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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其外的黑圣母

作者:不相烦 | 分类: | 字数:36.4万

顶撞

书名:金玉其外的黑圣母 作者:不相烦 字数:2437 更新时间:2024-10-28 02:47:01

阮娇施施一笑,一双笑眸若夏湖中袅袅的倒影,若碧空里迷倒众生的惊鸿,嘴角微微翘着,大大方方地认了,“公主聪慧。”

“只是这个人,本宫也看上了了,”樊和倨傲地抬着眼角,细长的脖颈像只尊贵的天鹅。

她袅袅婷婷地走到苏迟跟前,用手虚摸了一下他的脸,饶有兴味地盯着那双寒凉深深的眸子,“本宫想,借他两天。”

阮娇素闻公主任性,今日一看,简直是刻薄刁钻,嘴中冠冕堂皇地说着借,飘来飘去的眼神却不是很老实。

那眼神,带着与生俱来的优越感,明明白白地告诉所有人,“我樊和公主,就是能够有借无还。”

阮娇鼓了鼓腮帮子,既然人家大肆公开地抢人,她也就不客气了。

她站在苏迟身边,一把扳过他的头,往自己肩上一靠,又用诚惶诚恐的目光望向樊和,压低声音道,“公主,他不能跟您走,实不相瞒——”

她抛开苏迟,面上一副娇艳欲滴,欲语还休之态,抖着嘴角,向樊和走了两步,脚尖几乎要碰上她的,用气音道,“这几日,我们打算造个娃娃呢。”

话音一落,樊和的脸瞬间像被泼了五彩墨似的,由铁青变得一阵白一阵红,嘴角张张合合好几次,到底没能说出话来。

她哪里是个女儿家,竟…竟然说这些东西!

樊和紧紧地捏了帕子,眼里向她射出阵阵冷光,想了半晌,才骂出一句,“真是不知羞耻!”

阮娇继续没脸没皮地微笑着,向樊和行了一礼,“臣女只是不敢欺瞒公主。”

樊和微微闭了闭眼,她就没见过比她还不要脸的!

“公主,所谓良辰美景,赏心乐事,”阮娇微微敛了笑容,端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态度来,“若您没什么别的事,臣女便告退了。”

樊和感觉快被她气炸了,连看都不想多看她一眼,不耐烦道,“给本宫下去!”

阮娇又行了一礼,拉起苏迟便走。

樊和沉气沉了半晌,等稍微平静些,才转头看了看越走越远的背影,紧紧地攥了攥手心。

这世上,还没人敢如此耍弄本宫,你给本宫等着!

……

阮娇的心情本就不佳,被樊和一闹,更是憋闷,漫无目的地走了半晌,实在是无法排解,便去方丈那讨了两坛酒。

见苏迟还寸步不离地跟着,阮娇勉强笑了笑,“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苏迟眸中的光亮渐渐暗了下去,手指攥了又攥,走了好几步后,才应了声“是”。

他静静地留在了原地,待她走得远了,又不声不响地跟了上去。

阮娇绕到了大兴寺的后面,那里有一处葱葱的竹林,绿色盎然,生机勃勃,许多浓情蜜意的情侣们,都来这里看看竹叶,听听风声。

阮娇对此处很是熟悉,每次来大兴寺,都会和沈慕卿来这儿好好畅饮一番。

竹林里空气清新,踩在地上,发出好听的声响,鸟儿们叽叽喳喳地叫着,阮娇找了个僻静的地方,靠着竹子,席地而坐。

苏迟远远地看着,避开阮娇的视角,饶了一个大圈子,最终侧对着她,坐在了不远处。

阮娇喝起酒来很是豪爽,一口一口地灌着,苏迟看的额角直跳,十分怀疑那酒坛子里盛的是水。

然而没多时,阮娇的身影就开始摇摇晃晃了。

在她栽倒在地面之前,苏迟已迅速起身,暗蓝色的衣衫形成一道虚影,转眼间,他的手已然托住了阮娇那东倒西歪的脸。

阮娇半懵半迷地抬起小脑瓜儿,浑身酒气,两颊现出微微的酡红,眼里也是雾蒙蒙的,“是你啊,苏迟。”

“二小姐,你喝醉了,”苏迟用衣袖将她嘴角的酒渍给擦干,又将她衣上落的竹叶给拿了下去,一手绕过她的腿弯,“咱们回去吧。?”

“我不想回去,”阮娇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昭昭的眸子落下两行清泪来,伸手找着她的酒坛子,声音也是十足的醉人,“我要喝酒。”

苏迟将酒坛子偷偷藏到身后,见她落泪,心中像被刀割了似的,只能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她,“别哭了,咱们回去喝。”

“苏迟,我告诉你一个秘密,”阮娇显然不相信他,两手扯着他的衣袖,身子摇摇欲坠着,活像个不倒翁,“你过来。”

苏迟向前倾了倾身子。

阮娇笑的傻呵呵的,笑出一股温香的酒气,向他勾了勾食指,“再近点。”

苏迟便又离近了些。

“不,还是不够,”阮娇拽着他的袖子,猛地向前一拉,在两人仅剩半寸之隔时,得意地一笑。

“我告诉你啊,这个秘密是——”

她紧紧地搂住他的头,生怕他给跑了,然后,打了一个清脆而不失狂野的响嗝。

她笑的得意又轻狂,脸上的泪花滑落的到处都是,“是不是个大秘密?”

苏迟微微颔首,温润地笑了,笑的让人心生暖意,用帕子为她擦着脸上的泪。

“苏迟,”阮娇用手捏住了他的脸蛋,生生捏出了一个表情包,“其实…明日,明日是我娘亲的祭日…”

“我…刚刚闻见好香的梨花味,以为是我娘来救我了…”

阮娇说着说着,又是哭的哽咽不已,眼尾也晕的发红,像自然上的桃红色浅妆,惹人心疼得很。

苏迟将她拥入怀中,他素来不会安慰人,只能慢慢抚着她的头发,轻柔又耐心,像是抚着娇贵的玉器。

待阮娇哭的差不多了,天色也快暗了下来,他便背起了阮娇,一步一步,向院字里走去。

阮娇醉的一塌糊涂,哭是不哭了,却耍起了酒疯。

她玩的兴起,一会儿将头上的发簪给拔下,当做金箍棒,在他的后背上蹿下跳的,一会儿又把鞋给踢到地上,催促着苏迟将它捡起来,说那是雪地里的金钥匙。

苏迟也不恼,像个输了程序的机器人,蹲下来捡簪子,给她穿鞋,井然有序,忙忙碌碌的。

阮娇终于玩累了,乖乖地趴在苏迟的背上,随便抓起一缕头发丝儿,一点一点,向上卷着。

“苏迟,你和公主是怎么回事?”阮娇趴在他的肩上,小脸像猫儿似的埋在他的脖颈里,“她今天那么针对你,就像个疯子似的。”

“明明不喜欢你,却想控制你,什么玩意儿?”

苏迟一手拿着鞋,一手拿着簪子,淡淡地笑着,“二小姐,您不用操心我,保重自己就好。”

“那怎么能行?”阮娇像受了什么刺激似的,一手拍在了他的肩上,“我以后还要仰仗你呢。“

“还得靠你给我找漂亮的郎君…”

苏迟的脸,在听见“郎君”二字,迅速地沉了下去。

“二小姐,”他抿了抿唇,眼中半是慌乱,半是期望,“是苏迟不好吗?为什么…要找别的郎君?”

“因为…”阮娇嘿嘿笑了两声,也不作天作地了,玩头发丝儿的手渐渐落在他的肩头,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