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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我轻狂之王爷请自重

作者:伊人虹妆 | 分类:古言 | 字数:81.2万

第105章

书名:妃我轻狂之王爷请自重 作者:伊人虹妆 字数:5042 更新时间:2025-03-06 02:19:25

那件事,也是罗顷对琼竹印象的改观,罗顷虽然知道这样的事定会被王妃知道,但唇边嘲讽的笑更深了,在这王府之中,王妃只用做到在她面前什么秘密都没有,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难怪自己的娘对王妃各种挑衅,王妃都没放在心上,她其实一直是用看戏的心态在看这一切吧?

罗顷对王妃恭敬行礼后退出,王妃已经叹气:“我瞧着世子啊,不但是心善,还有别的念头呢!”

“就算世子有别的念头,他也是您的儿子,至于世子妃,那就更明白了。您又担心什么呢?”王嬷嬷也安慰王妃,王妃的头微微一偏:“我担心啊,东平郡王妃那边,还要怎么打发。”

东平郡王大张旗鼓地来了,还带来了礼物,难道好让他们空手回去?自然是要把王府库房给搬走一些,那些常年积压在王府库房里的东西,也不好给他们,自然是要随他们喜欢什么就给什么。王妃想着就觉得头有些疼,用手揉着额头道:“哎,东平郡王妃这些年可练出来,不再是十年前的小媳妇了,这回我瞧着,她不把娶儿媳的钱从我这里拿到,是不肯走的。”

东平郡王娶儿媳,朝廷当然也会拨银子,可是那万把银子,怎么够风风光光地办一场?这一来,五六万银子是少不了的。王妃在心中琢磨着,还不忘叮嘱程嬷嬷她们,可不能把实情和东平郡王那边说了,只说是一个丫鬟想攀上去,谁知没成功,于是失心疯了,才引起这场事情的。

至于东平郡王府那边背后打听,那是他们的事,王妃也管不到。程嬷嬷自然连声应是。

王妃在那安排着,罗顷已经走进关着秀鸾的屋子,那几个老嬷嬷瞧见罗顷走进,急忙上前行礼:“世子,您可不能来这里,万一这疯子又要伤人,您可怎么办?”

“王妃已经说过了,她是疯子?”罗顷看着秀鸾的脸,秀鸾神色苍白,眉目之间还能瞧出昔日的花容月貌,可是她就要被说成是疯子,也许过不了两三天,就要被杀死。罗顷身边的人,有离开的,但从没有用过这样激烈的方式。

罗顷蹲在秀鸾身前,秀鸾看着罗顷:“世子是来送我上路的吗?”

“您瞧,她要不是疯了,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一个嬷嬷已经连声喊起来,罗顷摇头:“不,我只是来看看你,想问问,你为什么这么做?”

“我为什么不这样做?世子以为,我该认命吗?接受您对我的安排,出府,带上我的那些东西另外嫁人。这些东西是很丰厚的,我又是从王府出来的,嫁一个丰衣足食的人家不会太难。可是,我为什么要接受这一切呢?世子,我宁愿,宁愿在王府远远地看着您,也不愿意出府啊!”秀鸾的语气越到后面越凄凉,罗顷长叹一声,看着秀鸾的眼神温柔:“那我问你,你想看着的,是世子呢,还是我?”

这?他不就是世子,世子不就是他?秀鸾被问住。罗顷低低地道:“秀鸾,你不是不愿意认命,你是不愿意你荣华富贵的命就这样没了。那个孩子没了,我也很伤心。我伤心的,是它是我的第一个孩子。而你伤心的,是它是你的依靠。”

秀鸾闭上眼,泪从眼中涌出:“世子就是这样看我的吗?”

“我不是就这样看你,而是你问问你的心。秀鸾,你的心中,对我的爱恋究竟有几分是因为我是世子?”罗顷这会儿的思路很顺畅,秀鸾睁开眼,眼中的泪已经消失不见了:“有区别吗?”

“有,在我心中,非常有区别!”罗顷答的斩钉截铁,秀鸾突然笑了:“如果世子早一点问我这番话,或许我不会这样做,世子您……”

“我问过你,只是那时候,你没有答出来。秀鸾,这一次是我对不住你,可是没有这一次,也会有下一次。”

罗顷的语气虽然还是那样温柔,可秀鸾从罗顷语气之中,听出许多别样味道来。原来,世子妃是这样得到他的心的。秀鸾的泪又落下:“好,世子,我明白了。能在我死前,听了您这番话,我也死而无憾了。我只求世子一件事。”

“我不会追究服侍你的人,也不会追究你的家人。”罗顷在秀鸾开口之前说出,秀鸾笑了:“世子果真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该说的话已经说完,罗顷站起身往后走,秀鸾看着罗顷的背影,突然又叫了一声:“世子!”

