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活活吓死的？

“活活吓死？”小黑和小轩轩齐声问。

“不错，但这只是……老朽的推测，排除了其余的原因，看起来确实是被吓死的。”马仵作自从验看过那具极度血腥的尸体后，整个人都有些恍恍惚惚，不大自信。

众人正沉思小宫女会被何物吓死时，稳婆走了出来，脸上透出几分尴尬，道：“此女临死前被人破了身子，伤口新鲜，血色鲜红。”

“咱们要闯进去之前，确实听见里面传出妇人的吟哦之声，可算算时间，未免太快了些，若她与人交媾，后被吓死，那人再劫持杨氏遁走，如果这些都要在嬷嬷闯进去之前发生，实在来不及。”丘录事说道。

“除非……根本不是按照这样的顺序。”徐胜男按照常理推测着。

“孔嬷嬷呢？虽然她看到的未必比咱们多，还是要问一问。”

在偏殿旁边的耳房内，大理寺众人将孔嬷嬷请了进来。小丫头们添了几杯提神的浓茶，一一为在场的所有人斟上。

孔嬷嬷呷了口茶，道：“事情是这样的，我本在耳房内休息，杨氏的丫头竹青来传话，说是杨氏醒了，身上汗湿难受，叫我进去送寝衣进去，我便准备了一些她平时喜欢的寝衣，一进去，先转身将衣箱放在桌几上，接着打开衣箱，取出杨氏日常最喜穿的衣服。”

“您刚进去的时候，可曾听见女子……呻吟声？”徐胜男有些不好意思的问。

“没有，我一进去，什么声音也没有听见。”

“接着我捧着换洗的衣服走到床榻边，掀起帷幔。”

“您是说，帷幔原本是放下来的？”

“是的，我一进去便看到床上的帷幔，确实是放下来的，心中便认定躺在床上的肯定是杨氏。”

“正常正常，谁瞧着都会这么想。”小轩轩对长得好看人一向很有同理心。

“接着我掀起帷幔，便见到……便见到梅子躺在床上，上身就穿了一件抹胸，我很奇怪，忍不住问她，杨氏呢？见她不答话，我便回头去瞧，放眼望去，哪里还有第三个人，于是心中害怕，便叫出声来，这时，你们就进来了。”

“那床上的帷幔为何只有中间一段尚连接着床顶，两边都扯落了？”徐胜男双眼与孔嬷嬷对视，暗暗审视着她。

“我回头寻找杨氏，见她不在房中，情急之下，便去拉床帐，想看看床上是否还有别人，一不小心，便将床帐拉脱了下来。”孔嬷嬷叙述着当时的情景。

崔佑站起身来，走到耳房内的床前，道：“孔嬷嬷，我想你恐怕没有理解徐少卿的意思。”

说罢，他轻轻拉开一半床帐，道：“这是你第一次去拉床帐，这时，你心中想着，杨氏必定在床榻内休息，此时定是轻轻拉开前半部分，而当你看见里面躺着的是梅子，杨氏却不见踪影时，你在情急之下，拉脱了后半部分的帷幔，那请问，前半部分的帷幔，为何也被扯下来了呢？”

孔嬷嬷略有些诧异的望着众人，提高了声音道：“我也不知为何如此，这帷幔确实是被我情急之下扯坏了，我愿意帮忙重新缝好，或者扣我的月钱，都可以，可是，这……跟杨氏失踪，梅子身亡有什么关系？”

这话说的很有道理，小轩轩忙出来打圆场：“是是，这确实是没啥关系，孔嬷嬷，您瞧见或者听见什么声音了吗？窗子上那么老大一个洞，您瞧见了吗？”

“我没有听见声音，也没有瞧见旁的人，当我拉开床上的帷幔，没看见杨氏，便环顾四周寻找，发现她不在坊内，窗户还破了个洞，这才连忙喊你们进来。”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梅子已经死了？”崔佑问。

“我拉开帷幔，见床上是她，便问她杨氏在何处，她没回答，这时我只是有些奇怪，但没想太多，毕竟，杨氏才是我的主子。”

孔嬷嬷接着道：“待你们进来了，我再看了一眼梅子，心中忽然又种不详的预感，这才伸出手指去试试梅子的呼吸，结果发现她竟然没有呼吸了。”

“咱们一进去，便闻到了一股晦臭，你没有闻到吗？不觉得奇怪？”小轩轩诧异的望了问话的小卿卿一眼，不明白她为何揪着孔嬷嬷不放。

“我确实闻到了气味，但也没有多想，主子在房内便溺是很自然的事。”

“孔嬷嬷，您说竹青教您去拿几件替换的寝衣，您大可以只拿几件寝衣，为何多此一举，抱着这么重、这么大的一只衣箱进去呢？”崔佑一脸肃穆的问。

孔嬷嬷怒极反笑，道：“你们都是老爷们，又怎么知道女人家的心思，女人挑选衣服，有时候就是一时兴起，这一刻想穿这件，下一刻可能就变了，我自然要多拿一些进去给主子选了。”

这话说完，几个大老爷们都不吭声了，唯有崔佑有些不好意思的望了徐胜男一眼，眼神中带着求助，她接到了眼神，忙解围道：“拙荆每每同我一道赴宴，临出门再返回去换衣服的事情，也时有发生。”

不出所料，各种眼神都汇聚到徐胜男的身上，有佩服的，有戏谑的，还有小黑这样，很想进一步请教一下的。

“孔嬷嬷莫怪，咱们大理寺查案子便是如此，任何一点反常的，哪怕是鸡毛蒜皮，也要揪出来问个明白，再加上，此案的目击证人，一个死，一个失踪，咱们，确实也很无奈。”徐胜男温和的解释着。

孔嬷嬷的面容本就温柔秀美，此刻听了这些话，也深表理解，出了门，便应约将竹青叫了进来。

竹青姑娘皮肤微黑，生的一张瘦长脸，身材也高挑瘦削，真是人如其名，看着就很麻利干练。

“竹青姑娘，今晚，杨氏一直是由你一人照顾吗？”

“是的，本来，平日里，都是杨氏的奶母邹嬷嬷、孔嬷嬷、我和梅子四人一同料理杨氏的内务。我们四个每日两人轮流守夜，今晚本是我和孔嬷嬷休息的，可你们也瞧见了，邹嬷嬷死的……那样惨，如今，梅子也……”

说着竹青便哽咽了，伸手一把抹去泪水，到：“你们问吧，我知道的，都会说出来。”

“为何杨氏的房里会只有她和昏迷不醒的梅子两个人？”这是所有人最关心的话题。

竹青低下头，十分自责：“我也没想到的，外面有那么多人守着，才出去一下，怎么会人就不见了呢？当时房间里本来有四个人的，杨氏醒了，她说自己身上汗津津的难过，叫我和孔嬷嬷两个帮她打水，她要换一件衣服，我们俩本来想着不必一起出去，总要留一个在房里，谁知杨氏却说，这儿不需要人，你们俩个同去，快一些便是。”

“所以你们便一同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