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这么大，王衍和东方素都是第一回瞧见这种场面，感觉又奇妙又好玩。

从小人儿们的动作来看，应该是在制作各种糕。虽然加了结界，但是仍旧可以闻到空中飘来的食物香气。

不多时，茶煮好了，红娘小心翼翼地给二人斟上了茶。

东方素先闻了闻，但觉香气怡人，让人莫名产生了一种愉悦感。抿一口，并没有她在现世喝的茶那种涩感，入口绵柔顺滑，齿颊留香。情不自禁叹道：“真好喝！”

王衍将信将疑地闻了闻，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然而入口的瞬间，却猛地感到了难以形容的明艳之感，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不再那么让人焦虑，那些平日里的担忧也莫名消失，心情愉悦地难以形容！

“这……这……这怎会有如此感觉？我瞧着你用的也是寻常的药食……”王衍露出了少有的惊愕之态，东方素很少见他这般，心中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让他如此感叹。

红娘也抬眼瞧了瞧王衍，掩嘴笑道：“能被客官这般赞叹，小女子真是非常高兴。至于客官的疑惑吗……虽然我不能把方子告诉你，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这个道理。虽然我用的都是普通的药食，但是在搭配和分量的比例上有差别，自然口感和功效就会有差别啦。这就好像人类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可是却有美丑之分，这又是为什么？不过是有的眼睛大些，有的眼睛小些；或者两眼之间的距离近点儿、远点儿，又或者与眉骨的位置高点儿、低点儿……”

红娘一番长篇大论，做了各种比喻，听得东方素和王衍忍不住笑了起来。起初还以为这红娘属于高冷派，可现在看来，被人称赞后心情愉悦，竟然变得这般健谈起来。

说话间，糕点也制作完成了。红娘将一叠叠精巧的糕点一一摆放在了东方素和王衍的面前，微笑着说道：“客官，这般新鲜的糕点你们在别处可是吃不到的！这些都是我们经历了无数次的尝试，又历经数名糕点大师研制出来的。再加上我们妖族的特殊技能，一定能令客官满意！”

见红娘说得如此笃定，加之刚才品尝了那般惊艳的香茶，自然也是跃跃欲试。

那些精巧的糕点与其说是食物，不如说是艺术品！色泽鲜亮，形态各异，竟让人有些不忍下手破坏。

红娘似乎也瞧出了他们有些不舍得，淡然一笑，拿出两个小碟子和两个银勺，又用一个银质的小夹子将盘中的小点夹起来，分别放在了小碟子里。

王衍的东方素一面惋惜一面又满怀期待，伸手接过碟子，仔细端详了一阵碟子里的糕点，跟着才边咽唾沫边用小勺轻轻舀了一小块塞进嘴里。

那美妙的滋味，王衍已经找不到任何形容词来形容了，准确的说，是当糕点入口的瞬间，他的大脑已经被美味给麻痹，连转都不会转了。吃东西一向很谨慎节制的王衍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放下了这些，一面主动从盘子里往碟子里拿，一面也没忘了给东方素拿那些他吃过又觉得很好吃的糕点。

东方素瞧见王衍那猴急的模样真是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美食的影响力竟然这么大，真是始料未及。

红娘乐得脸上笑开了花，粉嫩的面颊上泛起了朵朵红晕，多了几份明媚娇艳，仿佛春日里的桃花妖一般，美得人目眩。

不多时，王衍和东方素风卷残云，很快将盘子内的糕点清空了。

“嗯！这糕点与这香茶真是相得益彰！妙不可言！一两金，值！太值了！”王衍激动地说着，伸手往腰间一摸，打算拿钱袋付钱。可是这一摸之下，才想起自己此刻身上哪有半分银两？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尴尬的神情，好在面具挡住了半边脸，让人不太能瞧清他的神情。

东方素这次也没带什么银钱在身，扭头看向了白子。白子苦着脸看着东方素，她只是被派来跟着东方素的，可不是被派来付账的，也是一般无二的身无分文。

红娘扫眼瞧了他们一眼，毫无鄙视之意地瞧着众人，朱唇轻启：“客官可是打算用别的方法付账啊？”

“诶？别的方法？”东方素眨了眨眼睛，想起之前那名女侍说过，除了银两外还有几种支付方式：“可是……我想，我们没有办法卖身给你们入骨茶肆……”

东方素尴尬地说着，眼神有些闪烁。

“这个无妨，还有一种方法，我想之前的女侍应该没有向你们说明。”红娘说着，目光又在东方素和王衍的脸上扫了个来回，接着说道：“其实，不卖身也没有问题的哟。我们这家店的名字你们也是知道的，而你们点的又是‘入骨相思’。这个招牌茶还有一种支付方式，就是小女子若是对客官心有属意，而客官又有心与小女子结缘的话，那……”

红娘说着，目光流转，停在了东方素的身上。

东方素心里咯噔一下，脸上露出了迷惑的神情。

红娘冲东方素伸出了手，轻轻地拉住了她的衣袖，带着些许娇羞的神情说道：“不知客官对小女子可还满意？”

“呃……满、满意……”东方素有些紧张地回答道，不知道红娘究竟想要做什么。

听了东方素的回答，红娘俏脸飞红，一手撑着桌子，就势侧身，用一种诡异又灵巧的方式猛地蹭到了东方素的身旁，依旧保持着跪坐的姿势。

红娘将头轻轻靠在东方素的肩膀上，说道：“既是满意，那，客官可愿与小女子相思一回？”

“啊！？喂！那个，我，我，我虽然穿着男装，可，可，可我是女的！女的！”东方素吓得声音都高了八度，努力把身子往一旁躲。

红娘却如老树盘根，死抱着东方素不放，娇声说道：“我是妖怪，自然知道你是女的。难道说，你不喜欢女的？”

“哈啊——！？”东方素觉得眼睛发昏，头发晕，什么情况！忍不住高叫道：“我、我、我虽然喜欢女的，不对！我是直的！直的你知道吗？我喜欢女的，可是，只是普通意义上的喜欢，你，你，你明白我的意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