这一回罗顷没有回头,也没停顿。老嬷嬷刚想喝住秀鸾,就听到秀鸾发出一阵狂笑。错了,自己错了,陈若雁也错了,她就算用尽了计策,也得不到罗顷的心,罗顷的心,只会是世子妃的。也许从一开始,她们就已一败涂地,可笑她们还以为,可以把琼竹拉下来。

她们,真的是错的一塌糊涂,到头来,是两败俱伤,自己要死了,陈若雁陪着那个老头,回家乡后还有儿子儿媳孙女,也许又是一场争斗,她们都用尽了心机,却没得到想要得到的那个人。

秀鸾的狂笑传出屋子,罗顷听的很清楚,罗顷不由叹气,原来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好受。

第105章 qbxsw.com

陈大舅母带着人走进,看见罗顷急忙行礼,罗顷自然记得陈大舅母,叫起陈大舅母就道:“原来陈,长史太太也在这里。”

“是,王妃命人把外甥女安置在这里,长史府中又没有女眷,自然只有我来。”陈大舅母说着,就见丫鬟扶着陈若雁从屋里走出,陈大舅母急忙走到陈若雁跟前:“王妃特地命人预备了软轿,你坐上软轿回去,哪能走出来?”

陈若雁自然不能告诉陈大舅母自己是听到罗顷的声音才挣扎着出来的,想要看到罗顷,想要问问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陈若雁的眼全都在罗顷身上,看见罗顷要走出去,陈若雁什么都顾不得,对罗顷喊道:“世子!”

罗顷听到这声呼喊,转身看着她,陈若雁只觉得罗顷还是如原先一样英俊,顿时觉得自己特别憔悴,但这会儿又不能收拾了,陈若雁对罗顷轻声道:“世子,我……”

“今日的事,你我心中都清楚,祸从何来,你以后好好地过日子,不要去想那些别的。”罗顷并没有给陈若雁更多的倾诉时间,飞快地说完这句,就要往外走。

陈若雁的神色顿时变了,摇摇欲坠地站在那里:“世子对我,就只有这句吗?”

“是的!我错过一次,不能错第二次了。陈姑娘,以后的日子,好自为之。”罗顷的语气冷漠,陈若雁的泪顿时掉落:“世子,我都是……”

“那些话多说无益,你我心中都清楚你究竟为的什么,走吧,和你的舅母走吧,回家之后,这边自然会派人去安抚长史的。”罗顷看着陈若雁,语气更为冷漠,陈若雁眼中的泪落的更急,可是罗顷已经离开了,连多一眼都不愿给陈若雁。

“世子说的对,我们回去吧。外甥女婿虽然年纪大了点,可去我们那边请我来的时候,也是很焦虑的,他也算疼爱你,你也就上轿走吧。”陈大舅母劝着陈若雁,陈若雁看着陈大舅母,用帕子擦一下眼泪:“舅母,我的……”

“走吧,走吧。王妃还赏了东西,等会儿也有人会去,府里面也熬好了汤,快些走吧。”陈大舅母连声催促着,陈若雁看了眼这院子,次妃已经飞快地搬出去了,而自己离这所院子也越来越远,自己所要面对的,是那个满脸胡须,头发斑白的丈夫了。

陈若雁又哽咽了,任由陈大舅母把自己扶进轿内,就靠在那里,抽泣起来。然而她的哭声,并不会给轿外人任何触动。

罗顷离开院子,心绪如麻,在府中走来走去,不知不觉走到秀鸾院外,这所小院,此刻却很安静,院内的下人们,都已经被王妃下令带走了,罗顷伸手推开院门,院内落叶满地,风吹起卷起落叶,更添凄凉。

上房的门帘垂着,罗顷一步步走上前,上前掀起门帘,门内的摆设也有些凌乱,想来是下人们走的太过匆忙,没有收拾的缘故。

往日的轰轰烈烈热热闹闹,都已远去,剩下的只是无尽的寂寥。罗顷看着屋子,心中思绪万端。

罗顷的眼眨了眨,仿佛能看见秀鸾身着杏黄色衫子,拿着扇子在窗边摇着对自己温柔地笑。是的,自己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罗顷把帘子放下,就听到门外传来喧闹声,接着小蓉带着人走进来:“快,快,王妃许我们收拾东西离开,就已经很……”

小蓉的话在看见罗顷的时候戛然而止,那些下人也都跪下:“世子!”

罗顷抬头看着他们:“都起来吧?王妃命你们回来收拾东西的?”

小蓉不敢起身,对罗顷道:“是,王妃的恩典,许我们回来收拾东西,还说,不许说关于这事的一个字,只说我们服侍的人得了失心疯,所以才让我们走了。”

失心疯,真是一个很好的借口啊!罗顷走下台阶:“好了,你们都站起来吧。王妃不会追究你们,你们离开王府之后,会去哪里?”

