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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其外的黑圣母

作者:不相烦 | 分类:古言 | 字数:36.4万

脚链

书名:金玉其外的黑圣母 作者:不相烦 字数:2285 更新时间:2024-11-16 21:36:32

苏迟见她来势汹汹,并未闪躲,清澈的眉眼带着笑意,像块上好的璞玉,带着柔和的光芒。

阮娇,娇软,即使倒着念,意思也并无不同。

“你还笑?赶紧把脚链还给我!”阮娇柳眉倒竖,一手抓着他的胳膊,一手向上撸他的袖子。

虽然南卅风气开放,却也没有开放到女子主动抓男子胳膊的地步,苏迟被阮娇这一举动吓个不轻,要伸回手时,阮娇已将他抓得死死的了。

年龄虽小,力气却挺大。

阮娇将他的袖子撸到顶部,却没见到脚链的影子,气急败坏道,“小龟奴,姑奶奶的东西呢!”

苏迟很享受她求之不得的样子,他只字不言,任由她将他的衣袖里里外外翻了个遍,甚至气定神闲地端起了桌上的清茶,慢慢地撇着上面的茶沫子。

阮娇搜寻无果,思索片刻,想起了苏迟那日藏银子的地方。

她毫无犹豫,一把将手探进了苏迟的怀里,娇喝道,“姑奶奶就不信,它还能飞了不成!”

苏迟只觉怀中一阵发痒,她的手柔若无骨,在他的胸膛肆意地搜寻着,每游至一处便带出一股异样的酥麻来。

苏迟拿茶盖的手一滞,端杯子的手不由得握紧了些,他抿着发白的唇,只要略一垂眸,就能看见怀中张牙舞爪的人儿。

他在醉欢楼待了四年,看过很多类似的场景,却从未见过哪个姑娘,如此撩人而不自知。

她如此动作,心里竟一丝异样也没有吗?

苏迟微微眯了眼。

是她不懂世事,还是在恣意挑逗?

他曾听闻阮娇在英国公府养了一个男子,叫阮一卓,比她小两岁,两人以姐弟相称。

男女七岁不同席,毫无血缘关系的两个人,却住在同一间屋子里。

坊间都传闻,阮一卓才十二岁,已经有仪表堂堂之貌,阮娇对他十分宠爱,还给他找教书的先生。

可世上哪有长情的人,阮一卓才走一日,阮娇便去醉欢楼找乐子了。

醉欢楼里侍候恩客的,不仅女子有之,男子也有之。

苏迟心中升起一股厌恶,脸上却分毫不显,怀中的人依旧在借故乱摸,他抿着薄唇,猛地将阮娇紧紧一搂,温吞的气息撒在她的耳朵上,“二小姐,你这是在干什么?”

阮娇一滞,突然像触了电般将手伸出来,与此同时,打了个结结实实的激灵。

这是个什么情况?

苏迟心中一笑,阮娇啊阮娇,装模作样,故作矜持。

他离她更进一步,含笑的眸子映出略带发懵的阮娇,“二小姐,您是看上奴才了吗?”

阮娇瞬间被气得五脏俱焚,手指将他狠狠一指,“你个死奴才!你有病吧你!”

苏迟不紧不慢地将她的手拨到一边,温声商量道,“只要您找人捎个口信,就说奴才今早未时没回去是有情可原的,奴才定将您的脚链…”

“你想的美!”

苏迟一笑,“还有您的声誉都还给您。”

“苏迟——!”

阮娇只觉自己的天灵盖都在冒烟,她要被气疯了。

“二小姐,您的饭菜…”

顾嬷嬷和几个厨娘低着头,来给俩人送饭了。

看来送的很不是时候。

顾嬷嬷两只老手瑟瑟发抖,二小姐竟然在与这个少年谈论声誉的问题?

她错过了什么…

阮娇重重地舒了一口大气,她现在不仅不饿,而且已经被气得八分饱了,咬牙切齿道,“我不吃,拿下去!”

顾嬷嬷低声应了一声,便要招呼丫鬟们下去。

“等一下——”

阮娇嘴角一抽,转过头一看,叫厨娘停住的人,还真是那个欠揍的苏迟。

死龟奴!

苏迟站起来,那双润泽的眸子毫无波动,他理了理衣袖,看向顾嬷嬷,问道,“这是大小姐吩咐给我的吗?”

顾嬷嬷左右为难,怯生生地看向阮娇,“二小姐,大小姐确实是让奴婢将饭菜,给您和客人端上来。”

客人?阮娇凉嗖嗖地冷笑三声,这个小龟奴算是哪门子的客人?

还没等她开口刺儿苏迟,苏迟已经在她冷笑的第二声里开了口,“那便替我谢谢大小姐吧。”

说着,自己将饭菜端到了桌上。

短短的一个时辰内,阮娇的下限已经被刷新好几次了。

她一脸震惊地看着苏迟拿起筷筷,一小口一小口向嘴里扒拉着饭粥。

他一脸平静,吃饭时毫不停顿,虽然小口吃着,却吃得很快,似乎怕阮娇随时发疯,将饭菜给掀到地上。

阮娇的心窝子像被什么堵住似的,每呼出一口气心口都痛上几分,无耻!

太无耻了!

放在现代,像这样私闯民宅,偷东西蹭饭的无耻小人,都能被关个三五天了吧!

阮娇眉头紧锁,苏迟吃得越香,她就越没胃口。

不过…这龟奴好像一直在用左手吃饭?

阮娇狐疑地看了一眼他的右手,虎口处像被烫过,嫩红的新肤之间夹杂着几处水泡。

看上去还挺吓人的。

看来在古代,龟奴还真是个极其下等不受尊敬的活计。

“二小姐不吃点吗?”苏迟将袖子拢了拢,右手只露出蜷缩的手指。

“不吃!你不是想吃吗!”阮娇将视线先移到了他的脸部,又转到他面前丝毫未动的牛肉羹上,冷冷道,“你不是胃口好吗,都给你吃!”

苏迟笑了一声,他这胃已经不允许他早上吃肉了。

他将筷子端端正正地摆好,声音里难得带上了微弱的恳求,“二小姐,您让下人替奴才捎个口信吧。”

阮娇不解,他这龟奴怎么对此事如此执拗,她顺嘴一刺儿,“不捎口信你会死?”

“奴婢区区一个贱籍龟奴,若迟到一次,自然会被打死。”

阮娇玩着自己的头发丝儿,替他出谋划策道,“那你就跑呗,找个地方重新生活。”

苏迟像听到了什么笑话,看着身上粗鄙的暗绯色麻衣,反笑道,“卖身契在苏妈妈那,跑到哪里不是死的命?”

贱籍之人签过卖身契,即使跑到了天涯海角,被发现后,也会被立即处死。

再说,他都没有资格出了这临安城。

阮娇没料到贱奴竟活得如此悲催,心中隐隐泛出不忍来,却又不想被苏迟发现,坏笑道,“听说你们醉欢楼里有个新来的姑娘,?叫紫鸢?”

苏迟默了一莫,垂眸称是。

“正好,我想去看看这位姑娘是何风采,”阮娇拖着下巴,作沉思状,“不用别人捎口信了,姑奶奶今日要来个醉欢楼一日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