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其外的黑圣母
作者:不相烦 | 分类:古言 | 字数:36.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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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乱
阮娇听完,心虚地摸了摸手上晒干的墨汁,说起慌来脸都不带红的,“我知道你得意这个砚台,便拿了出来,哪料刚刚被他给拌了一脚。”
说着,阮娇用帕子揩了揩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一双手义愤填膺地指向了鹿鸣。
既然你们梁子结都结下了,干脆就多多益善吧。
鹿鸣“…”
吹了吹擦破皮的手腕,鹿鸣撑着墙站起来,一张脸又臭又黑,“你怎么站着说话不腰疼!分明就是你见他太狼狈,吓得扔到在地的!”
阮娇压了压嘴角,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笑里藏刀地望向了鹿鸣。
你说你,瞎说什么大实话!
“你就是那个天天在门口蹲我大姐的鹿鸣?”阮娇骨节掰得咔咔作响,绵里藏针的嘴角轻轻一扬,颇有些江湖儿女的快意情仇,“怎么?因爱生恨了?对英国公府打击报复了?”
她一番话说的松松软软,像是玩笑一样,听着却让人浑身一震。
这是要明目张胆地扣屎盆子啊!
鹿鸣一口恶气郁结于心,奈何他们人多,也不敢再说什么,梗着脖子梗了半晌,不说话了。
阮娇得意地扬了扬眉,一个登徒子!还敢打我家大姐的主意!
我呸!
就在阮娇插好腰,要振振有词地再刺儿他几句后,阮劲竹几乎是小跑着把她揪了回去,“阮娇,你这是成何体统!”
“爹,我没干什么啊,”阮娇故作可怜地一懵,摸了摸被揪疼的胳膊,“我刚刚腰酸,就揉了两下。”
阮劲竹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阮伯伯。”鹿鸣赶紧上前一步,青肿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是侄儿唐突了。”
阮一卓皱着眉头,一点点地展着被揪皱了的衣角。
“俗话说,不打不相识嘛,”陈氏赶了过来,见鹿鸣和一卓都打得没个人样了,笑得一脸慈爱,“既然来都来了,便留在这吃个饭吧。”
毕竟他们打起来,也是不小的事,传出去,两家人都没面子。
鹿鸣一听,自然高兴坏了,立马摸了摸自己的脸,看看肿的到底有多高,还是不是美美的小郎君。
一会可是要见阮辰了。
“老爷,夫人,那我便先回去了,”一卓对二人行了一礼,拽着阮娇便往回走。
当年阮娇带阮一卓来府里,阮劲竹只想让他做个下人的,后来一卓很争气,作了太子伴读,阮劲竹又想收他为义子,但一卓婉拒了。
因此,府里的人虽然称他为小少爷,他依旧叫英国公老爷。
阮娇被他拽的连蹦带跳,求饶道,“一卓,你撒开我,疼疼疼,特别疼…”
阮一卓将她往前一带,收紧眉心,整张脸上都写着“大亲不认”四个字,好整以暇道,“这力道,还不如你叫我给你按摩的时候重吧。”
阮娇对他笑的贼眉鼠眼的,声音软软地央着,“一卓,你放开我,咱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嘛。”
一卓松开了她,眉心却皱得更紧了,盯着她忽闪的眸子,严肃道,“你刚刚在我书房?”
他那砚台可是易渊师父送他的,竟然就让她就这么给摔了,还眼睛眨也不眨地,学会诬陷人了?是该好好管教管教他这姐姐!
阮娇一听“书房”俩字,额角猛地一跳,想起刚刚祸害的一片狼藉惨状,连忙拉起他的手,“好弟弟,要不,你先去洗澡,我先收拾收拾?”
一卓轻嗤一声,“你收拾,我不放心。”
说着,脚步更快了。
阮娇自有办法先支开他,她眉头一皱,故作嫌弃地扇了扇风,“一卓,你衣服都臭了,你一回去,书房不就更臭了?”
阮一卓怀疑地闻了一闻,他明明今日才沐的浴,换了新衣,但有人这么说它,他也就看不下去了。
他正要跟阮娇强调一下收拾书房的注意事项,就被她后面的苏迟吸引过去了。
“你是新来的?”阮一卓蹙了蹙眉,打量他一番道,“我不用下人,你下去吧。”
苏迟垂了眸子。
“一卓,你快去吧!”阮娇乐哈哈地把苏迟往后掖,又心急地催促着,一脸嫌弃道,“一会儿该招苍蝇了。”
他一听,恨不得立马将衣服给脱掉,也顾不上苏迟,快步去了净房。
待他走了几步,阮娇拉着苏迟一顿疾驰,马不停蹄地赶到了院子。
“苏迟,把你东西都挪到我屋去!”阮娇抱起他的被子就开始搬,十万火急道,“这书房,你来之前什么样,就给他搬成什么样。”
苏迟虽然不懂原委,但见她来去如风,手脚麻利的样子,只能照猫画虎,加入到搬运大潮中。
他看见他的被子乖巧地躺在她的软榻,心里突然一紧,敲锣打鼓的,像有什么东西要震出来。
两人搬完东西,便开始打扫,到最后,整间书房连一抹灰都没有了。
虽然扫出来的都是阮娇今日新吃的糕点渣渣和糖纸。
苏迟一直都记得阮娇当时的嘱咐,每日都会清扫一回。
所以,两人忙完后,还有时间在门口吹吹风。
阮娇一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点在门槛上,叮嘱他道,“苏迟,等一卓回来,你可一定要跟我装作感情很好的小夫妻,知道吗?”
苏迟听着,心里却像打了好几个惊雷,震讶中滋生出一丝欣喜来,他抿了抿唇,声音有点哑,“为什么?”
“他一会就会知道咱俩的关系,若咱们过的不好,他一定会跟陈氏和爹闹翻的,若以后他若混迹官场,路就难走了。”
“况且,他也不会让你活下来的”
苏迟收拢了袖口,沉默良久,才缓缓吐出个“好”字。
不一会儿,二卓便甩着一身肥膘,欢快地跑了出去,阮娇笑得比哭还难看,撑着苏迟站了起来。
真正到考验演技的时候了。
阮一卓换了一身青柏色的蜀锦长衫,头发挽成了书生髻,看上去端正而自持。
阮娇看得弯了眉,他的个子又长高了些许。
当阮一卓看到苏迟时,表请管理的便不是很到位了。
他皱着眉,一把将阮娇从苏迟身边给拉开,说的话如枪林弹雨,直往阮娇的心窝子撞,“阮夭夭,你别告诉我,你这是,找了个面首?”
他气的脸色紫青,连二卓都不去搭理了,一把将她给撸到了屋里。
苏迟立马跟了上去。
阮一卓下巴收得紧紧的,目光恨不得将阮娇刀刀凌迟,剜出好几个大口子,“说吧,这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