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造了李二的反
作者:a去年今日此门中 | 分类:历史 | 字数:70.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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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轿夫
一大早,陈善广便敲开了李辉的屋门。
看着在床上还在昏睡的岳辞辉,陈善广眼神闪烁。
可最终,他还是换上了那副常年不变的微笑。
“岳大人睡得可好?”
“还行吧。就是昨晚的狗叫了半夜,让我有一阵心神不宁。”
一愣,没明白岳辞辉这句话的意思,他也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跟岳辞辉多做探讨,“小环,伺候岳大人穿衣。”
背后的小环站了出来,一脸娇羞的向岳辞辉走去。
每一步都楚楚动人。
明明是深冬天,却让人感受着三月阳。
岳辞辉没等小环走过来便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他昨晚是和衣而眠的。
“岳大人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高大人的药着实不错,我已经不发烧了。”
岳辞辉确实不发烧了,但是整个人却昏昏沉沉的,全身用不出一丝的力气。
显然,高敦给他开的药有问题。
问题很可能就出在五钱的牛黄上。
这种药材虽然有退热的功效,可一旦过量就会让人提不起精神。
“呀!岳大人脸色可是不怎么好看,我一会让人送来参汤给岳大人补补!”
“不必了,我这人虚不受补,喝药就好。”
岳辞辉哪敢喝他的参汤,谁知道陈善广会不会再往里下什么药。
陈善广也没有勉强。
又扯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陈善广便以公务在身为由起身告辞。
不过,他却是一个人走的。
还有一个人留了下来。
小环。
一想到小环是高敦安插在这里的眼线,岳辞辉就一阵不舒服。
他想自己一个人在乐清逛逛,换个心情换个角度思考案情,毕竟他还要洗脱刘涛作案的嫌疑。
但是有小环在的话,自己行动起来就不会那么顺畅了。
有些事情要避开王良的。
他很想学着周翼的样子,提着小环的脖子给扔出去,但是他的实力不允许他这么做。
无奈,李辉只得接受着小环的搀扶。
“岳大人,腰还疼吗?”
“对了大人,前天晚上你不是去了军营吗?有什么收获吗?”
“岳大人,咱今天还要不要去军营?”
...
岳辞辉头都大了。
这些问题根本就没有回答的必要。
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早就进入到高敦的耳中了。
不过高敦不可能猜到自己为什么要去完成那个看似不可能的操作。
对啊!
岳辞辉忽的眼神一亮。
如果现在高敦知道了自己的一定是有人暗中告诉了高敦才对!
毕竟射出那两支箭是经过复杂又缜密的逻辑构思之后才决定的。
“军营?我为什么要去军营呢?”
“你帮我给高大人带个话,就说我已经明白了驻扎军的很多秘密。至于我对驻扎军的态度,想必王大人自己是最清楚的!”
这几句话说的莫名其妙,小环显然没有听懂。
但她还是把自己所听到的原封不动的告诉了陈善广。
陈善广又原封不动的转达给了高敦
...
没了小环的打扰,岳辞辉终于能清净一会了。
出了客栈,岳辞辉就在客栈门前的石阶上坐了下来,享受着初冬阳光的美好。
和煦的日光晒在身上暖洋洋的,身体的虚弱仿佛都要被日光全部给消散。
叫了一碗热热的豆腐脑,就着几根脆脆的油条,享受着普通百姓的快乐。
身体上的疲累经过一日一夜的休整,加上这一顿算不上有多好的早餐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只是过量的牛黄还多少对他有些影响。
只要今天不再吃开的药方,估计下午就能好的差不多了。
岳辞辉独自一人在乐清的大街上闲逛着。
走的累了,便花几贯雇了一顶没有顶子勉强称作奢侈品。
“大人要去哪?”
“一贯,走完为止。”
一贯,对于轿夫们来说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如果真要花完的话,估计少说也要走上大半天了。
“这里还有半贯钱,算是你们的误工费,我要是想停了,你们就得在原地等我。”
轿夫们有些发懵。
莫非这位爷没坐过轿子吗?
等人还要再给误工费?
