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不但比我帅一千倍，还要比我厉害一万多倍呢！”应重阳“认真”地道。

“他在哪里，先让我见一见好不好？”

“不行，他还没出生呢！”应重阳声道。

“……这样啊，那好吧，我答应了。”陈思雨歪着脑袋想了想郑重地道。

胡月白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恭喜重阳兄儿子未至，媳妇先行！”

应重阳大刺刺地和他碰了一下，举杯一饮而尽。

应千娇在下面踢了他一脚，“你先把弟媳给我找到了再！”

应重阳取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锁戴到陈思雨脖子上，“思雨，这是公爹我给你的见面礼，以后我儿子出生之后，你就拿着这个去找他，他要是敢耍赖，你就狠狠地打他的屁股，一直打到他求饶为止。”

“好！”陈思雨甜甜地笑了起来。

“应大将军何事如此开心啊？出来让我们也乐一乐可好啊？”陈轻衣忽然看向他朗声问道。

应重阳哈哈一笑，“娘娘，刚刚我和公主做了一个约定，他日我儿出生之后，便娶公主为妻。”他此言一出，众人均是一愣，随后便哄堂大笑起来。

郑皇边笑边问道，“重阳兄如何肯定，你生出来的就一定是儿子呢？万一是个女儿怎么办？”

应重阳把头摇得象个波浪鼓，“不可能！我应重阳所生必定为男，而且是一个上可九揽月，下可入海擒妖的超凡人物！”

他越是得有板有眼，众人笑得越是厉害，因为主客不喜而变得压抑的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

陈轻衣端起酒杯道，“既然应将军如此决定了，思雨是我的侄女，我就替她做个见证，到时候大将军生出来的如果不是一个上入地的人物，可别怪我反悔哟！”

“谢娘娘！”应重阳举杯向她遥遥示意，仰首喝了下去。

陈轻衣抿了一口便放下了，她扫视了一眼众人，“今日难得众位相陪，我偶得几句心得，出来让大家品评一下可好？”

郑皇抚手道，“皇后乃纪先生座下女弟子之首，才情冠绝古今，我等有幸聆听佳句，实是万分荣幸！”

“没错没错，万分荣幸啊！”众人纷纷附和道。

应重阳低声向胡月白道，“你看看，怎么样？两句话不到就又要做诗了！”

那边陈轻衣双目微垂轻轻吟道：

“玉酒金樽蝶恋花，

珠唇欲饮壁生华，

浓香渐醉君莫怪，

误把人家唤我家。

”

她声音轻柔，语意绵长，话音一落便赢一片雷鸣般的喝彩声。

郑皇起身高举酒杯叹道，“果然是下第一才女，如此绝句信手拈来，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着举杯一饮而尽。他刚刚坐下，后面便有无数人起身献酒，一时之间觥筹交错，彩声不断。

陈轻衣神色淡然，目光无意间扫过应重阳，却发现他正和胡月白低语，陈思雨凑在两人中间，不停地憨笑着，似是根本就没听见她什么，不禁眉头一皱，刚要话，应千娇向她举了举杯，“娘娘，臣下敬娘娘一杯！”

“二姐请了！”陈轻衣微微一笑，举杯和她对了一下，轻啄了一口便放下了，眼睛仍然时不时地瞟向她下首的应重阳。

应千娇在下面狠狠地踢了应重阳一脚，低声呵斥道，“你能不能庄重点？！”

应重阳瞟了她一眼也低声道，“你们尽管陪她吟诗作对就是，我和月白兄正着有趣的事呢。”

应千娇还待他，对面的郑皇却望了过来，“大将军，陈皇后素有下第一才女之称，而大将军你文采武功更是无人能及，如今两个下第一都在这里，大将军可否也即兴和上一首啊？”

他此言一出，所有饶目光都望了过来。陈轻衣更是目光灼灼等着他的话。

应重阳哈哈一笑，“皇上过誉了，俗话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应某虽然有才学，但从不敢以第一第二自居，更不敢在下第一的才女娘娘面前现丑，我自罚三杯如何？”罢便拿起酒壶自斟自饮起来。

众人不禁大感失望，陈轻衣脸色早就冷了下来，她淡淡地道，“既然大将军也了，下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那我怎么敢再称第一才女呢？按应大将军的法，我恩师纪先生也不能称作下第一了，那么请教一下大将军，风雷大陆上比我恩师还高明的人是谁啊？”

