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蓁渐行渐远，一路上她尽量避开人多的地方，眼看就要出飞行禁制区域，她放慢了脚步。莺鸣化形而出，“你刚才说的所爱之人，是谁？”

她没想到莺鸣突然出来就是问这个，白了他一眼，“我唬他的，你也信？”

“我信了，并且我觉得你说的就是我。”

“有没有人说过，你脸很大？”秦蓁蓁哼了一声，自顾自的走了。

莺鸣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啊，这脸还大？”

终于走出禁制区域，秦蓁蓁叹了口气，“我们现在怎么办？唯一的线索已经断了。”

“看那个锦云的样子确实不像在撒谎。只是普天之下能够破解困魂法阵时封锁你我感知的人……会是他们？不可能不可能。”

“什么？你在说谁？”秦蓁蓁睁着眼睛好奇地看着他。

“算了，我还是觉得不可能。为今之计，想要找到线索，只能再回张宅看看了。”

听到要再回张宅，秦蓁蓁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许久未说话。

“你还想知道那人是谁吗？想找到线索我们必须再回到那边去，之前我们中了迷魂阵，真正的张宅我们并没有查探过。”

“我当然想知道，只是……好吧，我答应跟你回去。”秦蓁蓁站定，望着天空，“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有点可笑，杀他们的时候那么决绝，现在又怕这怕那。”

“因为你现在才是个有血有肉的灵魂。如果当年你不选择报仇，可能又会抱着遗憾过一辈子，仇恨和痛苦只会更深。”

“也许吧……”秦蓁蓁眯了眯眼，“走吧，回去找线索。”

莺鸣化形为莺鸣剑，秦蓁蓁施展御器术向张宅飞去。

这边锦云放走秦蓁蓁后，便回到凌霄殿复命。罗阙仙门众人已在凌霄殿大殿内等候，却见到空手而归的锦云。

锦云迈步进入大殿，来到凌霄殿掌门面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请恕弟子无能，未能带回秦蓁蓁，被她逃脱了。”

凌霄殿掌门露出不忍的表情，刚要将他扶起来，一边的罗阙仙门掌门发声道，“我还记得师侄走之前可是信誓旦旦地说自己能追回她，怎么你的法器速度还比不过他的腿？你们凌霄殿创立的御器术原来如此不堪。”

他一阵挖苦，凌霄殿掌门闻言皱皱眉头，“没有追回秦蓁蓁是云儿的失误，但是这罪责不应该由他一人全担，当时在场之人众多，为何都没能拦住她？”

“这……那还不是因为锦云师侄出面阻拦，导致秦蓁蓁借机逃跑？”罗阙仙门掌门不依不饶。

“我需要提醒贵派一下，你们过来是来切磋技艺交流道术的，不是过来抓秦蓁蓁的，我们凌霄殿更没有义务帮你们抓她。”

“帮我们？掌门口气好大，将自己凌霄殿撇的干干净净啊。她秦蓁蓁是当年古流派灭派的罪魁祸首，天下修道之人人人得而诛之，将她伏法是整个修仙界的责任，怎就与你们无关呢？”

“哈哈，”凌霄殿掌门笑笑，捋着胡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一直在说他就是当年古流派灭派的罪魁祸首，你的证据何在？光凭你的一句话，我们整个修仙界就得追着个秦蓁蓁满处跑？”

“你！”罗阙仙门掌门气急语塞。“好好，既然话不投机那就半句多，你若一心想要包庇你的好徒儿，那我也不便再多说。”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本可告诉凌霄殿掌门那秦蓁蓁手里有九阳蟠龙鼎和莺鸣剑两样古流派的混沌至宝，但他又惧怕凌霄殿掌门会因此觊觎那两样宝贝，所以依然选择闭口不言。他一拂袖，转身出了大殿，众弟子也从椅子上起身，跟在他的身后离开了凌霄殿。

罗阙仙门众人走远，凌霄殿掌门关心地对还在地上跪着的锦云道“你起来吧。”

“是。”因为跪的久，腿有些麻，不得不靠掌门扶着才站了起来。

“师父，请恕弟子莽撞。”锦云低着头，对着掌门拱手道。

“我知道这事不是你的过错，不论秦蓁蓁是否是将古流派灭派之人，其实力都不可小觑，你未能带回她实属正常。”

“不，不是这样的……我，和她根本就没有动手。”

掌门愣了下，“这是何故？你没有找到她？”

“并非如此，而是，我主动放她走的。我……对她起了恻隐之心，一时兴起就放她走了。”

“你，”掌门张开嘴刚要数落他一番，却又转换了语气，“算了，我门下弟子无数，而你是为师在世一百余年最得意的一个徒弟，却偏偏只有二十一岁，让那些入门将近百年的师兄师姐汗颜。而这么些徒弟里，我唯独看不清你的命数，也许这都是已经注定的。”

锦云看着掌门，“我的命数为何会看不清？”

掌门摇摇头，安慰他道，“为师也不知，也许是因为我的道行还不够。我早年跟一个江湖算命先生学过一些皮毛的命理相术，未曾深入精进，因此未能看透你的命数也是有可能的，你无需挂怀在心上，努力做好自己便好。”

锦云点点头，“谨遵师父教诲。”

这边秦蓁蓁和莺鸣终于在申时左右抵达了张宅外，这次二人没有犹豫，直接进入了宅子里面。虽然这里面鬼魂尽散，但闹鬼的传闻在当地已经根深蒂固，因此附近的村民依然无人敢接近这里，张宅内还保持着当晚的样子。

入目之处，皆是火焚的痕迹。秦蓁蓁回想起那日的场景，“你说我们当日中的是迷魂阵，可是我们当时看到新鲜的饭菜、崭新的屋内布置，难道不是幻术？这幻术又和迷魂阵又有何区别？”

“那日你所见到的无头鬼，是幻术还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你说那是傀儡术，由式神变的。”

“对，这就是幻术和迷魂阵的区别之一。幻术是将人的精神带入迷幻的环境中，里面所产生的一切都是虚幻的，而且每个人看到的东西可能不一样，又可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