正常的等人,只要不是很过分,都是不收钱的。
李辉的确没怎么坐过轿子。
他还是习惯跟周翼两个人肩并肩,这样他会有安全感。
岳辞辉加上四个轿夫上路了,就在乐清的官道上。
无论岳辞辉走到哪里,始终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
“几位,平时生意可还好?”
“还凑合,吃穿不愁,养老养小!”
“赚点跑腿钱,卖的是力气。”
“我呀,没什么本事,也就卖卖力气了。”
闲来也无事,岳辞辉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们随口聊着。
因为出手够阔绰,几位轿夫回答起来也格外的热情。
聊着聊着,岳辞辉有意把话题往劫案上引。
“嘿!想不到这天下还有这么不怕死的人居然敢去抢皇家的东西。”
第二百六十八章 轿夫
一听这话,轿夫们纷纷来了兴趣。
劫案的影响已经扩展到了整个全国更何况离着事发地并不远的呢。
此事本就是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所以此刻他们就开始展现他们比岳辞辉更要敏锐的洞察力。
“恐怕大人是外地人吧?要是说起这个案子,那可有的说了。”
“大人还不知道吧,刑部和安全调查司为了此案齐齐出动,刑部左侍郎他老人家更是亲率八百铁浮屠千里追凶!”
“当时的案发现场着实恐怖了一些,随行车队驻军,被人一剑封喉,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还有啊,案发后,尸体全都少了一部分大人猜是哪啊?”
李辉装作惊讶,“该不会少了头吧?”
“完全正确!留在现场的全都是无头尸体!据说每到晚上还能听到案发现场的哀嚎声!”
虽是大白天,但岳辞辉辉还是被他们说的一阵鸡皮疙瘩。
李辉无语。
“我也是刚来咱们温州不久,这温州果然不愧是我们大唐的粮仓之一。”
“那是自然!除了今年的收成不是很好外,我们温州哪年进贡的粮草不是最多?当今陛下当年在金陵击退来犯之敌时,靠的就是我们乐清的后勤补给!”
“这话不假,也不是我们吹,如果没有温州税款的话,只怕驻守边疆的士兵还得饿肚子!”
坐在轿上的岳辞辉猛然一惊。
温州在整个江南都是重要的税赋贡献地。
一旦税款了问题。
那样一来,包括北方残破的几个大洲,随时都可能没饭吃。
所以,无论如何是不能出问题的。
一路闲聊,岳辞辉通过轿夫之口得到的有用消息并不多。
渐渐的,他们远离了城中心。
这里虽然也是城中,但相对于城中心来说,就要落后了不少,隐隐中竟能感觉到山风吹来。
“几位也饿了吧,咱去前面吃点东西。”
雇主有吩咐,轿夫们加快了步伐,往前方一处小茶铺赶去。
下了轿子,没等岳辞辉站稳,茶铺的小伙计立马迎了上来。
“客官一路辛苦,来来来,这里有上好的点心,客官下来休息休息。”
岳辞辉点点头,随手抛出一些零钱。
小伙计更加热情,擦了擦有些污垢的手,亲自搀着岳辞辉往茶铺走去。
所谓的茶铺,也就是一间后厨加上用竹竿撑起来的一处小帐篷而已,挡雨却不遮风。
来到桌前,岳辞辉刚要坐下,小伙计立马又把桌椅重新擦拭了一遍。
坐稳之后,又是一壶热茶奉上。
吹着山风,喝了一碗热茶,岳辞辉的精神状态明显好了很多。
牛黄的药效基本也差不多褪去了。
岳辞辉向着停留在远处还在啃着冷硬窝窝头的轿夫们招了招手。
“小哥,给这几位朋友收拾一张桌子。”
小伙计有些诧异,但也照岳辞辉的吩咐去做了。
他还没见过雇主会请轿夫们喝茶的。
同样诧异的还有轿夫,被雇主请客也是他们遇到的头一遭。
像他们这种身份,算是在最底层。
平时的雇主连话都不愿跟他们多说几句,更不用说请他们喝茶了。
轿夫们推辞了几句后,收起早已冷硬的窝头,心怀感激的坐了下来。
这是他们很久没有品尝到的尊重味道了。
不多时,一盘盘看起来不是那么新鲜的点心端了上来,就着清冷的山风,喝着一口热茶,在荒郊野外尝一口点心,倒也算是一桩美事。
“小哥,生意可还好?”
