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的世界里，是不可能有这样反常的一幕的，即使他作为修炼者，可深可见骨的伤痕，却也不可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毕竟他还是人，不是怪物或者神仙。

“看来你还算没有我想象的那样白痴。”

见到铠因如此果断，青龙难得的半赞赏了一句。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知道了这是幻境，铠因倒是情绪平静了许多，至少他在想，之前所见的那些，诸如露娜，阿狸和安琪拉她们……那些应该是假的。

“你不记得了吗？”

青龙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说道，“你入了净心洞，心灵试炼，你别告诉我你把这些都给忘了。”

他当然不会忘，他要进入净心洞，可是却被净心洞给“拒绝”了。

“我想进去，可是却……”

话说到这里，他突然拍了自己脑袋一下。

操！

是啊，既然是幻境，那从那个时候开始，所谓的被净心洞“拒之门外”，那部分应该也是假的，也就是说，自己并非被拒绝出岛，而是……而是他一直活在幻境里，真正的他，应该还在净心洞之前吧。

“总算你脑子没有坏掉。”

青龙哼了一声，“但是你在幻境之中的表现却实在是太差了，没有意识到虚实也就罢了，凭你的表现，如果说真的，在这幻境之中，你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我……”

他想反驳来着，他哪里有那么差劲，就算他没有看透，但也不至于说会死那么多次吧？

“你还不信？”

青龙说道，“别的不说，幻境最忌讳深陷其中，可你呢？几乎给你安排什么你就信什么，我且问你，若没有你那妹妹死亡的一幕，老夫给你安排一个完美的结局，让你打败你的敌人，让你与你在乎的人永远在一起，你是会在某一天察觉到这一切都是虚假，还是一辈子沉沦其中？”

“我……”

铠因没话说了，的确，他若真的处在青龙所说的环境当中，他多半会沉沦其中，其乐融融，哪里还会想是不是真假的问题？那样的话……

他会一辈子都困在这里，而他外界的身体，他又不是神仙，总是会腐蚀消逝……

想到这里，铠因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怪不得说净心洞那般艰难，这样的条件下，有几个人能够保持清醒的意识去想那么多问题？最后的结果，多半都是死在自己的幻想世界里。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

想到那些，铠因又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这个问题，这是一个试炼，韩信口中所说，就算是龙族本地的龙族子民，试炼失败的也会死，而他不过是一介人类，还不算是龙族的一员，青龙怎么说都没理由对他关照，更不用说特意救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而且……

他口中的大圣……

又是谁？

“你可以理解为受人之托。”

青龙回答道，“有人知道你早晚有一天会来这里，也知道你度不过这道试炼，所以特意让我帮你一把，老夫，不过是照做而已。”

“是谁？”

铠因忍不住问道，这样的一个存在，他为什么不知道？到底是谁，居然能接触到眼前这个庞然大物？说实话，眼前这头青龙，该是他目前所见最强的存在了。完全感觉不到一点的气息，明明就在眼前，可他却感知不到对方的存在。倘若他此刻是闭着眼睛，那在他的感知里，周围便是空无一物，这种感觉很奇怪，也很玄妙。就连老夫子，水蓝月，甚至东皇太一那样的强者，都不能带给他这样的感觉的。

“你见过的。”

青龙回答道，“他不止一次帮过你，而且，他也有事情让你帮他。所以，他要保住你的命，而且会让你站在这个世界的顶峰，这个人，以前曾经和你在一起待过一段时间。”

以前……我认识？

可……

为什么完全没有印象……

“你的记忆被抹去了一段。”

青龙闭上眼睛，又睁开，那骤然间的落差，又是让铠因觉得有些不自然，但已经好了许多。

“抹去你记忆的人，很强，强到哪怕诸天万界，能与他匹敌的人也寥寥无几，老夫的实力还差的太多太多，没办法帮你消去这段禁制，不过还好，他为了不伤及你们人类的躯壳，所以只是简单的清除，并没有设下什么法门阻隔。老夫无法恢复你的记忆，但是却可以强行给你植入一段。”

强行……植入一段记忆……

这……

铠因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这该是怎样的一种神通？

“以前你的实力还太弱，承受不住加持记忆的压力。老夫实力大损，和外界那个小家伙一样，只是一道残魂，无法用仙力强行为你洗礼，所以只能等你自己提升实力。不过还好，吸收了很多戾气之后，你的实力总算达到了最低的要求。”

外界那个小家伙？

呃……

不会说的是天焱吧？

三千多岁……小……小家伙……

至于什么仙力……

什么戾气……

戾气？

铠因突然想起来什么，低了头，诧异的查看自己现在的状态，却惊讶的发现，他居然……什么时候到达了星耀？

“你们凡人的幻境，自然皆是虚假，但我们不同，即使是幻境，也有仙力加持其中，何况成为最低级的魔，本来靠的就是一种心境变化，你戾气丛生，一定程度上正在向魔心靠拢。只是你的程度还不够，否则的话，你很有可能直接成为低级的魔，而魔的实力境界……哦，也就是你们所谓的永恒王者之境。”

我……

青龙说的话，太吓人了，一切好像都超过了他的认知，铠因听的一愣一愣的，有太多的东西他根本没办法理解过来。

“算了，跟你说那么多也是白费功夫。”

青龙轻轻一叹，看着铠因有些呆滞的模样，也知道他多半理解不了自己说的这些东西是什么意思。

“你且准备好，我先为你植入一段记忆，看完之后，你大概就能明白很多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