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分钟后，白栀被叫了出来，因为那女子半句话都没说，也基本上没有太大的动作。

房间里十多分钟没人动，明明没有一点暖气的房间，却让我后背都给湿透了，白栀板着脸走进房间，然后白大叔默默走了出去。

透过玻璃，我看着白大叔冷着脸进门，坐到女子对面，什么都没说，先点了一支烟。

他花了十几秒，一口气抽完，呼的一口气吹在女子脸上。

这时，女子终于是有了动静，她抬起头来，头发向两边散去，露出了一张被烧烂的脸，面目全非，右眼眼角烂成一块，成了大小眼。

这是一张堪比野人的脸，我忽然想起，她难不成是野人的妹妹？

心中有疑问，不过却不敢开口，继续看着。

白海明冷声问道：“杀人会让你觉得快乐吗？”

“你心里的怒火现在依然在燃烧吗？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受到谁的指使？你们为什么要杀人？”

三秒沉默，白海明露出一副厌恶的表情：“我告诉你，你就是个丑八怪，不仅是长相丑陋，就连你的心，都让人觉恶心，不仅是你，你们整个村子都是如此，我早晚会找到证据，将你们一锅端了。”

他面色越来越狰狞，狠狠说道：“我叫白海明，不管你听没听说过，今天我就在这里发誓，一定让你们和你们背后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接下来，我会让你看到信仰的破灭，我会让你们这个村子彻底毁灭。”

“呵呵呵呵呵……”毁容女子发出一连串奇怪的笑声，听得让人会起鸡皮疙瘩，她终于开口说话，声音沙哑，很是难听。

“他是神，触犯到他，你们都会死，你不会明白他是怎样的存在，我劝你们，静静等着他的审判，否则，后果不是你们承担的起的。”

她阴恻恻地说完，白大叔站了起来，面无表情，“你嘴里的神，怎么没见他来救你，他犯下的罪恶，需要用鲜血洗刷，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他被处决。”

审讯室里，独留一人，她再次呵呵呵地笑着，抬起她那张丑陋的脸，透过玻璃，邪恶地笑着。

白大叔推门进来，“就这样吧，她是不会说什么的，我怀疑，幕后黑手从未现身过，接下来，全力调查邪教的事，我要把那个村子给端了。”

之后，等这些大人物都离开，房间里就剩我们三人，身上的压力终于消失，可算是能松口气了。

我看着她被人推走，她一直坐着轮椅，开口问道：“能给我说说这个女人吗？还有白大叔怎么了，我感觉他生气了。”

“你们聊着，我还有事，先出去了。”白栀转脸走了。

我坐到凳子上，欧小灵靠着墙，双手抬起拢了一下头发，“她叫张慧芬，是之前那个案子的凶手，就是她黑入车子的系统，引发了这起惨案。”

“应该不止这一个人吧，她一个坐轮椅的，也不能爬到山上埋炸药去吧。”

“废话，这不是才来审讯的嘛，你以为刚刚是在干嘛？”欧小灵语气有些重，看得出来她现在很烦躁。

“那白大叔呢？难不成也被那伙村民袭击了？”一想到之前我和马大叔被群殴的事情，便对那伙村民产生深深的恨意。

“差不多吧！”她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们去抓人的时候，遭到了白水村村民的反抗，白大叔被打了一闷棍，然后他把两个村民给打到住院了，其他动手的也都被抓走了。”

“白水村真的查不出什么来吗？白大叔说的邪教是怎么回事？”

“我们去的时候，他们村子其实是正在准备一个仪式，在一个院子里，要用火将张慧芬活活烧死，被我们制止之后，村民们才暴起伤人。”

“还有这种事？”我惊讶异常，“怪不得，也只有那些邪教能做出这种事来，在刚开始我和马大叔就觉得这个村子是个邪教组织，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没办法往下查。”

“能再说说是怎么找到张慧芬的吗？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天才找到。”

“我们从车开始查起，从死者他们提车的地方，到这辆车的经手人，再到最后的IP地址，说起来很简单，却花了近十天的时间，他们清理痕迹的手段很高明，可以说基本上没有破绽，但是，在一个可有可无的细节上，却出现了一个大的失误。”

“汽车基本上已经被撞烂，许多部件已经报废，就连控制系统都没有发现有入侵的痕迹，但是，白大叔坚信车上有问题，果然，在经过多天的重复筛选检查，将所有的零件都拆卸下来一个个检查，最后，我们发现了一个芯片被替换过。”

“因为我们的人员检查不出什么问题来，然后找了一个黑客，才发现其中的病毒，是国外的高手制作的，最后找到安装在其中的远程操控系统，并且通过这些，找到了最后的凶手。”

我点点头，沉思片刻，开口说道：“你觉不觉得幕后的操纵者一边控制其他人杀人，一边又将他们当做弃子给抛弃掉。”

“不是也有例外吗？那个电工的案子已经被当做意外处理了，还有刚开始的那个碎尸案，到现在也没有找到凶手和肇事车辆。”

她接着说道：“你也别再胡思乱想了，先走吧，局里已经准备开展大清查，对于曾经在化工厂工作过的人都要摸一遍底，不能坐以待毙。”

她说完径自离开，去忙事情了，我出了警局，没有回家，而是打车来到了古林圃。

这里再次被贴上了封条，大门紧锁，对于清婉为什么要来这里，我也没有过问，害怕再次让她想起不好的回忆，但是这里的秘密却依旧没有被挖出。

园子里发现的骸骨，因为时间太过久远，根本没有方向搜查下去，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动静。

我再次拨通了欧小灵的电话，询问关于这里的事情，她却讳莫如深，还是不知道这里以前种的是什么，她还劝我别管这件事，听她的意思，这个园子就跟禁地似的，一踏进去就会出现问题。

对于她的话，我还是选择了相信，她是真的不知道，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想要进去一探究竟。

那口井，我一直觉得不对劲，还有那个被移动的大石头，那天晚上虽然灯光不好，但当时雪上的痕迹还是很明显的，在原先石头的位置积雪稍薄一些，也就是说，石头是在下雪之后被移动的，但是地上却没有留下什么痕迹，这也说明，下雪的时候并没有车辆进出园子，这块大石头是被人搬移的。

可是，要搬起这么大一块石头，所需要都不止十个人，他们为什么要费力气搬这么一块石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