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

声音打断了他的安宁。

顾南舒拧了下眉心:“有结果了？”

“属下……属下无能，还未查出来。”

“那就继续查下去。”

“城主，我们该查的都已经查了。属下细想了一夜，恐怕只有一处才能有线索。”

顾南舒凤眸微眯:“那就带着我的命令，查！”

“是。”

——

接下来，谁也没有往这走动，整个顾家都像是笼罩着一层古怪的氛围。

临近午时，红月端着药，敲响了房门:“城主，大夫人的药已经端过来了。”

顾南舒大手一拂，紧闭的大门便开了。红月虽平日也是个习武之人，可也没想到他内力如此深厚，这还只是轻轻的一使，就让她心头一震，感受到他带来的震慑。

“出去吧，不许任何人靠近这，除非是随风他们。”

红月应声道:“是，奴婢知道。”

她把药放下，转身顺手将门一起关上。

顾南舒端着还很烫的药碗，踱步走到床前，望着已经感受不到太多温暖的温萝，看着她愈发惨白冰冷的小脸，顾南舒心疼的把她抱在怀里:“我错了。”

可惜，他怀中的人依旧无动于衷，闭紧双眸。

这样的话，他每天都会说上几百遍，若是她原谅了自己，也早就该醒过来了。

可见，她对自己是真的恨之入骨。

温萝失去了行动，也没有意识，自然无法将药喝下去，一直以来都是他先将药含在口中再将药汁送到她唇中。

片刻，碗底见空。

连人儿的气色也顿时有了些变化。

顾南舒盯着她有了些变化的小脸，内心忍不住雀跃。

这是他过去的这么多天里，唯一带给他的希望。

“萝儿，是你肯原谅我了吗？”

房内无一人回答他。

再定睛一看，她的气色又同以往一样，连刚刚那一短暂的温暖都消失了，就像是他的错觉。

顾南舒将她放回床上，苦笑几秒，是啊，她怎么会原谅自己。

——

“小娃儿，考虑的如何？”

还是那道讨人厌的声音，温萝怒不可遏:“你这算什么仙人！迟到了！说好了三天后的，你这都过去七八天了！”

居然让她等了他七八天！！

老头毫无半点愧意:“这天上事务繁多，是有点忙，还请见谅。”

温萝讥笑:“小官位还能忙些什么？跟我们人类有什么不一样，说的花里胡哨的，打杂就是打杂，还说什么繁忙。”

老头:“……”

这丫头牙尖嘴利的，一点也不可爱！

不过他这个人，哦不，他这个仙人啊，就是不管别人说什么，他都一副好脾气:“是，小娃子说得对。那就告诉老头，你的选择是什么？”

温萝底气十足:“能活着就活，难不成还有人会跟长寿过不去？你这不是废话吗，我当然要……活下去，不过我这个人不喜欢欠着别人的情意，顾南舒于我有恩，即使要走，我也要先把欠他的恩情给还了再离开。”

老头笑了，学着她的样子:“说的花里胡哨，舍不得就是舍不得。”

温萝:“……”

“不过，回去你所要面对的苦难只有你才能帮助自己。这条路是你选的，所有的后果皆由你来承担，你可后悔了？”

温萝掏掏耳朵:“我说你们这些当仙的是不是都磨磨唧唧的，一会让我做选择，一会又叨叨个不停。说要选择的是你们，现在让我放弃的还是你们。你就告诉我吧，到底想让我怎样，直接点行吗？”

老头:“行，马上安排。”

温萝怕他到时候又有什么变数:“时间。”

老头:“月圆之变时。”

温萝暴跳如雷:“说人话。”

老头咳了几声:“就是两天后，月十五。”

温萝:“哦。”

哦？就一个哦？他怎么觉得她似乎一点也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