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呢，你父亲这罪真是足以坐牢了。”

琼华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不直接派刑部的人去沐府把人抓来，而是找了沐黎羽。许是因为文茵走之前，曾替他求情，希望能护沐黎羽一生平安。

当时他就想骂文茵傻姑娘了，文茵说她虽是决定放下沐黎羽了，但是伤痛亦是留下了。说起来他和沐黎羽的交情，应该是多于文茵的。

沐黎羽就算是辜负了文茵，他也不过是觉得沐黎羽冒犯了皇家罢了。只是见着姝婉为文茵的事情操心，他就不忍心，这一心软不知不觉间就变样了。

“皇上，臣以为臣的父亲并没有能力做这些，怕是有奸人陷害。”

“你父亲还有什么值得陷害的。沐黎羽，朕今日叫你来，不过是看在你曾是朕伴读的份上。让你给你一个决断，大义灭亲还是让朕动手，你选吧。”

“皇上……”沐黎羽这一刻终于有些慌乱，他本以为皇帝叫他过来便是决定把事情压下来，没想到竟是扔给自己这个难题。

自古忠义难两全，他私心里当然想选自己的父亲，可是皇帝这是在让他表明决心呢。

“沐大人，可是想好了。”琼华又恢复到了平时的样子，一点也看不出来之前发怒的那人是他。

“臣以为此事还有必要再往下查。”

“沐家存在百年了吧。”没想到沐黎羽如此执着，琼华提了与这个毫不相干的话题。

“皇上何意。”看起来只是随意说的一句，实际上却是饱含深意，至少沐黎羽听出来了。

“沐大人是个明白人，朕只是提醒沐大人三思而行，这会也该给朕一个答复了。”

“……”原先以为皇帝的目的是让自己拿出忠君的决心，如今却是发展成了保一人还是保全家。

到现在他总算明白了，皇家也不过是个替罪羊罢了。他爹或许参与其中，却根本没可能做出这么多事情。

这也是他一开始就反驳的缘故，只是没想到这其中水这么深。

沐黎羽如何听不出琼华口中的威胁之意，可是他又能如何呢。

“这个抉择很难吗，竟然让沐大人纠结到这么久，要不朕替你决定算了。”

“臣的父亲犯了大错，臣甘愿帮皇上抓人归案，只求皇上求家父一命。”

“这是自然。”沐家还有用，琼华当然不会伤人性命，不过适当的对沐家下手还是很有必要的。

沐黎羽浑浑噩噩的出了皇宫，琼华看出了他眼底的算计，知晓他不会死心。不过琼华是何人，怎么可能给他机会呢。

“皇上。”张明在沐黎羽走后，就端着刚泡好的参茶出来了，生怕琼华气坏了身子。琼华啜了一小口，温度适中。

盯着手中的参茶，沐黎羽突然想到历代皇帝早亡，是不是都是累死的呢。

“张明，先皇是怎么死的。”琼华把玩着杯盖，这话问的漫不经心，却是把张明吓了一跳。

“皇上……”张明往地上一跪，头低的死死的，生怕一个字没说对就没命了。

“起来回话吧。”

“回皇上，先皇是积劳成疾，抑郁而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