伙计端着茶壶,站在岳辞辉的身边,“还行!混口饭吃还是可以的,客官不是我们本地人吗?”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别站着了,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人,就坐着跟我聊两句吧。”
小伙计看了看在后厨摆弄算盘的掌柜,耸了耸肩也就坐了下来。
“你是怎么看出我不是本地“没什么,也就随口问问。这段时间从别的州县来的人很多,这位客官想必跟他们也是一样的吧?”
“你是说劫案?”
小伙计连忙把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别让老掌柜的听到,他不让我们谈论这个。”
岳辞辉心中好笑,做这种开门迎客生意的果然跟轿夫们不一样。
轿夫四处奔走,就算嘴上没个把门的也无所谓,反正也不会有人找他们麻烦。
开门做生意的就不一样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他们如果敢乱说,会招来不必要的祸端。
岳辞辉有些失望的摇摇头,看来想要从小伙计嘴里得到有用的消息是不可能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所聊也不过是来往商客,凡是涉及到官员的事,小伙计都会住口不谈。
渐渐地,岳辞辉失去了兴致,喝完这壶茶他就打算离开了。
然而,一群身着麻衣的来客止住了李辉的步伐。
看他们的打扮并不像是商贩。
一个个眼神锐利,四下打量着小茶铺。
当看到岳辞辉时,几人的目光在他身上稍作停留,但很快又转移到了几位轿夫的身上。
轿夫坐在茶铺喝茶,确实不多见。
“小二!有什么招牌菜尽管上!”
捕快?
来查皇粮被劫案的捕快!
他们查到什么了吗?
几人虽是身穿粗布麻衣,但是脚下踩的却是上好的翻皮牛皮靴。
这是地方捕头的标配。
有一双好鞋,对捕头来说至关重要,他们可以借此省去很多力气。
当然,也有很多好事之人也是喜欢穿的。
几人在扫视了一眼岳辞辉后,便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
“小二,招牌菜尽管上。”
一锭纹银递到了小伙计的手上,显然这几位食客并不差钱。
在后厨观望的老掌柜眼睛都直了,可紧接着老掌柜的颇为懊恼的拍了自己脸一巴掌。
叹了口气后,老掌柜的开始在后厨忙活起来。
这一切都没逃过岳辞辉的双眼。
老掌柜的在懊恼什么?
...
几位疑似捕快的食客并没有多注意独自一人喝茶的岳辞辉,反而不断偷瞄几位轿夫。
在他们看来,这太不寻常了,轿夫们哪会舍得花钱在荒郊野岭喝茶呢?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几人在轿夫身上多长了个心眼。
不过这却让岳辞辉有了偷瞄他们的机会。
岳辞辉品着热茶,心思却在快速运转着。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这几人如果是来查劫案的,那他们就不可能查探到什么非常有价值的东西。
案发现场早就被陛下派安全调查司的人保护了起来,尽管案发现场早就被雨冲刷的什么都没剩下。
只要约定之期一过,那里就没有再受保护的必要了。
看不到案发现场,他们什么线索都没有,推断起来就要比岳辞辉困难了。
岳辞辉有自信,他凭借着推断出来的这些应该就是目前最详细的资料了。
这几人目前掌握的,绝对不可能比自己还多。
除非他们查到了什么,这也是岳辞辉一直没有涉足过的领域。
看来,有必要跟他们聊聊了。
几人趁着上菜的功夫,轻声低语,似乎在讨论着什么,但眼神却从轿夫身上转移到了岳辞辉的身上。
他们已经推测出,轿夫们能坐在这里喝茶,一定是岳辞辉安排的。
轿夫不舍得在这花钱,但是他们的雇主是舍得的。
挺有观察力,岳辞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