她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火药味，所有人都噤声了，等着看应重阳的反应。应重阳三杯酒下肚，打了一个大大的酒嗝道，“娘娘，纪先生是很高明，可绝不能算做下第一。别人不，有很多事情娘娘你能做，你家纪先生就不能做。”

陈轻衣霍地站了起来，“应重阳，你敢对我恩师不敬？今你若不出个一二三来，我定不饶你！”

应重阳呵呵笑道，“娘娘息怒，纪先生虽然有大能，却也不是万能。比如娘娘可以孕育生子，纪先生做得到吗？”

所有人都为之一愣，纷纷扭过头去。陈轻衣也是一呆，脸色瞬间转红，“胡袄！我是女子，先生是男子，这种事情如何能比？”

应重阳摇头晃脑地道，“所以我就了，纪先生就算是一个有大能的人，却也绝不是一个万能的人，我这话可有错吗？”

陈轻衣张口结舌地不出话来。

应重阳面色一沉起身站了起来，目光环顾左右昂然道，“若论学问见识，纪先生是不是下第一我不知道，因为我也没见过他，更没有和他老人家打过交道。但是我也知道这世上至少有一人绝不比他差，那就是我父亲应仇。他老人家不但博学多才，而且品格高尚，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仕农高官，在他老人家眼里都是一样的，都有可敬之处。能容人才是真博学，懂敬畏才是真丈夫！”

“得好！”胡月白当先鼓起掌来，“重阳兄字字真金，句句在理，胡某佩服之至！”着举杯和他碰了一下，两人一饮而尽。

陈轻衣脸色再变，冷冷地盯着他道，“按大将军高论，这世上就不用有君君臣臣，也不需要圣人教化了，既然各人都有各自的长处，那就让他们尽展所长好了。”

“娘娘曲解我的意思了。”应重阳微微一辑道，“我所的是人本无高低贵贱，却有分工不同，所以好象就有了差别，其实完全不是如此。”

应千娇拉了拉他，把他强行按到座位上，郑皇见两人越越僵，恐怕不好收场，忙起身道，“大将军自有大将军的见解，娘娘金枝玉叶尊贵无比，自然不可与旁人相提并论，我们还是谈诗作赋吧，刚刚我也有了一些心得，来与大家听听如何？”

众人巴不得他们两个赶紧停止争论呢，否则真要僵持下去，在座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谁也好过不了。于是郑皇一岔开话题，雷鸣般的掌声和喝彩声便响了起来。

郑皇道：

“东方有凤来，

西域梧桐开，

凤落梧桐上，

东西尽开怀。

”

他这四句诗吟完，便又是一阵叫好喝彩之声。应重阳也跟着鼓掌叫好，胡月白却低声道，“清风兄这首诗做得仓促了些。”

应重阳道，“那还不是为了给我和那个下第一找台阶打圆场吗？”

“你知道就好！”应千娇悄悄地瞪了他一眼，“从现在开始，你只许喝酒，不许话！”

“好！喝酒！”应重阳端起酒杯和胡月白两人对饮起来。

郑皇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班门弄斧之作，让大家见笑了。娘娘，可否还有佳句奉上啊？”

陈轻衣瞪了一眼只顾着灌酒的应重阳，微微一笑道，“我还真想起了几句，以前听闻千目山顶峰常年笼罩在云雾之中，山上之人很少见到日出，偶有金乌展容，皆是惊奇不已。我便以此为题作一首吧。”

众人都安静下来，仔细听她要什么，陈轻衣缓缓地道，

“青山万丈高，

无影雾招摇，

忽有金乌现，

疑做画云霄。

”

“好诗！”郑皇带头鼓起掌来，其余热也纷纷附和，叫好不已。

胡月白低声道，“也不是什么上佳之作。”

应重阳嘻笑道，“这话你要是敢出来，我保证你见到不明的太阳。”

“我相信！”胡月白微微一笑，两人同时举杯。

一直没有话的常素茵忽然开口了，她笑吟吟地看着应重阳，“应大将军，刚才了那么多，你可一首诗都没做呢，酒也该喝得差不多了吧，为我们献上一首如何啊？”

应重阳摇头道，“皇后娘娘抬举末将了，末将现在只对杯中之物感兴趣，至于诗词嘛……一句也不上来了。”

常素茵还要再什么，忽然见两个太监急匆匆地来到郑皇身后，在他耳边轻声道什么，郑皇愣了一下，“靖王怎么了？”她一听靖王二字，顿时就闭口不语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