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眩的人以为整个世界在旋转。”

——楚之然《醋醋的第一本手账》

摘自威廉·莎士比亚《驯悍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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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神殿，巴克斯大厅。

克劳狄雅在学校里也是一身主位面的休闲装。她视线扫过下方一众新生，缓缓开口：”入学试炼结束，具体成绩可在蛛爪水晶内查询。两天后，六院系正式开始授课，所有人务必在此之前选择好课程搭配。现在，试炼前五十名留下，其余人解散。“

夏克位列第四。

前三名估计是直接从侧门一路打到六层的猛人，他只能自愧弗如。

”你们有额外奖励，可以提出要求，风盔会注册部会根据你们的得分发放适宜的奖品。“

很快轮到夏克，负责登记的学长对他说道：”根据评判，你通过借助药剂施放出了‘祝福术：圣洁’，偏力量体质，建议进入圣徒圣乔治侧，修习圣骑士之道，可以最高选择从四年级读起。”

蛛爪水晶的观测功能也不能直接分辨出施术代行药剂，估计是当成单色药剂了。夏克可不敢真的选择四年级就读，那样就全露馅了。

“谢谢学长，我想选择夜神侧和战神侧，修习魔剑士技巧。从一年级就读。”

学长愣了一下，居然夸了夏克一句，“学弟志向远大呀。”

“哈？”选择一年级和志向远大之间，夏克没看出半毛钱关系。

“你选择什么样的奖励？”

夏克毫不犹豫道，“固化法术的武器。”

喝下施术代行药剂，里面的成分灵魂精华可以让夏克暂时获得魔力。

如果到了真的需要施放法术的时刻，还可以用魔法器里的法术暂时对付过去。

夏克查到一二年级又称预一预二，法师学徒、魔力微弱的人往往在这两年时间内巩固基础、挖掘潜力，再适合夏克不过了。

负责登记的学长稍微皱眉，“过分依赖固化法术可不是太好的习惯。”不过他还是给写上了。

克劳狄雅这时候过来，淡然地看了一眼夏克，“圣徒侧中御门美雪老师，要额外资助材料，给这位夏克学弟制作物品。”

那学长惊愕道：“‘潜修者’中御门老师？你怎么认识她的？”

总不能说是翻女生宿舍窗户的时候认识的吧。

夏克把这份关照悄然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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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克作为王立第一学院学生的生活，总算有惊无险地开始了。

除去《法术模型概论》《诸位面简史》《主位面简史》（这一门夏克和贺茂雅人只需要考试，免上课）《世界神系学与法术史概论》《魔力掌控理论》《简明神语教程》等让人头疼的通用课，夏克自行搭配选了些课程。

《马类骑术》《日耳曼剑术》《维京接触战演练》《长武器破解教程》，这是战神侧，在国王城堡内上的课。

《青魔法史》《奥术入门》《力场学（次级理论）》《对战时机与节奏论》，这是夜神侧，在高塔以及塔外悬空城里上的课。

打死他都不选法术实战的课。

夏克还发现其实学院里有很多学生，因为无法感知魔力而卡在一二年级。

他们多是第2位神语“魔力强盛”，这类神语在未觉醒之前，会抑制人对魔力的感知，令他们几乎施放不出法术。

但是觉醒之后，便破茧成蝶，魔力会是其他神语者的数倍。

和他们在一起，夏克不用担心会有人找他切磋法术。当夏克看到有人时不时恶意嘲笑这些暂时缺乏魔力而实力不济的学生时，总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

