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道格拉斯的头发，柳直将其拖出山洞，奋力一甩，这家伙便如死狗般落在人群中。

“冤有头债有主，这人给你们带来的苦难，现在你们可以百倍千倍的还给他，你们放心，他的手脚都被我敲碎了，根本动弹不了，我只有一点要求，不要让他简简单单的死去，得让他知道知道，到底什么叫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

柳直的声音如同从九幽中冒出，冰冷到了极点，但落在众人耳中却是如同天籁，人群泛出难以抑制的狂热，蜂拥而上，团团围住了道格拉斯，牙齿、指甲、木棍、石头，凡是能顺手拿到的东西，都成了他们疯狂报复的工具。

“嗬……呜呜……”

鲜血飞溅，血肉剥离，一声声被布料阻隔着的痛苦嚎叫，不停从道格拉斯嘴里发出，人群因而显得更为兴奋，但有趣的是，仍旧有几个保持了高度冷静，大声提醒众人，切勿对要害下手，以求尽可能的将这家伙折磨得更久一些。

顾小影只是瞄了一眼，就不由背生寒意，她看到了道格拉斯的头发被人硬生生揪了下来，看到有人用牙齿在他身上撕下一块块血肉，甚至还看到一个女人用石头疯狂砸着他的下体。

她无法想象究竟是怎样的恶，才能换来如此切骨的恨。

“姑娘家还是别看这些为好，小心晚上睡不着觉。”柳直悠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大步朝山洞走去，并对适时转头的女人补充道：“跟我来，教你些东西。”

顾小影连忙跟了上去，好奇道：“教我什么？”

洞里此时空空如也，六个饱受摧残的女人业已加入疯狂报复的行列，柳直随便找了地方坐下，示意顾小影坐在旁边，坏笑着道：“教你怎么当一个好的女朋友，怎么样，是不是很想学？”

“学你个头。”顾小影轻啐一声，欲要起身：“没事我就出去了，不然孤男寡女的，别人还以为我们在里面干什么呢。”

柳直也没有拉她，装模作样的叹道：“本来还想把修炼功法教给你，既然你不想学，那只好算了……”

顾小影美目一亮，复又坐了下来，“你真要教我这个？”

“哪个？怎么当一个好女朋友？”柳直存心逗弄。

女人嘟着小嘴道：“你刚刚明明说的是修炼功法。”

“有吗？”柳直装傻：“我怎么记得是女朋友！”

“哼，不教算了！”顾小影娇哼一声，螓首扭向一边，不过这一次，她却是没有拔腿就走。

她满以为柳直会哄她两句，然后尽心尽力的把功法教给她，结果等了半天，身后却始终没有动静，不由觉得奇怪，转头偷偷瞄了一眼，正好看到柳直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娇躯一颤，俏脸瞬间羞红起来，就像做了坏事的小孩被抓了现场一样，急忙转回头，又羞又怒的道：“你话又不说话，老盯着我干嘛啊？”

“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了，不是早说过了吗。”柳直看着窘迫的女人，憋着一脸的笑：“再说谁叫你长得这么好看的，长得好看又不准人盯着看，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面对男人再一次随口说出的情话，顾小影直接从又羞又怒变成了又羞又喜又怒，想来没哪个女人不爱听别人这么赞美自己，偏偏，柳直还能说得让人一点都不觉突兀，她内心生出几分小小窃喜，收敛笑容，故作恼怒的瞪了他一眼：“我还以为你这么厉害的人，不会被美女轻易吸引的呢！”

“本来就不会。”柳直没有隐藏自己的想法，认真回道：“不管是一般好看还是特别好看的美女，其实都吸引不了我。”

“为什么？你喜欢男人？”女人的思维一下就放宽了。

柳直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没好气道：“我如果是弯的，这世界上恐怕就没有直男了。”

“嗯？那你怎么会喜欢我？我觉得，我不算特别好看的那种吧。”顾小影奇怪。

柳直笑着道：“你没听过情人眼里出西施吗？在我眼里，你已经远远超过特别好看的了。”

“那又算什么？”女人不太懂。

柳直耸耸肩膀，语调放缓了些：“我这人语文成绩一直不太好，所以描述女人好看的成语啊，诗词啊这些，根本没记住多少，不过我听过一句欧洲谚语，我觉得，你在我眼里就是那样的。”

“噢？什么谚语？”顾小影的好奇心被充分调动起来。

“动用千艘战舰的美丽！”柳直缓缓说出，他的眼神清澈而深邃，看上去不带丝毫阿谀。

顾小影呆住了，这个典故她是知道的，希腊神话中，宙斯之女海伦被帕里斯拐走后，希腊联军千帆齐发，历经十年血战，将特洛伊的巍巍城墙烧成了一片飞灰。因此，特洛伊战争又有另一种说法——争夺世界上最漂亮女人海伦的战争。她没料到柳直会这样说，但这一句简单的话却比以往所有赞美更加震撼人心。

微埋螓首，掩饰住内心的小鹿乱撞，女人心中暗骂道：“这家伙，哄人的话都说得这么好听，还好意思说自己语文不好，臭不要脸！”

骂完之后，女人恍然惊醒，抬起头，高声质问道：“我想起来了，你不是说过，那修炼功法不允许私下传授的吗？敢情你叫我进来，就是……就是为了说这些无聊的话吗？”

她越说语气越低，到最后，竟是再一次埋下螓首，不得不承认，她其实还挺喜欢听那些无聊的话。

“不是，像我潜力这么好的，完全可以先斩后奏啦。”柳直敏锐察觉到了女孩的异样，语带笑意道：“还是说，相对于修炼功法，其实你更喜欢听那些无聊的话？”

“才没有呢！”顾小影仿若炸了毛的猫儿，连忙反驳道：“鬼才喜欢听你那些话，我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你的，你最好不要痴心妄想了！”

柳直显然并不意外顾小影会这么说，轻叹一声道：“看来，我这烂天鹅要想吃到蛤蟆肉，还得继续努力才行呢。”

顾小影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家伙说什么？他竟然说他是天鹅，而把自己比作癞蛤蟆！刚要厉声反驳，柳直的声音又响起了，“算了，不管你对我多么冷淡，我这一片拳拳之心，都不会有半点改变的，我现在把具体的修炼步骤教给你，听仔细了……”

这么明显的话题转移，顾小影自然看出来了，但因为事关修炼功法，她又不得不静心聆听，只得心中恨恨想道：“哼，死柳直，臭柳直，敢说我是癞蛤蟆，回头再跟你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