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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其外的黑圣母

作者:不相烦 | 分类:古言 | 字数:36.4万

磕牙

书名:金玉其外的黑圣母 作者:不相烦 字数:2426 更新时间:2024-11-25 23:34:21

用过早膳,?顾嬷嬷让她们将喜蛛放入盒中,至明日破晓时方开,网结越密,则谓之越巧。

阮娇看着嬷嬷一脸虔诚信服的模样,突然觉得,穿进书中也是件不错的事。

至少免费体验了一把古代文化之旅。

阮娇找了个食盒,去厨房装了些巧酥,巧饼还有五子,打算给易渊居士送过去。

易渊到现在也未娶妻生子,今天本该是阖家团圆的,他却孤零零地一个人过着,阮娇光是想想,就觉得莫名有些心疼。

于是,她带着一卓和苏迟,坐上了前往易渊家的马车。

易渊的新家也不知搬到了哪,据一卓推算,夫子搬家极有规律,应该是搬到临安街西了。

“都让开,都让开——”

一个胖乎乎的士兵边跑边喊着,从不远处的拐角冲了过来,他身后的几丈远处,便是四列威风凛凛,蓄势待发的士兵。

载她们的车夫始料未及,狠狠地一勒缰绳,将马车向一旁的墙面赶去。

马跑的都七拐八绕,挂着彩穗的车厢也是摇摇晃晃,里面坐的三人,已然快天翻地覆了。

阮娇就像是被东西南北风刮乱的小旗似的,一会儿摇成了拨浪鼓,一会儿以头撞着后车壁。

在短暂平静的间隙,苏迟左手抓住了小榻底部的格挡,右手伸着去够阮娇,想让她倚在自己肩上,就不用像小鸡啄米般,以头点地了。

然而,苏迟的右手并没能搭在阮娇的肩上,而是覆在了另一只手上。

是一卓的手。

他与苏迟是同样的想法,将阿姐向自己的方向带着。

一卓觑了他一眼,显然不信任苏迟能在天旋地转中将阮娇安置好,反掌一拍,将他的手给拍了下去。

苏迟并未放弃,将手放在阮娇另一个肩上,往自己的方向送着。

一时间,他们二人你来我往,在阮娇的肩上,上演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比试。

阮娇无奈极了,一口又一口地叹着气,感觉自己像是肉夹馍里的肉,两边的面皮都想抢了她。

此时,刚刚平稳的马车,因为车夫的一抡鞭子,又开始颠簸了起来。

要不是力气不够,阮娇真想一脚把他俩都给踹下去。

因为他们打着打着,显然忘记了初心。

阮娇都快从车帘掉出去了,他们还打的难舍难分的。

她咬着后槽牙,拳头直锤地上的毛毯,“你们两个缺德不上税的——”

两人齐齐停止了打斗,苏迟率先反应过来,瞬间捞上了阮娇,把她放在了靠车窗的位置。

这样,苏迟就坐在了二人的中间,并对一卓温温润润地一笑。

看你怎么把人给弄过去。

一卓捏了捏手心,皮子崩得紧紧的,不理他了。

苏迟还没有耀武扬威地炫耀完,只觉身后一凉,一只手揪住了他的领子,转头一看,刚好与阮娇似笑非笑的目光对上。

“二小姐…”

“苏迟,我认识你这么久,才发现——”阮娇棉里藏针地一笑,眼里雾蒙蒙的,像是高山间下了一场大雨,揪他领子的力道大了几分,“你抓人的时候,劲儿还挺大。”

最后一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她睨着他,像是要用眼神给他剥丝抽茧似的。

苏迟冷不丁地打了个寒战。

外头的士兵们已经悉数跑了过去,人群也恢复了流动,马儿刚刚在墙边憋了太久,前蹄一扬,撒欢地拐了个弯,溜溜地跑了起来。

阮娇正在车厢里训苏迟训的起劲儿,被这么一颠簸,一个没坐稳,后脑勺向车窗砸了过去。

苏迟的后领被她揪着,也随之冲了过去。

阮娇见他的脸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并且瞬间被放了无限大,随之脑袋一响,眼冒金星,唇像是磕到了石头上,疼得她呲牙咧嘴的。

她喵喵的,她这是得罪谁了!

阮娇感觉嘴里一股血腥味,用手擦了擦,与此同时,一卓伸出一只长手,把苏迟像拎鸡崽子似的给拎了过去。

一卓将苏迟随意一扔,扶着阮娇关切道,“阿姐,你怎么样?”

阮娇拿帕子胆战心惊地擦着唇上的血,嘴角一压,就带上了哭腔,“疼…刚刚好像嗑在石头上了。”

苏迟闻言一滞,同样用袖子擦了擦唇角的血。

二小姐哪里是嗑在了石头上?明明是嗑在…

但他现在也不敢说。

阮娇在那头已经胡思乱想了,“阿弟,那石头特别锐,你说它会不会已经穿过我的食管,进到胃里了…

“不会引起胃穿孔或腹膜炎吧!”

阮娇越想越害怕,怕到深处,眼泪都哗哗地涌了上来。

“阿姐,你在说什么?”一卓不知道她嘀嘀咕咕了一堆儿啥玩意,干脆又把苏迟拎了过来,“你说!”

“二小姐,”苏迟伏跪下来,那是完全谦卑臣服的姿态,抱歉道,“您,您刚刚撞在我的牙…牙上了。”

“什…什么…”阮娇的眼泪戛然而止,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急切道,“那你的牙还在吗?”

我可不想打碎了你的牙,往我的肚子里咽…啊啊啊!

“回二小姐,我的牙还在,您,您是安全的?。”

阮娇顺了顺心口,突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等等!

她刚刚也算是和苏迟这个大奸臣亲上了?

阮娇咽了口吐沫,觉得心口猛地一疼,她刚刚是做了什么?竟然夺走了大奸臣的初吻!

不知为何,阮娇突然觉得脖子一凉,怕是很快要与脑子分家了。

“苏迟,”阮娇心虚地捂了嘴,用手捻了捻他的衣角,“你,你没事吧。”

不会因为这个记恨我吧…

苏迟知道,她越生气,反而语气就越稀松平常,生气极了,还会笑出来。

眼下二小姐的语气很是温柔,他心中一骇,头顶更是伏在了地面上,再往下,就要戳到进车厢的地板里头了。

“二小姐,此事是苏迟不好,”他稍稍抬了头,飞快抬头扫了阮娇一眼,“我错了,您别赶我走。”

“谁说我要赶你走了?”阮娇呲牙咧嘴地看着他,手指像鹰爪似的将他给勾了起来,不知是哭还是笑,“咱们就当此事没发生过,没发生过…”

苏迟温顺地点了点头。

旁边的一卓看得眉头紧锁的,这俩人的夫妻情分不是若蒲苇磐石般,韧如丝且无转移吗?

看苏迟这模样,怎么像是亵渎了一个闺阁中的小娘子?

他眯了眯眼。

阮娇被一卓生疑的目光一扫,脊背立马挺了起来,拽着苏迟往旁边一坐,头向自己身上一掰,像个哄崽子的老母鸡似的,笑着看向苏迟,“我们两个一直都是相敬如宾的,对不对——”

苏迟愣愣的,显然被她吓傻了。

阮娇见他没反应,手悄摸地爬上了他的背,然后顺时针拧了个弧度,笑的像个面上含笑的响尾蛇,“你说是吗?”

“是是是…”苏迟忙不迭地回道,生怕阮娇将他的肉给拧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