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外面，两人一直斗嘴，直到一个高年级的学生路过，当着聂书婠的面，偷偷扒下了董旸的裤子。

董旸是面对着聂书婠的，被猝不及防的扒了裤子后，又羞又气，整张脸都涨红了，可一转身看到来人比他高了许多，他把就在嘴边的狠话给咽了下去，“你怎么能这样啊。”

高年级的学生怕被老师听见，憋着笑说道：“真好玩。”

看着董旸提着裤腰带，那副委屈又不敢发作的样子，聂书婠忍不住了，冲到那个学生面前，呸了一声：“好玩个屁。”

学生一脸的不可置信，“你竟然朝我吐口水？”

“吐就吐了，我还要扒你的裤子呢。”

那时候是真没什么性别概念，聂书婠说完，迅速蹲下，扯住他的裤腿，用力往下一拉，将高年级学生的裤子也给脱了下来。

聂书婠起身，抬着下巴瞪着眼睛，问道：“好玩吗？”

高年级学生将裤子穿好，也不管会不会被老师听到了，大叫了一声，扒着聂书婠的肩膀，挥着另一只手去打她。

聂书婠是野惯了的人，在没来沐山城之前，就是上树下河跑个没完的人，打架更是家常便饭。

她又不怕痛力气又大，跟这个学生打架，虽然脸上多了几道抓痕，可对方也没占到多少便宜，两人滚在地上你一拳我一掌的，直到老师听见动静匆匆跑出来才把人拉开。

聂书婠捂着流血不止的鼻子，趁老师不注意又踢了那学生一脚，然后跑到董旸后面躲起来，在那个学生想来打他却因为被老师老师动弹不得的时候，极为威风的说道：“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董旸扯着被撕烂的校服，面露崇拜的看着聂书婠，“原来你这么厉害，那我上次输给你也不算什么了。”

“那是，你得让我当董家军的头领。”

“你当你当。”

“不过你得记住了，以后可不能白白被人欺负，要不然就不配当我董家军的人。”

两个人聊得跟个武侠片似的，全然忘了自己的处境，直到老师在一旁训斥了一番才算安静下来。

此后，聂书婠和董旸就算是共患难过的人，还连带着认识了董旸的其他朋友。

到了初中，聂书婠个子慢悠悠的长，而董旸身高飙升，她是怎么都追不上他了，但是在她面前，董旸仍是乖乖的听她的话，要是有人欺负了她，他下手绝不手软。

董旸将糖纸随手扔到自己的桌肚里，笑眯眯的问道：“怎么样，还要不要多来几颗？”

“还行。”聂书婠拍了下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你要小心一点，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是，师傅。”

董旸在学校里朋友众多，其实聂书婠大可不必担心，只是有了宋天琳的前车之鉴，她也挺怕有些人背地里下手的。

这样看来，当年小学生的时候还是坦坦荡荡的“英雄少年”，年纪大了反而开始畏手畏脚比谁更有心机了。

在功课和作业的冲击下，聂书婠很快把这件事情抛之脑后，快到放学的时候，祁斯晋打来了电话。

“上次跟你说的那个有几台好的摄影设备的朋友，现在就在我家，要来见一下吗？”

聂书婠有些心动，“可我放了学要上辅导课。”

“这个人马上就要出国，以后很难见到了。”

聂书婠咬着嘴唇想了一会儿，最终答应了，“那行吧，你把地址发给我，我吃了晚饭就过去。”

全程听完了聂书婠通话的董旸，在她放下手机的那一刻就凑了过去，“你晚上要去斯晋哥家里？”

聂书婠被他刻意压低的声音吓了一跳，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解释道：“他说有个喜欢摄影的朋友在他那边，见面地点应该是咖啡馆之类的地方吧。”

“哦哦。”

董旸边点头边坐回自己位置上，看向聂书婠的眼神有些难以捉摸。

聂书婠露出嫌弃的表情，“你这是什么眼神？”

“没有啊，就是觉得这样挺好的，你很好，斯晋哥也很好。”董旸尴尬一笑，自己都不懂自己在说些什么。

聂书婠有些莫名其妙，没再继续搭理他。

祁斯晋的住所，曲坊坐在沙发上看着最新的医学杂志，见他打完了电话，抬眼问道：“什么时候过来啊？”

“一个小时以后。”

曲坊扔下杂志站起身，不满的嚷嚷：“那我岂不是要饿死？”

“你可以先去填饱肚子，她不会跟我们一起吃饭。”

曲坊脱口而出，“这么奇葩。”

祁斯晋有些不悦，不过对方比他年长，又有求于他，也没怎么在意，说道：“无可奈何的举动罢了。”

曲坊猜测道：“怕有人下毒啊？”

祁斯晋没回答，而是提醒道：“她不知道我找她过来的目的，以为只是介绍一个爱摄影的朋友，你别露馅了。”

曲坊惊了，“那我怎么给她看？”

祁斯晋理所当然的说道：“不要表现得太过明显，你医术这么高明，总会有其他办法的。”

“行吧，反正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情，祁斯晋有些不安，害怕听到的是不好的结果，他情绪瞬间低沉下去，“我也这么希望。”

曲坊怒了，“你就这么对我的，我不管你怎么想啊，反正答应给我的设备，一个都少不了。”

——

放学后，聂书婠将事情告诉了乔薏，而后前往祁斯晋所给的那个地址。

照例在车上用了晚餐，只是车子走走停停的，让她有些犯恶心，热气腾腾的饭也只吃了一半不到。

“张叔叔，以后不要带饭过来了，我吃不下还浪费了。”

张司机注意着路况，一边应道：“婠婠小姐，这个我也做不了主啊，您得跟老爷子去说。”

好不容易到了地点，聂书婠发现那就是一栋高级公寓，根本不是她所想的咖啡馆之类的休闲场所。

她在大门口被保安给拦住，正要给祁斯晋打个电话，他及时赶了过来。

祁斯晋带着她往里走，还不忘提醒那尽责的保安，“以后见到她，直接开门，不许阻拦。”

保安躬身连忙应道：“是是是，我会通知其他人的。”

聂书婠不好意思的冲他摆了摆手，这才问祁斯晋：“我们不去咖啡馆或者茶馆吗？”

祁斯晋言简意赅，握着她的手腕没放开，“人太多了，不方便交谈。”

“说得也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