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何……”

“其实也没什么，可能是上一世作了孽，这辈子才落得无父无母的下场。”齐靖捻了捻腰带底的绳结，很平静的诉说着。

齐靖觉得可能是上辈子做的错事太多，才导致了这辈子，一出生，父亲就弃了母亲，母亲受不住打击，直接扔了他，丢在雪地里，没险些冻死。

幸亏这辈子得师傅救助，学了茅山之术，平常帮助人，也能赎赎罪，减轻身上的罪孽。

将来下阴间的时候也能入个好轮回。

齐琛抬起了手，像很多年前那样，摸了一下齐靖的头：“哥哥在呢。”

齐靖冲齐琛笑了一下，那笑容有些悲伤。

“嗯。”

谢谢你啊，哥，谢谢你这辈子还愿意认我。

——

“小颜，小颜！”

乔娅好不容易追上许颜，一把拉住许颜的斗篷摆。

大喘着气说：“小，小颜，你跑那么快，快，干，干嘛呀？”

许颜停了下来，尽量使自己的呼吸渐渐的稳下来，然后放慢速度和乔娅说：“我只是不想看到某些人。”

乔娅稍许的愣了一下，“齐靖吗？我也挺不想见他的。”

乔娅双手撑着膝盖，慢慢的让自己平静下来。

如果不是因为齐靖一党，她的父亲，也不会去世。

许颜才想起，齐靖真是个罪人，害了那么多人。

她又想起，陈玥裳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她还没见到呢。

有那么一瞬间，她有点想她了，那个挺可怜的女人。

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是不是早就嫁人了？

早点嫁人也好，别在遇见齐靖了，齐靖那个人不配。

“我们先回去吧，他们有事他们自己说去吧。”

许颜扶起乔娅，目光有些迷茫，有些失神。

“好。”

月亮已经爬了上来了，湖心亭的周围更显阴森可怖。

“皇兄，我们先离开这里吧，有些冷。”

“好。”

黎辰还在呆坐着，齐琛用脚去踢了踢黎辰的脚，“回了。”

“好。”

黎辰的情绪有些低落，齐琛知道他这是还没走出来，还需要一些时间。

三人离开了湖心亭后，湖心亭的水里有了一些动静，一些泡沫一样的东西在湖水里逐渐聚集，慢慢的聚成了一个女人的模样，只是脸上的表情并不能清晰可见，只依稀能看出是个美人。

她的指尖也是泡沫汇聚而成的，微微一动，泡沫就散开来，很快又聚拢在了一起。

周边有鱼儿在围绕着，却不敢靠近，只是绕着不亲近。

月色微凉，湖水很平静，湖边的杨柳树垂着枝条。

月光照下来，显得影影绰绰的，有些可怖与鬼魅。

泡沫聚成的女子绕着湖游了一圈后，最后在下午时，齐靖坐的位置停了下来，她是飘上岸的。

白色的泡沫人影在夜色里，不必远望去，近看也是像极了鬼怪。

风微微吹着，吹得泡面人影有些消散。

她的唇形动了动说着：是有个道长来了这里？

湖里的鱼儿纷纷跳动。

她的唇形继续再动：可曾伤人？

湖里的鱼儿又纷纷跳动，只是与前一次跳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