一个月后，这天，国王城堡内。

国王城堡的构造让夏克想到了主位面法国的卡尔卡松城堡。三层圆形的围墙层层围住内城堡，两道围墙之间，空间很大，有马厩、射箭场、校场等设施。

忏悔者校场。

今天的武器课已经结束。

其他所有人，哪怕是无法感知魔力的学徒，也因为魔力真实存在于体内，不断淬炼体质，身体强度远超普通人。

高强度的战士训练让身为普通人的夏克每每感觉吃不消，却又不敢表现出来。

“夏克，给，蓝莓朗姆。”约翰·帕尔是夏克新结识的同学，这个不列颠位面的16岁男孩经常和夏克互请饮料。

夏克大口饮下，还未来得及说声谢谢，便听闻校场上响起爆炸声，震耳欲聋。

“去看看。”夏克和帕尔并肩走过去之时，突然冒出一股强烈的预感：他的日常生活要被打断了。

一个操纵着淡蓝塑能手掌的男生，正把另一个身着重鞣制皮甲的男生打倒在地。

“怎么回事？”夏克询问在场的人。

“那个混蛋布兰森·康！他放言说，我们这些放不出法术、只能捡些末流武技学习的学徒...都是废物。”有人愤愤地解释道。

“这个人是故意来挑事的吗？”夏克皱眉。

“他说我们的所有武技加起来...连他的一招法师之手也比不上。大家纷纷上去挑战他...但是都失败了。”那人的声音带着惭愧的意味。

根据夏克一个月的体验而言，学院六大院系互相之间相当和谐融洽，连精灵也能对亡灵保持一定的尊重。哪怕是处境最尴尬的“魔力强盛”神语者，也只是被人背后议论居多。今天这歧视性的一幕，非常反常。

夏克忍不住出头，“布兰森同学，请适可而止吧。”

布兰森撤去法师之手，假笑着说道：“你好呀，夏克同学。你在入学试炼时的风采可是令我们津津乐道、羡慕不已呢。作为猫语者神语的拥有人，你何必和这些废物神语者待在一起呢？”

夏克不禁发笑，“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在场的‘魔力强盛’神语者，虽然暂时无法施放法术，但是一但神语觉醒，吊打你还不是轻松惬意。”

“所以我说这是废物神语。”布兰森笑道，“有的人直到七八十岁才觉醒了魔力强盛，哈哈，太迟了。学院白养他们几十年，就为了看他们在入土之前放几个初阶法术？”

夏克：“够了。”

布兰森仍没停歇的意思，“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早就让命运注定了。你和他们混在一起，不怕有失水准吗？哦对，我想起来了，猫语者也是低阶神语，初始魔力也是少得可怜，哈哈，难怪。”

常和“魔力强盛”的神语者在一起，是夏克躲避法术实战的做法。

“今天怎么就来了个精神不正常的，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我要跟你打一架‘。”夏克有些疑惑。

布兰森一勾嘴角，一只法师之手凭空出现在夏克上空，径直向夏克扑来。

“你！”夏克往旁边躲闪，此时也有了丝火气，“你是故意找茬的吗？”

“你不妨替他们挑战我一下。”布兰森说，“我只用法师之手，你只要能用武技打败我，我就赔礼道歉。”

“我去挑战他，夏克你看好他的攻击手段。”帕尔突然出声。不等夏克拉住他，他便拿起一把野精灵长刀上去了。

布兰森吹了声口哨，“哟，来了个白嫩可爱的小人儿。”

帕尔置若罔闻，斜拉长刀，奋力冲去。

布兰森施放法师之手，随意拍打过去。

帕尔这时却一步一步越跑越慢，最后居然停下，在塑能手掌快要拍打到他时，帕尔腿部弯曲，仿佛积蓄了巨力，凌空一跃，跳出了常人难以望其项背的高度和距离。

鲑鱼跳。爱尔兰、绿岛位面传说中的英雄“光之子”库丘林的绝技之一。

“这...”布兰森也被帕尔这一跃的速度和高度吓了一跳，他立即解除远处的法师之手，施放了新的，迎击空中的帕尔。

“喝啊啊啊啊！”帕尔的刀上附上了一层流溢着的气魔力。由于魔力强盛神语的抑制，这一丝魔力已经几乎是帕尔的极限了。

野精灵长刀斩开法师之手，向布兰森袭去。

布兰森不急不慌，再次招出法师之手，招架住了帕尔，侧身闪到一边。

帕尔落地，不停歇地斜侧转身挥刃，每转一次便挥一刀，气势越发凌厉。

连续顺劈斩。战神侧的基础武技，实用而高效。

“不对劲。”夏克越看越觉得蹊跷，“贺茂施放法师之手时，由于需要专心维持魔力供应，身体总不免僵硬。而我使用燃烧之手时，也不敢轻易分心。可是这个布兰森，施放时一脸轻松写意，闪避与后退动作十分流畅，就好像...他的法师之手有灵智，在自行战斗。”

帕尔对武技的运用已经相当熟练了，极难掌握的鲑鱼跳更是让他得到了满堂喝彩。然而久久被法师之手招架，帕尔已然力竭。

看准帕尔调整呼息时露出的空当，布兰森哈哈一笑，法师之手握拳反击，一击将帕尔捶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