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其外的黑圣母
作者:不相烦 | 分类:古言 | 字数:36.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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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
“二姐…”阮玥一脸心虚,身子直往阮辰的身后躲,用微弱的声音道歉道,“二姐,我不是故意的…”
阮娇嗤了一声,紧紧攥着拳头维持着头脑的清醒,凉嗖嗖道,?“你从小就跟在大姐身边,也该向大姐看齐,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别整天向陈氏那个恶毒的老巫婆看齐。
阮玥不乐意地扁了扁嘴,一双眼睛写满了委屈,想反驳却找不出理由,硬巴巴地哼了一声,走去旁边的茶桌喝茶。
而后面的陈氏,见三姐妹打打闹闹,自己也插不上话,便捏着帕子,心中骂了阮娇几句,领着一堆丫鬟回去了。
人一走,房间宽敞了不少。
刚刚碍于陈氏,敛起神色的阮玥立马来了精神,她端着茶水来回度了几步,思虑着将阮辰也支出去,好好羞辱羞辱阮娇。
以前和阮娇斗嘴,她可是很少占上风。
“大姐,今日成衣铺好像把衣服送过来了,”阮玥拉着阮辰的手,殷切地讨好道,“要不,你去把它们拿过来,我让二姐先挑花色。”
“这次你不第一个挑了?”阮辰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起身答应道,“我这便去,你在这儿陪着二妹。”
阮玥笑着说好。
紧咬着牙根的阮娇,冷冷地看着头顶的蒙尘。
她和阮玥相打相杀这么多年,自然知道她这妹妹心中的小九九。
但阮娇身体虚弱,又与陈氏斗了几个回合,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便向上扯了扯被子,佯装睡觉。
阮玥气急败坏地翻了个白眼,我可不会这么便宜你。
看你能忍多久。
阮玥得意地一笑,转身到了苏迟跟前。
“小奴才,你知道吗,我娘最讨厌的就是我二姐的桃花眼了,说二姐是狐媚子,整天去大街上勾引男人——”
她十分好奇地看着苏迟,疑惑地笑了笑,“你也是被她勾过来的?”
苏迟用清澈的眸子望着她,手指慢慢蜷缩了起来。
“那你就是默认了,”阮玥趾高气扬地一扯嘴角,像是抓到了阮娇的把柄般,抚掌大笑道,“看来我二姐这辈子,可是完了。”
苏迟抿了抿唇,依旧一脸温润,明净的眸子下,晦暗不明。
他弯了弯嘴角,提醒道,“三小姐,您慎言。”
“你竟然敢叫我慎言,”阮玥笑得飞扬跋扈,得寸进尺地威胁道,“你要是再敢与我顶嘴,我保证,你比二姐死的还早!”
苏迟果真垂着眸子,不说话了。
阮玥对他的反应很是满意,抱着双臂,气焰嚣张地调笑道,“听说你在醉欢楼里待了不少年,你觉得…我二姐和你们花楼的妓子,哪个厉害?”
苏迟抬起眸子,清冽的目光将阮娇的周边扫视一番,不置一词。
“你不用顾及我二姐,她都快死了,”阮玥笑嘻嘻道,漂亮的杏眼望着他,“我娘说二姐的媚劲儿比她娘还厉害。”
阮娇气得全身发抖,终于忍无可忍,只是她连下地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有气无力斥道,“滚!”
“姐姐,你终于跟我说话了,”阮玥挑刺儿的目的达成,笑眯眯地走到她榻前,笑道,“这龟奴一点儿都不维护你,他就是想要你的身子。”
阮娇憋着一口气,慢慢地转过头来,正好望进阮玥那黑白分明的杏眼里。
“二姐,你可别这样看我,”阮玥佯装懊恼地看着榻边的纹络,袖中的手却将那对鸳鸯簪子换了个方向,又把它们向里推了推,纠缠道,“我虽然心直口快了些,但我就是好奇嘛。”
阮娇不想理她,无奈地合上了眸子。
“二姐,你别生气啊,”阮玥坐在了榻上,看准了簪子的位置,用宽大的云袖挡住了苏迟的视线,身子使劲向里挪了挪,无赖道,“二姐,你比我大一岁,怎么都不让着我。”
阮娇感觉腰间猛地一疼,额上渗出一层冷汗,双眉紧锁,却连喊痛的力气都没了。
阮玥将被子向软榻的边缘扯了扯,偏头对苏迟笑道?,“我这二姐,脾气可真大。”
苏迟面上含刀,不冷不淡地答道,“二小姐可能是累了,要不,您先出去吧。”
“小龟奴,你可算是为二姐说句话了,”阮玥像发现了新奇的事情般,面露惊讶,啧啧道,“你说你这么不会说话,是用什么甜言蜜语讨好我二姐呀?”
未等苏迟回答,阮玥又挽出个会意的笑来,打趣道,“我都忘了,你是来给她冲喜的,二姐还得眼巴巴地讨好你呢。”
苏迟眯了眯眼。
他第一次见到如此难缠之人,无论他答不答话,都能自圆其说。
苏迟看着阮娇越发苍白的脸色,行了一礼,转身去了门外。
他走后不到片刻,二卓就迈着矫健的步伐过来了。
它扭动着圆滚滚的身子,眼里闪着骇人的幽光,两只前爪一立,比阮辰要高上整整一头,吓得她“哇”的一声,声泪俱下。
“二姐,二姐!”阮玥慌乱地推着她,大叫道,“快管管这只狗,它,它站起来了!”
二卓见她向主人告状,吠了一声。
见阮娇没动静,阮玥又朝窗外大声喊道?,“小龟奴!你快回来!回来!”
坐在杏树下的苏迟挽出个凉薄的笑来。
阮玥吓得眼泪直流,终于大叫着,从屋子里逃了出去。
苏迟对二卓的表现很是满意,刚要夸胖狗几句,却见它伏在阮娇的榻前,正在爪子扒拉着什么。
苏迟额角一跳。
他跑过去,见胖狗黑黝黝的爪子上竟沾着微凝的血迹。
她们拿来做礼物的簪子,正正好好,扎在了阮娇的腰间。
“二小姐,”苏迟面带慌乱,蹲在榻前,急切地问道,“金疮药在哪?”
阮娇嘴角动了几下,发不出任何声音。
苏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胖狗的身上。
二卓临危受命,凭着灵敏的嗅觉,上蹿下跳,终于将伤药从衣柜的一角给叼了出来。
苏迟拔簪子时,阮娇眉心皱得像块硬邦邦的铁疙瘩,直接疼得晕了过去。
那伤口约有半寸之深。
苏迟抿了抿唇,将金疮药一点一点,细细地给抹匀。
他还从未如此认真地去照顾过病人。
包括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