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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长安解尸语

作者:寒流大侠 | 分类: | 字数:55.4万

第111章 心上人的白月光

书名:我在长安解尸语 作者:寒流大侠 字数:2508 更新时间:2024-10-23 03:53:17

第111章心上人的白月光

“儿女情长的事儿,崔寺卿本来就不甚在意,娶了亲多少要被娘家掣肘,多烦人哪!”小黑随意答道。

“烦人吗?”徐胜男忍不住想起自己凶悍的老妈和聒噪的祖母。

“不过啊!”小黑话锋一转,说道:“依我看,从前呢?崔寺卿是不想成亲,所以不上心,可如今哪!我越想越觉得,崔寺卿是有心上人了!”

听了这话,徐胜男的心差点跳到嗓子眼,险些跌下驴去。

她调整了呼吸和心态,却无法挑战砰砰乱跳的心脏,许久后才问:“你怎么知道?”

“你知道的,这么多年,我私下一直叫崔寺卿崔大哥来着,我们俩,可以说是比亲兄弟还亲,以我的观察,他定然是有了心上人了!那还是两年前的事儿,有一晚,他不知从何处回来,面上带着一种古怪的神色,脸红红的,还常常在书房中自说自话,走来走去,有一回,我不小心看到,他在画一个女子,见我进来,连忙拿黄麻纸遮住了,不过,还是被我瞧见了,那女子……”

后面的话,她便听不见了,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和耳边的嗡鸣,两年前,崔佑和自己还不认识,原来那时候,他就已经有心上人了,原来他不娶别人,是在等那个心上人。

会不会,那个心上人已经是过去式了?已经嫁做人妇,他如今已放下那人了?

隔了好半晌,她才强笑道:“该不会,崔寺卿现在还喜欢这个女子吧!”

“当然了,在樊川别苑的时候,崔寺卿还在悄悄画他心上人的小像呢,跟两年前那个女子一模一样。”

她顿时感觉浑身冰冷,彷如魂魄被人抽走,怪不得,怪不得他在橘川茅舍时,哪怕是看到她沐浴出水,哪怕两人身子如此亲近暧昧,也能忍住,不碰她一根指头,原来是不想对不起他的心头好。

失魂落魄之后,理智微微唤回,她想起小黑的描述:“有一晚,他不知从何处回来。”至此便情根深种。

大唐除了元宵节,余夜皆是宵禁,崔佑在晚上邂逅的,想必不是良家贵女,那么,恐怕便是教坊司女子或青楼女了。

崔寺卿乃是清流世家,乌衣子弟,还有爵位在身,家族自然容不得他娶风尘女子,他定然是爱极了她,否则不会为了她始终不娶,和家人僵持多年。

让他一见倾心的,会不会是柳无心呢?她脑中回忆着二人相见的景象,崔佑面上的不赞成,刻意的疏离,是不是爱而不得转成伤呢。

想着想着,泪水不自觉的落了下来,她翻身下驴,抹了把眼泪,道:“饿了,停下来吃些干粮吧。”

说罢,便在一颗老榆树边坐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嚼着蒸饼,将嘴巴塞的满满的,奢望着将嘴巴塞满,心就不会这么空落落的。

“徐寺正,你这是怎么了?”小黑眼巴巴瞅着她,有些纳闷又有点嫌弃。“好端端的哭什么,我不是告诉过你崔寺卿他不会有事儿吗?”

