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我轻狂之王爷请自重
作者:伊人虹妆 | 分类:古言 | 字数:81.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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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不,我这里人证物证俱在,不要轻易说没有这事。”东平郡王筹划了这么久,为的就是一举板倒罗顷,让自己得到楚王的位置,哪会因为这么几句话就甘拜下风?于是东平郡王道:“来人,把媒人给我带上来。”
“王叔忘了,这件事,由不得您做主。”罗顷在经历了这么大的打击之后,总算想起自己该做什么,于是高声打断东平郡王的话。
东平郡王看着他:“怎么,你舍不得荣华富贵吗?”东平郡王这话问的着实歹毒,不管罗顷答是还是不是,都会陷入到东平郡王的陷阱之中,罗顷看着东平郡王的脸,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天使,此人定然不是皇室血脉,不信的话,我……”东平郡王还要继续说下去,琼竹已经打断东平郡王的话:“王叔口口声声我的丈夫不是皇室血脉,还一口一个我的夫君舍不得荣华富贵,那我敢问王叔,王叔若真的是为了皇室血脉不被混淆,这么多年王叔却不言不语,此刻公爹刚去世尚在丧期,王叔却突然说我的夫君并非公爹所出。王叔此举,到底是为了正本清源呢,还是王叔完全是在污蔑!”
琼竹的声音清脆,气势却也不小,东平郡王竟被她噎住,一时说不出话来。罗顷见状就对东平郡王道:“王叔为何不回答,难道王叔也是舍不得荣华富贵吗?”
“胡说,什么叫我舍不得荣华富贵,我是皇室宗室,天生富贵!”东平郡王醒悟不过,也高声喊道。
“我的夫君也是皇室宗室,也是天生富贵,是朝廷亲封的世子,难道王叔几句话,他就要脱下世子的衣袍,从王府出去吗?王叔这等诛心的话,难道我们就要听吗?”琼竹的声音也提高一些。
王妃很满意琼竹的表现,她看向东平郡王:“谁知道你找来的媒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是不是你私下拿钱买通了的?至于那张契书……”
王妃伸手指向还被放在桌上的契书:“随便拿一张纸,写两个字,就要诬陷一个宗室世子!东平郡王,你好狠毒啊!”
说着王妃就转向使者:“皇家宗室血脉,何等重要的事情,关乎的是泼天的荣华富贵,关乎的是谁能遵守制度。难道就要随便任人说两句就要说我儿不是王爷的儿子?我倒想问一问,如此肆意诬陷,该当何罪?”
使者先是被东平郡王的话吓到,然后就是众人的各自争执,再就听到王妃的话,于是使者对王妃道:“按说,这两造如此,倒是……”
“我有凭有据,自然不是诬陷。”东平郡王不顾礼仪地打断使者的话,王妃冷笑:“好一个有凭有据,要照这样说,我说的话就不能作为凭据了?”
“你自然要站在那野种这边,一旦没了野种,你还怎么做这楚王太妃?”东平郡王的话让王妃大怒,她冷笑看着东平郡王:“你口口声声我的儿子不是王爷的儿子,这会儿连这话都说出来,足见你狼子野心,我是朝廷亲封的楚王妃,当初镇国公为正使,礼部尚书为副使,各具礼仪宣读圣旨,封我为楚王妃。朝廷没下圣旨褫夺我的诰封之前,我还是楚王妃,你有什么资格说因为我害怕做不了楚王太妃才会这样做?”
东平郡王也自觉失口,但已到了这个时候,东平郡王怎么会任由王妃占上风,于是东平郡王冷笑:“好,很好,你们一家子都是这样想的,难怪会想出这样偷龙转凤的主意,为了你们全家的荣华富贵。”
王妃冷笑的声音更大了:“为了我们全家的荣华富贵,那是你吧!谁都知道朝廷制度,不管我们夫妻有没有儿子,楚王一脉都会传下去,更不会损我的荣华富贵,倒是你!”
王妃伸手指着东平郡王,声音尖利:“你们东平郡王一脉,一年俸禄都不够过日子,常年来我楚王府打秋风,你们早就觊觎楚王府的荣华富贵。只有你们,才有这样的念头,才会这样想!”
