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也算是鬼迷心窍了吧？”

古渺沉思了一下，正色道，“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两个只有一个能够活下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过我没有打算为自己开脱过，这件事情终归是我自己对不起邪乐的，要是以后能够有机会弥补，我也不是说不行......”

“人都死了，你还能怎么弥补？”

灵道的一句话就把她给哑的无言了，她也不知道怎么办，这样的事情才最让人难过呢，想要做点什么都不知道如何下手。

“所以，其实你是打算下来惩罚我的，对不对？”

古渺现在算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了，灵道这三番五次地过来，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他肯定是想要让自己为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只不过，可能他现在还没有想好到底要用什么方式吧？

“你想怎么样，我都受着，要是你觉得只有把我也给杀了才能解气，我也不多说一句话。”

古渺这说的是气话，她费劲了心思才能活过来的，怎么可能不重视自己的命，要真的是这种情况，她就算是决一死战也要守住最后的一丝希望。

“怎么，人命换来的自己的命，说不想要就不想要了？”灵道看着她，一脸的不争气，古渺一瞬间觉得似乎是看到了父君的模样。

“当然不是。”

委委屈屈地回答他，谁那么傻，她就是说着给他听的，别那么认真......

“跟我走吧。”

灵道叹了一口气，这才直起身来，打算往前出去。

“啊？这不太好吧？”

古渺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自己根本就出不去这片土地，而是灵道是不是对自己有所图谋，这样的话确实不太合适，她现在对于感情的事情根本就不上心的。

“还傻愣着干什么？”

灵道不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不然能够当场吐血给她看。

“直接走，跟着我害怕什么？”

古渺看着马上就到了那个无形的结界，只要她踏出去一步，不说粉身碎骨，也是遍体鳞伤的程度。

“这里——”

“放心吧，没有东西能再束缚你了。”

灵道知道她心里在担心什么，可是在他的带领下，古渺根本就不需要担心这些。

试探着往前走了一步，真的没有想象中的刺痛，古渺心情大好，又勇敢地往前走了一大步，“真的哎，你都没骗我？”

古渺兴奋地跟在灵道身后，这已经是她几百年来第一次踏出这一方土地，感觉外界的空气似乎都要新鲜的多，她迫不及待地张口多吸了一下。

“你要带我去哪里？”

灵道此刻正指着自己的巨型白虎示意她跟着坐上去，不过后者看着这个看起来久不好惹的东西，觉得自己还是不要造次了比较好。

“不用，不用，白虎君我怎么敢踏上去呢，我还是御剑飞行吧，这个比较符合我的地位。”

灵道的一只灵兽在古渺眼前都是不能惹得东西，不然这个东西要是发飙了，能把他们整个妖族都给收了。

灵道也没觉得她这是客气，以为她不习惯在灵宠身上，于是放任她自己在身后费劲的御剑飞行，自己在白虎身上坐的舒舒服服的。

“我去，你干嘛这么快，就不能等等我嘛，赶着去投胎？”

这话当然古渺只敢自己悄咪咪地说，是坚决不能给灵道和他的白虎听到的，不过现在她还不知道灵道要带自己去什么地方呢，她倒也是心大，跟着就跑了。

“还有多久才能到？”

古渺终于是受不了了，体力透支的有点严重，没想到当初那么抗造的妖女，如今就连御剑飞行的这点灵力都没有了。

灵道是一直在打坐，根本就没有听着她说了些什么，也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她是不是还跟在身后，不过，还算细心的白虎一直注意着古渺的方向。

不过，当然白虎单纯是因为想要看看这个小样的还想着跟自己比拼体力，属实是有点自不量力了。

就在古渺马上就要控制不住桃夭剑的时候，白虎及时地调转了方向，随便一个钩子就把古渺给带了过来，直直的落到了它的身上。

古渺看着白虎，心里充满了感激，“白虎大将，你真是个好人。”

这话可是发自内心的，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夸赞一个坐骑，只能把这个话给她由衷地表达出来。

“切。”

白虎似乎是从鼻孔里发出的声音，不过古渺才不会在意这些细节呢，它刚才救了自己，那么恩人做的事情都是对的，她甚至狗腿地觉得这个鼻音也可爱到爆。

灵道根本就不用睁眼，就能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情况，只要他想要知道的话。

这么一番过程，他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闭着眼睛，看着很像是在假寐。

古渺坐在离他不是很远的地方，心里一直在考虑着，灵道不是不用睡觉的吗，为什么一直闭着眼睛，恢复精力还是什么别的，她对于比自己强的人，都是充满了好奇心的。而且看着他现在一脸淡定的样子，不像是在筹划把自己杀了灭口之类的事情......

“看够了没有？”

灵道突然发话，给她吓了一跳，差点没有控制住，把白虎身上的毛都给拔下来。

“知错了，我知道错了。”

古渺立刻就低下头来，不敢再看着他，太凶了，比言朝暮更甚的气场，再说了，其实言朝暮的气场都只是展示给他人看的，在她面前，其实就是个奶的不能再奶的大男孩了。

灵道皱了皱眉，看了眼她，这个行为方式很古渺，他如今真的是见识到了什么叫“认怂我最快，下次我还犯”了。

两个人相顾无言，古渺只能听到耳边呼呼的风声刮过，白虎的速度很快，她感觉到风拍打在自己的脸上，有些痒，更多的还是爽。

“你不是真的要杀我灭口吧？”

这个问题等到他们到了目的地之后，古渺还是问了出来，毕竟这里看着就不是什么好的去处，看着怪瘆人的，她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已经爬起来了。

“怎么了，不敢进去？”

虽然知道他这很有可能是在用激将法，不过古渺还是硬着头皮答道，“是有点，不过灵道都跟着我一起去了，我怎么可能害怕呢？”

灵道看了她一眼，“谁说我要跟着一起进去的？”

什么？那我可是不敢再进去了，我怂了。

古渺此时此刻的表情很明显就是在求饶，这个神态让旁边的白虎都忍不住又翻白眼了。

“骗你的。”

灵道看着她这副怂样，心情大好，哼着歌跨过她身边，大步地走了过去，“跟上来，走丢了我可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