出来,歪歪斜斜地站在高达面前。
“乙组,孟乙修!”
“到!”
洪亮的声音响彻云霄,拥有魁梧身材的孟乙修,往高达面前一站,一股磅礴气势来势汹汹。
“丙组,孙丙昶!”
……
“丙组,孙丙昶?”
远处,一个声音答应着,穿透大家的耳膜,瞬息功夫,翩跹着身子漂移在高达面前。
“报告,不好意思,内、内急……”
高达白了他一眼,没有吭声。
“最后一组,丁组,钱丁一出列!”
“是!”
早早就在一旁伺立的矮个子钱丁一,“啪”一声立正,遒劲有力的眼神威慑四方。
“好了,四组组长均已到位,接下来宣布各自组员,请组长务必记住自己的组员,请组员务必记住自己属于哪一组,明白?”
被排列得整整齐齐的队伍,异口同声高喊“明白”。
高达再次宣布,“此次属于临时组队,但也请大家务必认真服从安排,以后到了尧山,自会有另一番调整。现在,请各组长回到各小组面前点卯!”
四个组长“噔噔噔”转身跑向各自组员前面,背对着台上的葛威、禾守玉和高达。
一番此起彼伏的点卯过后,四个组长分别汇报各自情况。
葛威颔首,目光如炯,此情此景,仿佛他从未走出沙场。
当今乱世,禾守玉从宫中带出的万贯家财,觊觎者恐不止黑龙堂的人打主意,若不加以看护,恐怕麻烦不断。
这帮流民,经过高达一番调教,又似乎个个都像战士。
是战士,首先得保卫家园,我葛威何不真的把他们训练成保家卫国的卫士?
一来可以保家,在开荒种地满足温饱过后,就得寻求发展了。
二来,看李嗣源这架势,怕是各地军阀还有一场混战。
军阀混战,历来无暇顾及老百姓的生死安危,如能训练出这么一支能征善战的骁勇队伍,那底气自然是不一样。
思及此,葛威便有意让高达把家眷这一支也分成一个小组。
高达摆摆手,推辞道:“不成,爷,他们是你贴身下人,我不太方便发号施令!”
有了黑龙堂遇劫的前车之鉴,禾守玉十分支持葛威的决定,她简直太崇拜夫君了,仿佛她心里想什么,他就能立即知晓一样。
“高达!”
葛威一脸威严地盯着高达双眼,义正辞严一字一顿地告诉他。
“既然你们选择跟葛威在一起,葛威就都把你们当自己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也没有拉帮结派之别,大家都在一口锅里舀饭吃,不存在区别对待,每一个既然要吃饭,就得贡献自己的力量,尽全力做好各自的事情,高达,你除了带领团队,接下来,需要多考虑考虑他们的分工合作。”
“是!”
高达眼球湿润,被委以重任的信任,一股感激之情。
“所以,考练你的时候到了,人用得对了,事半功倍。用砸了,也没关系,重新来过!”
葛威哈哈爽朗笑着,见认真的高达笔直站着一动不动,便又在他肩头猛击一拳。
高达很感激,“这世上,最是人心难测,甭看大家都是奔着同一个目的,但人与人之间就是不一样,了解每一个人,又是那么的不容易!”
高达唉声叹气,这一阵子,有他忙的,可是,葛威却觉得根本就没那回事,人心有什么可怕的?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可他闯进禾守玉的心里,好像也没费什么吹灰之力啊?
其他人,难道心不是一样的?
他频频颔首,好像每一个人的心似有那么点不一样,比如娘子跟旦儿,她俩就挺有意思的,一般情况下,娘子比较支持他,也比较宽容他,而旦儿,在大的事情上也是支持的,可在一些他认为的生活小细节上,怎么就觉得旦儿很苛刻了呢?
“一定是旦儿的出生,决定了她的格局,眼光短浅,这一点,她永远没办法跟小姐比。”
葛威思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