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其外的黑圣母
作者:不相烦 | 分类:古言 | 字数:36.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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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截
阮娇半醉半醒地坐起来时,听到无盐对苏迟的控诉,气得差点没把身上的被子给撕了。
那是个什么狼心狗肺的玩意儿!
好在李将军已然康复的差不多,阮娇不用去将军的营帐来回走动,也就不用碰到苏迟了。
自此事之后,无盐彻底讨厌了苏迟,她恨不得把阮娇做成个挂件,时时带在身边。
连阮娇去茅厕时,她都会在外面坚定不移地守着。
把苏迟给气的,连摔了好几个大瓷碗。
几日后,林怀墨带着粮草和人马赶到了边境。
他向李将军交代了许多事宜,又吃了口茶,心中挂念他那跳脱的表妹,便去派人去找阮娇和无盐。
为避人耳目,发现阮娇的身份,林怀墨带着她们去了胡杨林子里,确定四周无人,的确安全了,才关切地问道,“表妹,最近你可还好?”
“一切都好,表哥放心吧,”阮娇提着衣角,轻轻悠悠地转了一圈,如雾如岚的眸子笑的弯似月牙,嘴角微微翘着,“您回去告诉外公,我一切都好。”
“正所谓巾帼不让须眉,表哥替你高兴,”林怀墨从怀中掏出一包桂花糕来,不紧不慢地撕开,轻轻地放在她手心,“吃吧。”
阮娇裂开了嘴角,还越咧越大,“谢谢表哥。”
苏迟斜躺在不远处的树干上??,津津有味地嚼着一截半枯的树枝,眸子轻轻垂下来,挡下一大片阴测测的光。
林怀墨,这是喜欢上二小姐了。
呵。
阮娇吃完了一整盒桂花糕,几人又说了好久的话,待天色渐晚,才移步回去。
“表妹,外公最近很是想你,此次,不然你跟表哥一起回陵川吧。”
太阳隐在黄沙之中,红的似火,阮娇停下步子,打量了好一会儿,沉思道,“这里的伤兵太多了,我想再待些日子。”
林怀墨笑了笑,睿智的目光中透出对她的几分欣赏来,狭长的凤眼微微上扬,却有些担心道,“若你是个男儿,表哥自然为你高兴,可,你毕竟是个女儿身…”
“女儿又怎么了?没有女儿还没有你们这些男儿呢,”阮娇用手捻着头发丝儿,一圈圈地勾着卷,“这里除了有一只狗,都挺好的。”
林怀墨眉头一蹙,“狗?”
“是一条不服管教胡乱咬人的大狼狗,”阮娇冷冷地哼了一声,“但表哥放心,他再也不敢欺负我了。”
林怀墨绕有兴味地转过来,眉头稍稍一挑,“你把他杀了?”
阮娇嘴角轻轻一勾,看着漫天的黄沙,说出的话,也像是正嚼人骨头似的,让人心底打颤,“那倒没有,我差点把他气管给咬漏了。”
默默隐在树上的苏迟:“…”
第二日一早,林怀墨就带人向陵川赶,毕竟王府事务众多,他不敢久留。
不幸的是,他们遇到了拦截的敌军。
当探子来报时,李将军顿时急了,一边派苏迟前去相救,一边部署作战计划,准备与北戎展开一场激战。
阮娇和无盐也要跟苏迟一起去。
苏迟第一次跟阮娇冷了脸,拒绝的冷漠而干脆,“所有的医官都可以去,唯独你不行。”
阮娇担心林怀墨,抓住他衣袖上的护甲,眉头紧皱,冷斥道,“凭什么?”
苏迟的视线,凉嗖嗖的定在她头顶上,呼出一口气,像是吐出一个冰刀子似的,“就是不行。”
阮娇把林怀墨当亲哥哥看待,见苏迟如此执着的不让她去,又气又急,用自己来威胁他,“苏迟,您若不带我,我,我就绝食。”
苏迟面上蒙了一层薄冰,森寒又冷幽,面上却是笑的,“他对你如此重要吗?”
“自然,”阮娇莞尔一笑,落落大方,“至少比你重要。”
“好,但此行只能你自己去,”苏迟瞥了一眼无盐,勾出一个淡漠的笑来,“至于林墨兄,就待在这里等消息吧。”
“可…”无盐一看见苏迟那似笑非笑的嘴脸,就想起那日他对阮娇的轻薄之举,紧张道,“我必须和小姐一块去。”
阮娇递给无盐一个放心的眼神,坚决道,“听苏参将所言,你留在这。”
秣兵历马,苏迟带着阮娇,又亲自选了五十余个精兵,去经达北戎的必经之拦截。
他们一路奔波,饿了,就吃着带去的干粮和野果,到了晚上,他们就架上火堆,席地而睡,天一亮,再赶路。
终于在第三日的午时,顺利到达一座小沙丘。
按着时间估算,敌军截了人,傍晚或明早的凌晨便会到达此处。
据探子来报,北戎该是知道了林怀墨的身份,特意设好的埋伏。
来时,因为陵川所派的人马众多,他们没敢截,走了才敢行动。
夜幕降临,天上幽黑一片,月亮变成了细细的一小条,群星璀璨,挂在天幕上,乖巧地眨着眼睛。
晚上的大漠,冷如冰窖,苏迟将自己的细软铺在阮娇的上面,又在上面折了几道,做成枕头,“二小姐,您睡吧。”
阮娇已然三令五申地告诫苏迟,不想受他的照顾,谁料苏迟那厮,竟然敢威胁她,她要再拒绝,就把她的性别公之于众。
阮娇冷哼一声,这个大猪蹄子,现在乖乖巧巧地铺床,一会儿又该占她便宜了。
每次当她躺好后,苏迟就像一只癞皮狗似的,两手箍着她,咋说都不放手。
阮娇真怀疑苏迟是不是变成三岁小孩了,磨人还黏人,像快粘糕似的。
“二小姐,您今日喜欢上苏迟了吗?”
自打从边境出来,苏迟每晚都会这么问一句,温厚的手掌紧紧攥着她的小手,生怕她跑了。
阮娇冻得嘚嘚瑟瑟的,“不喜欢。”
空气总会迟疑一瞬,随后,苏迟执拗清幽的声音就会低低响起,“明天,您可能就喜欢上了。”
阮娇不想理睬他,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半夜时,马蹄声哒哒响起,苏迟和一众将士立即俯卧起来,阮娇也没睡实,跟着趴了起来。
马蹄声越来越近,阮娇甚至能觉出大地的随之震感。
蹄声浩浩汤汤,带着强烈的律动,逼迫和狠劲,颇有横扫沙场的气势。
“杀——”
苏迟找好时机,在敌军进入包围圈时,提起了白玉剑,与此同时,他飞快地将细软盖到了阮娇的头上,靴子一蹬,将她给踹到了山丘底下。
阮娇:“…”
姑奶奶就不配醉卧沙场,杀伐果断吗?
阮娇飞快地爬起来,抓起腰间的弯刀,走两步,又感觉不太对劲儿,这把刀,好像是切水果的…
于是,她摸出了她的绝佳武器,弹弓。
她爬上去的时候,双方正打的如火如荼,南卅将士身着红衣铠甲,而北戎,则浑身都是褐色,阮娇用沙石做子弹,专往褐色老大哥们的脑门子上打。
利剑相磨,发出刺耳的碰撞之声,中间夹杂着石头与皮肤碰撞的沉闷之声,阮娇怕他们发现,边打边换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