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徐管家搀扶着聂老爷子坐在沙发上，“婠婠小姐机灵又聪明，不会被人欺负的。”

聂老爷子通过窗户朝外看去，但是视力不行了，什么也没看清，“也得收敛些，容易得罪人。”

“像那些死皮赖脸的人，就算得罪了又能怎么样，婠婠小姐是吃不了亏的。”

“算了算了，她年纪小还不懂。”聂老爷子朝他摆了摆手，“你去看看人走了没有，要是没走，就拿十万现金给他们吧。”

聂书婠背着手神气十足地走了进来，听到他这么说，故意得意的说道：“嘿嘿，可是人已经被我赶走了。”

“你呀。”聂老爷子哼了一声，对她有些无可奈何。

聂书婠蹦到沙发上坐下，赶走了要钱的人，她就是高兴，“您太心软了，其他的就算了，我跟您说，这种道德品质有问题的人可不能惯着。”

“婠婠。”聂老爷子还想劝她不要太在意。

聂书婠听着不耐烦了，捶了一拳手上的抱枕，“反正我痛恨这种在外面乱来的渣男了，您必须跟我站在同一条战线。”

她皱了眉头，咬紧了牙，看着很烦躁的样子，聂老爷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一暗，叹了口气，“好好好，都听你的，以后不跟他们来往了。”

聂书婠这才满意的笑了起来，扔下抱枕就准备要上楼。

“去哪里？”

“去拿报名表给你签字啊。”

聂老太爷不太相信，“报名表是真的？”

“那当然了，我从不骗人。”

——

祁斯晋特意空出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心理医生曲坊走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在开红酒。

曲坊放下随身携带的公文包，笑道：“不够意思了啊，我还没来，自己一个人喝酒。”

祁斯晋听到声音，眉头舒展开，表情不像之前那么沉闷，他放下杯子，转身走向他，“等待的时间有点长。”

“别不知足，我可是从海外专程飞回来的。”曲坊从口袋里拿出一副金边眼镜，打趣道：“怎么，哪儿不舒服要我帮你看看啊。”

曲坊年纪比祁斯晋大，遇到合得来的人从来都是谈笑自如，他长相端正，不特别出众，胜在温顺和善，听他自己说，长相平凡一点更容易拉近跟患者的距离。

当时听到这句话时，祁斯晋是嗤之以鼻的，医生救死扶伤，跟长相又挨得上什么关系，可要找他来帮聂书婠检查身体状况了，才认真的考虑起来了他这张脸会不会不讨喜，会不会让她有所戒备。

“不是我。”他摸了下手表的腕带，低声说道：“是一个女孩子。”

曲坊诧异的挑眉，戴上了眼镜，颇有种专家的范，“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没想到还真有人需要帮助。”

祁斯晋拿出了监控的视频给他看，仔细跟他说了当天的情况，最后说道：“一切检查都是正常的，不过当时的医生建议我们去看精神科。”

“她这个情况吧。”曲坊摸着下巴，鼠标放大了聂书婠当时的环臂姿势，“有些像自我保护时的下意识反应，不过光靠这个也不能断定。”

曲坊朝向他，认真的说道：“讲讲她最近的情况吧。”

祁斯晋沉默了一会儿，将她最近的一些事情仔细的告诉了曲坊，又细细回忆了半年前的一些事情，让曲坊对聂书婠的个人信息有了大概的了解。

曲坊听罢，提取到了一个重要信息，“你刚才说以前，以前具体到什么时候？”

“半年前。”

“那这半年里又发生了什么？”

祁斯晋神色一凝，食指在桌上敲了几下，淡淡道：“我出国了，所以没有她的消息。”

曲坊盯着他看了会儿，推了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在了解她之前我不如先了解一下你吧，以你的性格，喜欢一个女孩，怎么会容许自己半年没有她的消息。”

“发生了一些小意外。”祁斯晋抿了抿唇，不想在这个事情上说得太多，“这不是重点，你要做的是帮我确认她的精神状况。”

曲坊无谓的摊了下手，在大而空的房子里扫视了一圈，“所以那个女孩在哪儿呢？”

“她不在这里，明天我把她带过来。”祁斯晋拿出一串钥匙递给他，“出门右拐进电梯，楼上的房子随便住，三餐会有人送上门。”

曲坊接过钥匙，直接揣进兜里，“行啊，包吃包住，让我待一个星期都行。”

——

聂书婠在家里写了一整天的题，直写的眼睛都在泛花，她拿过手机看了眼信息，自从那天沈观行说不方便见面后，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她。

她敲了敲屏幕，将手机放在一旁，伸了个懒腰，顺手拿起放在盒子里的摄影机。

有些日子没用了，感觉上面已经落了一层灰，拿起防尘布细致的擦拭着，她宝贝似的自言自语道：“乖乖呆着，等我忙完这一阵再带你出去玩。”

将摄像机小心的放好，她正要准备下楼喝杯咖啡提提神，手机进来了一通电话。

才刚接通，董旸震天响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去，聂书婠你快过来，老子要发达了，老子今晚要请客喝酒。”

聂书婠按了下耳朵，照着董旸给的地址找了过去。

高楼林立间，凹陷下的地方铺满了黄土，聂书婠一下了车，就被扑来的灰尘呛了一下，睁开眼睛一看，董旸那个疯子就在空荡荡的只剩下泥土的地上狂跳。

此时她真想假装不认识他，等他稍微冷静点了，才慢慢走到他身边，还差点被他打了一巴掌，“你到底在高兴什么？”

董旸一把抱住她，按压不住激动的心情，还企图让她跟着自己跳，“这里啊，这是我的地盘了。”

聂书婠被迫跟着晃了几下，冷静地将他推开，打量着这块足有五六个足球场大的地，半信半疑道：“你把这里买下来了？”

“斯晋哥送给我的。”董旸高兴地已经飘到不行，紧闭着眼睛张开了双臂，“我已经感受到了财富向我涌来了。”

聂书婠虽然不懂土地的价格，但很明显这处于交通非常便利的位置，而且占地面积这么大，价格肯定不菲。

她眉头一拧，拉着董旸的衣领，质问道：“你帮他做什么坏事了，让他能把这么大块的地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