“没有,就是噎着了。”她猛灌了一口浊酒,辣的泪水愈裂。

整个行程的后半段,小黑都十分震撼,他从没想过,徐寺正还有这样一面,一手托酒葫芦豪饮,一手松松扯着缰绳,一会儿大哭,一会儿狂笑,一会儿又高声念几句歪诗,跟长安街头买醉的酒鬼没两样。

路上遇过两伙儿毛贼,一帮山匪,都被小黑十分轻松的打发了,徐胜男可倒好,骑在驴子上,借着酒劲儿高声拍手大赞,还大言不惭的在旁评说。

仿佛眼前不是强梁,而是庙会看戏的现场,唬的毛贼们以为她武功更高,是以才如此有恃无恐,连绑架她都没敢。

就这样有惊无险,不几日便到了长安城,小黑直把她送到家门口,方犹豫着劝道:“徐寺正,没事儿,不就是被大理寺遣了,暂时失意待在家里吗?没事儿,真没事儿。”

谢谢你啊,小黑

经过他一提醒,她才想起来,自己原来不只失恋,还失业呢,不争气的泪水便又涌了出来。

徐母早不耐烦了,插着腰候在角门内,一见自家闺女醉醺醺的趴在驴背上,就气不打一处来,冲上来“啪啪啪”几巴掌招呼在女儿背上,打的徐胜男眼冒金星,胃里翻涌,“哇啦哇啦”吐了起来。

“哼!了不起了徐寺正,老了老了,学会跟狐朋狗友在外面喝酒了。”说着便狠狠瞪了一眼小黑,吓得他连忙调转驴头,头也不回的溜了。

几个丫头忙走上来,牵驴的牵驴,扶老爷的扶老爷。

徐胜男大手一挥:“都别扶我,我自己能走!”说罢便逞强迈着官步向前走去,刚走了两步,便一头栽倒在地,人事不省。

远远的,子规姑娘站在廊下瞧着徐老爷的丑态,忍不住蹙眉长叹一口气,转身袅袅娜娜的走了。

一身的窈窕,拔尖儿的才貌,就这么委委屈屈葬送在徐家。

十七韶华,嫁给五品有隐疾的半老头子已是委屈,如今这老家伙竟还被衙门撵回家了,撵回家也就罢了,竟不着家醉饮堕落至此。

叫子规姑娘没有春怨也生出春怨了。

很难得的,徐胜男病了一场,许是醉酒后被冷风吹了,着了风寒,她一连小半个月都是在床上渡过的,反反复复的发着烧,接着便是接连几天的咳嗽。

大夫来瞧,开了几味药,说了些套话便走了,其实她自己知道,这是心病。

可说到底,15、6岁的好年华,连风都带着烂漫的甜香,不拿来失恋,又拿来做什么呢?

春夜漫长,今年春天暖的早,门外竟有早开的栀子花,大方的送上缕缕清香了。

她这几日白天又睡的太饱,三更夜里反而睡不沉了,左右无事,便索性披了衣服下了床,在院里转悠。

徐家并不大,祖母和徐老娘睡得早,她不往他们住的正房厢房去,只能去瞧瞧园子里的桃树。

许久没回家,这不大的园子已经被徐老娘的远房侄子整治的换了一副样子,四颗桃树分守四角,中间的空地上划出了五片儿,其中两片杂植着春兰、米兰、茉莉、栀子、菊花等或观赏或药用的花儿,另外三片儿种着葱、野韭菜、花椒、秋葵、豌豆等蔬菜作料。

倒真是香气四溢,热闹非凡。

她蹲在那棵葬着她爹爹的桃树下,呆呆瞧着桃树细瘦微绿的枝干,桃花早已落尽,只剩下一树青叶尖尖。

正出神,忽然瞧见一个丫头鬼鬼祟祟的猫在西厢房门口,一忽儿往厢房内瞅一眼,瞅完之后,又紧张的来回踱步,一脸很着急的模样。

一开始,她还以为这丫头想偷东西,可再一瞧,不对,这丫头似乎在为西厢房内的人放风,徐胜男好奇心顿起,连忙站起身来,起的太猛,险些晕过去。

这丫头不就是伺候子规的小绿。

她慢慢从后面绕到那丫头身后,先一把捂住小绿的嘴,把她转过身来,好家伙,小绿见了她,险些晕过去。

徐胜男向女孩儿比了个禁声的手势,小绿却一下子哭了出来,尽管一声没出,却连连摇头,还给她直接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