也许是罗顷的态度温和让小蓉胆子大了,小蓉轻声道:“我们这几个丫鬟,就被各自爹娘领走,许回家嫁人。内侍的话,他们要去看庄子。”

除了王府皇宫,别的人家都不许用内侍,这些内侍也只有去看王庄了,不过看王庄在这府内,也不算什么很粗糙的活,只是离开主人远了,以后没什么前程了。

那两个内侍已经伶俐地道:“王妃的大恩大德,小的们并不敢忘,以后到了庄子上,小的们定会十分忠心的。”

这样的话,原本罗顷听着只觉得寻常,可是今天听着,罗顷却笑了,这样的话,说的人也没有几分真心,听的人只怕更没有几分入耳。却人人都要说着这谎话,如同大家都很信任一样。

罗顷的笑让这两个内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难道说这样说话不该吗?罗顷已经对他们道:“起来吧,我不过随便走走。”

小蓉急忙对罗顷磕头后带着人站起身,罗顷已经走出院子,回头看去,只觉风更大,落叶更多。人这辈子,仿佛就这样过去了,罗顷长叹一声,离开此处。

罗顷回到琼竹房里的时候,已经将要入夜,琼竹正带着人在整理着东西,看见罗顷进来,琼竹轻声招呼:“吃饭了吗?今儿你没回来,岚月她们说要不要去寻一下,我说不用,世子定是要去散散心的。”

琼竹问起,罗顷才想起自己真的没有吃饭,于是罗顷摇头:“没吃,可是也不饿,就觉得心中梗的慌!”

会梗是正常的,琼竹吩咐岚月去厨房要碗莲子羹来:“你先垫垫,今儿的晚饭有些油腻,我也吃不下。”

“那就不要莲子羹了,要他们弄两碗面来,我们一起吃,好不好?”罗顷其实一点胃口都没有,听到琼竹这样说,顿时也起了兴趣。

琼竹微笑点头,面很快送来,鸡汤下的龙须面,那汤上还飘了两棵小青菜,这在冬日算是很罕见的东西了。罗顷嗅了嗅,竟觉得扑鼻地香,于是端起碗先喝了一口汤,然后把那些面给吃了。吃完罗顷才把碗放下:“为何今日这面,会这样香?”

琼竹已经用过了晚饭,并没多少胃口,那碗面只吃了一筷子就没吃了,听到罗顷这样问就把面碗推给他:“饿了吃饭自然香,把这碗吃了吧,我只挑了一根面吃。”

罗顷也接过琼竹的筷子,就着琼竹的碗吃起来。岚月本打算重新去拿碗筷,见罗顷这样,也没有说话,唇边却现出一抹笑。

罗顷吃完了琼竹的面,琼竹瞧着他:“可还要再来一碗?”

“不用了,虽说饿了时候吃饭香,这两碗也够了。”罗顷把筷子放下,接了漱口水漱口,琼竹见他面色沉吟,示意丫鬟都退出去才道:“你今儿去了秀鸾那里?”

“是啊,我还看见了陈若雁,虽说什么都想清楚了,可是看着秀鸾这样,毕竟心中还是有着不忍。你说的对,祸根其实全在我身上,可笑我还以为,我公平着呢。”

“我什么时候说过,祸根全在你身上?”琼竹的眼眨了眨,罗顷摇头:“你自然是没有说,可是你的眼,你的神色都告诉我,我才是那个祸根。若不是我自以为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你毕竟从没经过挫折。”琼竹握住罗顷的手,罗顷苦笑:“原本还以为自己是能经风受雨的人呢,谁知并不是。”

就跟那娇贵的牡丹一样,在花棚里养着,吹不得风,受不得寒。若非琼竹说出事实,自己还当这天下,到处都是这样的平和安宁呢。

琼竹没有再安慰他,只是握住他的手。罗顷觉得琼竹手心的温暖也传到自己手上,过了许久罗顷才道:“想来你也知道了,母亲说,秀鸾是失心疯了。然而我都说不出半个不字。”

“我晓得,你是不愿意秀鸾去死的,可是她做了这样的事,我们已经……”琼竹觉得自己的话很残忍,还是没有说出,罗顷的叹气更重了。千错万错就是错在自己,然而谁也不会说自己错了,只会说伺候的人错了。

不,还有妻子会说自己错了,她也是这个王府之中,唯一和自己心心相印的人。心心相印啊,这话正好听。罗顷把琼竹抱的更紧,但愿从此以后,再无风波。

当然再无风波是不可能的,第二天罗顷还在睡着,次妃那边就遣人来唤罗顷了,说寻罗顷有事。罗顷这才想起,昨儿自己该去探望次妃并安慰她的,可是罗顷着实不愿意去见自己的娘。

“去吧,次妃昨儿还是受了很大惊吓。”琼竹也被吵醒,起身穿着衣衫催着罗顷,罗顷摇头:“她啊,是来寻我的麻烦,并不是受到惊吓要我安慰。”

琼竹不由笑了一下,接着琼竹就吩咐人赶紧进来梳洗。

罗顷唉声叹气地梳洗完,就往次妃那边来,次妃昨儿临时搬到离王妃院子不远的一处地方,地方虽不小,可在次妃眼中,并没有自己原先院子那边舒服,偏生儿子又没来探望自己,次妃更觉得睡不好,好容易巴到天明就让人赶紧去叫儿子,看见儿子走进来,唉声叹气的次妃的叹气声更重了:“你怎么今儿才来,难道不晓得我昨日差点被吓死了?你这个没良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