王妃往前踏了一步,本来在哭的次妃这会儿也像有了勇气,也跟着往前一步,对东平郡王道:“对,就是你们想觊觎楚王府,亏我们王妃平常待你们这样好。”
东平郡王原本以为自己这番布置极为周密,王妃和次妃向来不睦,说不定还会乐见次妃得个这样的罪名,罗顷和琼竹夫妻,东平郡王压根就没把他们夫妻放在眼中,至于那个使者,东平郡王早就准备好了礼物,等着事后酬谢。
谁知王妃和次妃竟会联手,于是东平郡王脸色更为涨红:“好,好,好,你们两个这会儿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竟不顾廉耻,使者,使者……”
“王叔不用再说!”罗顷打断东平郡王的话,对使者行礼下去:“天使本是前来降旨,现在这样想来旨意也无法宣下,这会儿说什么都没用,我愿随使者入京,和王叔一起,在陛下面前辩白。”
使者想的也是这样,毕竟这样大事,不管是东平郡王诬陷还是确有此事,都只有皇帝能定夺,哪是自己这么一个来宣旨的人所能决定的。
第124章
于是使者对罗顷道:“世子所言极是,如此,在下先告退。”东平郡王见使者走了,对罗顷冷笑道:“好大的胆子,果真是被这荣华富贵迷了心窍,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被荣华富贵迷花了眼的是王叔你吧!”琼竹见东平郡王到了这个时候都还死咬着不放,怒从心头起。
“不必和他啰嗦,我们还是收拾收拾,准备上京吧。”罗顷并不知道自己不自觉间,已经希望琼竹和自己一起上京。
琼竹伸手握住罗顷的手:“是的,我们一起上京。”
“顷儿,你要相信娘,你的确是王爷亲生子。”次妃见罗顷并没看向自己,于是哭着对罗顷说,罗顷点头:“我知道,我必定是爹爹的亲生子。”
“不用担心,我会在王府坐镇。”王妃知道这不光是罗顷面临的危机,也是楚王府面临的危机,东平郡王真是利令智昏,楚藩如果真出了这么大的欺瞒天子的事情,那么天子必定震怒,楚藩从上到下都得不到好处。
东平郡王竟然还以为,把罗顷给赶走了,他们就能继承楚王王位,实在可笑。
“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王妃对灵堂内乱糟糟的众人厉声喝道。众人彼此看了一眼,不晓得该不该听王妃的。
“王妃还是楚王妃,并没被褫夺诰封,怎么你们这个时候就都被东平郡王蛊惑了吗?”琼竹说着就指向一个不肯动的嬷嬷:“你,跪在王爷灵前,自己责打自己。”
琼竹的性情向来温和,如此重的语气十分罕见,那嬷嬷不由自主地跪下,双手抽打着自己的脸。既然有了一个已经被惩罚的,众人也就听王妃的命令,开始各安其事。
灵堂恢复了平静,和尚们的诵经声也重新响起,一切仿佛和从前一样,但琼竹知道,从王府的主人到下人们,全都不一样了,甚至于这会儿这件事已经传到了外面,东平郡王当着朝廷使者的面,指出罗顷不是已故楚王的儿子。
琼竹轻叹一声,回头看向丈夫,罗顷的神色苍白,似乎双腿都支撑不住身子,看见琼竹看向自己,罗顷对琼竹摇头:“我没事,我很好。”
“怎么会没事啊?”次妃哭哭啼啼地看着罗顷:“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会没事啊?儿啊,你确实是我和王爷生的,我嫁进王府一年多就生了你,那时候我还没什么势力,谁会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帮我做这样的事儿啊?”
“娘,我知道!”罗顷这会儿可真不愿意听到次妃这样的话,次妃还想再说,琼竹已经对朱嬷嬷道:“朱嬷嬷,把次妃扶回去吧,今儿……”
“都回去吧,我陪着王爷就好。”王妃是最沉得住气的一个,她一发话,次妃也不敢再和罗顷哭诉,在朱嬷嬷搀扶下离开。罗顷想对王妃说什么,但什么都说不出来,王妃轻轻地拍了拍罗顷:“你们回去吧,还要收拾东西,还要带上人,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是啊,这件事对楚王府来说,真是最大的一件事,罗顷是要直面这件事的,上京,在皇帝面前辩白,或许还不止皇帝,还有大臣。藩王世子被指不是皇家骨血,这种事情,在皇朝之中从没出现过。罗顷站起身,和琼竹对王妃沉默地行礼,接着就离开灵堂。
“王妃,东平郡王有备而来,老奴担心……”程嬷嬷忧心忡忡地对王妃说,王妃轻叹一声:“我当然晓得你在担心什么,可是这件事如果真的被陛下采信了东平郡王的话,倒霉的人就多了。”
楚王一系只怕会全部倒霉,至于这些王府中的下人们,那也要跟着一起倒霉。程嬷嬷当然明白王妃话中的意思,她想叹气,但知道这会儿叹气,只会让王妃更感心烦而已。于是程嬷嬷只有拿起香,在楚王灵前拜了拜,王爷您泉下有知,当保佑世子和王妃。
罗顷夫妇回到房中,岚月带着人迎出来,灵堂的那场闹剧这会儿王府是人人都知道了,看见琼竹,岚月的眼圈顿时红了。
琼竹不等她哭出来就对岚月道:“你眼圈红了?这是做什么呢?什么都好好的,我会和世子一起上京,会带来好消息回来,会……”
“世子妃,您要撑不住,就和我们哭一场吧。”顾嬷嬷眼里的泪早就落下。
琼竹微笑:“哭一场,又有什么意思呢?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们把我们的东西都给收拾出来,这回不用收拾太多东西,只是春夏秋冬的衣衫都要带上,还有你们瞧着,有谁愿意跟我们上京,我可和你们说实话,这一次上京,没有这么风光。”
“我愿意陪世子妃上京。”岚月头一个说话,别的丫鬟内侍也争相点头,琼竹点一点头:“既然如此,你们赶紧去厨房,给我们准备点吃的,世子今儿还没好好地吃东西呢。”
“我不饿。”从进到屋内,罗顷就靠在床头,眼神茫然地看着外面,这会儿听到琼竹吩咐,罗顷也只说出这三个字。
“我知道你不饿,可是也要吃一点,不然怎么面对那么多的风波?”琼竹坐在丈夫身边,温言劝慰。罗顷突然张开双手把琼竹紧紧抱住,罗顷从来没有这样紧地抱过琼竹,琼竹感觉到罗顷这一抱的恐惧和担心,还有深深的无力。
“不要怕,我在你的身边,会一直在。”琼竹温柔地安慰丈夫,罗顷轻声道:“你一直在我身边,是我的什么人?”
