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肃宁很快也就看出来了，言朝暮和古渺和好了。

当然，古渺她本来就没打算瞒着肃宁，毕竟瞒着一时可能还有点希望，但是她做不到一生一世都这么偷偷摸摸的，所以也就没有刻意地避着他。

“不见。”

这是这个月肃宁第九次拒绝了和古渺的见面，她倒是有恒心，一直过来骚扰他，也不嫌弃麻烦。

“麻烦你好好和他说一下，我真的是有重要的事情和他商量的。”

古渺就不信邪了，她每天都来，天天都来，肃宁还会有不烦的时候，等到他什么时候烦了，自己也就能全身而退了。

“娘娘，王上真的是不见任何人的。”

侍卫刚说了这句话，古渺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老熟人——千度从她的眼前晃了过去。

“那她呢，她怎么就就能进去？”

千度听了古渺的话，还转过来对着她粲然一笑，“姐姐，我是大王亲自下的旨意才去见他的。”

靠！

古渺本来还觉得没什么，肃宁就是不想见她，错误在她这一方，所以呢，她忍着，但是这也太欺负人了吧，明明是有美女在怀，可他却还装作正人君子的样子，这个就有点不地道了。

“唉唉，娘娘，你等等啊。”

古渺趁着侍卫一个不注意就硬闯了过去，她今天还就要和肃宁把事情给说明白了。

“等着吧，王上想见她你还不清楚吗？”

侍卫想要上前去追赶古渺，但是被千度直接给拦住了。

她也知道古渺这么频繁地来到这里要做什么，除了和肃宁硬刚之外她也没有点小女子的温婉之气，她这么做表面上是帮了古渺其实算是有点自己的私心的，毕竟若是古渺和肃宁和离了，她就是最有希望登上鬼后宝座的人。

经历了这么多，千度现在直到权力的重要性，只要自己是鬼后，那么在整个鬼族，除了肃宁之外，没有人能够对着自己吆五喝六的，她也再也不需要看着别人的脸色过活了。

趁着后面的人还没有追上来，古渺飞速地跑进了肃宁的书房，然后立刻把房门给关上，这才转过身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肃宁蹙着眉头看着她，不知道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给我倒杯水呗。”

古渺抬头看着肃宁，自己跑了这一路，也是渴的不行。

一杯水下肚，这才缓了回来。

“你知道——”

“不想听。”

肃宁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你要是还是想着和我和离的话，那就告诉你吧，这辈子都别想。”

“咱也别这么执拗不是，你说我要是顶着鬼后这个称呼还和言朝暮在一起的话，大家其实会笑话你的。”

反正她的脸皮是足够厚的，之所以这么做当然是因为言朝暮不想当小白脸了。

“无所谓，既然你都不要脸皮了，我也不要了。”

肃宁倒是油盐不进，害的古渺觉得自己好像是有多大的魅力一样，把他给迷得五迷三道的。

“行吧，你说个条件，我能答应你的一定做到。”

肃宁抿着嘴，一言不发，盯着她好一会儿，把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给勾了起来。

“别，有话好好说。”

古渺看着走向她的肃宁，看得出来自己确实是触碰到了他的逆鳞了，似乎下一刻就要发飙了一样。

“你就这么想要摆脱我？”

肃宁逐渐地逼近，把她给禁锢在自己和书房的柱子之间，狭小的空间让她浑身不得劲。

“嗯。”

不想说假话，虽然知道这样的真话很伤人心，但是既然做出了选择，那么就不给他任何期盼的余地。

“我不同意。”

“所以我才来和你商量的。”

古渺声音越来越小，气势上也明显不够足，理亏呗。

“没得商量。”

既然没得商量——“那你先把我放开？”

古渺觉得保持这个姿势对自己来说有点窒息感，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去。

“你为什么就看不到我的好呢？”

肃宁松开了她，抱着头颓唐的站在一边，他知道自己不如言朝暮，很多方面都不如，但是为什么古渺就看不到他的优势呢，他年轻，他对她的爱不比言朝暮的少多少.......

“我知道你很好，但是这种事情不是可以说得清的。”

古渺主动地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不起啊。”

“你是不是想要回自己的心石？”

古渺一愣，那是必然的啊。

“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事情结束之后我就把东西还给你。”

回到凤兮宫的古渺还是有些愣愣的，肃宁说的那个条件未免有些奇怪，至少她不觉得会改变什么，很像是徒劳罢了。

所以从自己这边来说，她倒是很愿意用这么一段时间去换回自己的心石的，但是言朝暮他能不能接受呢？

“你把我叫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言朝暮问完话就紧紧地盯着她，好像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能把她给弄丢了一样。

“嗯。”

古渺认真地点了点头，她期盼得到言朝暮的回应。

“我不同意。”

“为什么啊？”

“这明显就对你不公平，他既然能想出来这么一个法子，必然就有自己的打算。”

“可是我觉得这样的话，要是能把心石给.......”

古渺说着说着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把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给捅了出来，于是利索的闭上了嘴巴。

“什么心石？”

不过，显然言朝暮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紧追着她不放。

“没什么，哈哈，说错话了。”

“古渺，别想着骗我，说实话。”

“这个真的是你听错了。”

她还想着打岔，不过直接就被识破了，“你要是不说实话的话，好，我走得了吧。”

“哎哎哎，别走啊。”

他这么一走，自己岂不是还要去浮生殿把他给哄回来？

反正事情都到了这么一个地步了，也就把实话给他说了吧，反正现在解决的方式都已经摆在自己的面前了。

古渺啰里啰唆地讲了半天，她是怎么用自己的心石把琉璃灯给换回来的，为了让言朝暮少点愤怒，她还特意地强化了自己当时被取走心石的痛苦感，自然，能让他多心疼自己，少点责备。

言朝暮在她讲述的整个过程中就表情就没有放松过，越往下他越是听不下去了，他的姑娘，到底因为自己受了多少痛苦，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