“我是你的妻子,不管你什么身份,我都会跟在你身边。”琼竹握住罗顷的手,琼竹的手很温暖,这样的温暖让罗顷觉得身子有了一些力量,今日发生的事情太过荒唐,但罗顷不敢告诉别人的是,当事情发生时候,罗顷最害怕的不是被东平郡王指控,而是害怕看见妻子嫌弃的眼神,自己不是世子,那妻子当然就不是世子妃了,就不能给妻子带来荣耀和荣华富贵了。
“你是我的丈夫,我们曾经有过誓言,我们永不分开。”琼竹看见丈夫眼中的担心和害怕,于是琼竹的语气更温柔了,要安慰丈夫,这个时候,罗顷没有立即晕倒,而是还能和东平郡王反驳几句,证明他不再是那个孩子了。
罗顷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真好,还有你在身边,还有你不会抛弃我。”
“谁都不会抛弃你的。”这里面的谁,罗顷不及去分辨,只是重复琼竹的话:“是的,谁都不会抛弃我。”
罗顷夫妻在房中说话时候,东平郡王已经到了驿站,使者当然知道东平郡王所来何事,但还是出来见了东平郡王,一看见东平郡王,使者的眉头就皱紧:“郡王,此刻不同于往日,若有什么瓜田李下之言,于我是不利的。”
“大人两袖清风,小王素来久知,小王只是先说,大人在陛下面前,可能保住楚藩?”东平郡王也不是笨蛋,他当然晓得这件事闹出来,皇帝一怒之下,说不定会迁怒楚藩上下,剥夺了楚王的爵位都有可能,那么先来寻找使者,请求他在天子面前为楚藩美言两句,让楚王这个爵位落在自己儿子头上,才是东平郡王来此的目的。
使者笑容有些古怪:“原来郡王是为了这件事来,楚王世子……”
“大人,此刻不好再称他为楚王世子!”东平郡王打断使者的话,使者哈哈笑了两声就对东平郡王道:“是,是,自然不好称他为楚王世子,可是您要知道,玉牒之上可是他的名字,除非陛下……”
“有赖大人美言!”东平郡王再次对使者行礼,使者神色一变,就对东平郡王道:“此事若是实在的,那我们身为臣子,自当维护皇家血脉之纯净,若不是实在的,郡王您……”
“前因后果人证物证全都在,陛下面前,我定会合盘托出。”东平郡王打断使者的话,斩钉截铁地说。
使者盯着东平郡王看,使者这会儿是谁都不敢相信,毕竟从外面抱一个人来承袭王府这种事太荒唐了,使者觉得楚王又没发疯为何要这样做。但不如此,又难以解释楚王只有罗顷这一个儿子,别的连个郡主都没有。
“楚王一脉,传到今日已有三代,我怎么不明白大人心中所想。”东平郡王说着就叹气:“原本这件事,我早已得知,想要快些去告诉我王兄时候,就传来消息,王兄落马人事不省。那时我想亲自前来的,谁知又……”
东平郡王说着就滴了两滴眼泪:“大人,小王非为的荣华富贵,只是不忍王兄去世之后还要被一个不是他自己的人叩拜。”
“郡王所言,在下心中自有分寸,只是这瓜田李下之嫌,郡王也该回避,今后,郡王无需再来了。”能被派来宣旨的当然都是老奸巨猾之辈,使者用手捻着胡子想了想就这样回答。使者滑不留手才是正常,东平郡王当然也不指望说服他,只是做出个姿态罢了。于是东平郡王点头:“是我忽视了,如此,我就告辞。”
“在下送郡王出去。”使者说着就站起身,恭敬地送东平郡王出去。等到东平郡王上轿离去,使者才叹了一口气,原本以为这宣旨是个好差事,总会得到楚王府的许多礼物,现在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谁敢收楚王府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