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可能是男的呢？”

千墨也是刚刚才知道君沫的真实身份，震惊之余更多了一分紧张。

“怎么不可能？千墨，之前因为云歌我才对你网开一面的，如今你不能带给她幸福，那就不要阻碍她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你什么意思？”

千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他害怕，怕真的没有机会了。

“千墨，”沉默在一旁的云歌终于开口了，她像是鼓足了勇气才敢直视千墨，“对不起，我不想再去爱你了，曾经发过的山盟海誓，你就当它从来没有存在过吧。”

千墨的瞳孔瞬间放大，“云歌，你怎么能说这些话呢，你怎么能这样呢？”

“当初是你先负了我的，这么多年我也早就对你心灰意冷了，从此我们两不相欠，再不相往来。”

“不会的，云歌怎么会说这种话，你不是她，你不是她啊！”

声音由小到大，直至响破云霄，整个闻语山都被惊动了。

“师傅！”

古卿看到千墨摇摇晃晃将要倒下，也顾不上长幼尊卑，上前一步把他扶稳，可他却只是看着古卿苦笑，“她不要我了，是我对不起她。”

“师傅，这.....”

这不怪你。

古卿说不出口，情这个字，最难参破，孰是孰非，非当事人不能评判。

“你们两个奸夫淫妇竟然还敢来我沧尘派！”

古卿愣了片刻，心中大叫“不好！”

世尊连同其余两位师尊一同赶来了，那对君沫和云歌来说，情况就更加不理想了。

“当你沧尘派是什么好地方吗，若不是你们将云歌关在此地，就是请我来我都不愿意踏足。”

君沫临危不惧，把云歌挡在身后，颇有些护犊子的意味。

“你们若是乖乖投降，听从我们的安排，倒不是不能留你们两条命。”

“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能不能取了我的命！”

君沫没等世尊说完，便率先出手，拳上凝聚了庞大的气势，周身产生了强烈的光芒，把黑夜都要完全照亮，似乎周围的空气都被这股气势动荡。

“这小子怎么出手这么厉害？”

古卿不禁思忖，她现在还不知道君沫的真实身份，但是他的实力确实是不容小觑。

“快，顶住！”

世尊眼瞅着那股子气势对着千墨袭来，而千墨还是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便率先向前耗费全身灵力来阻挡君沫的气势的进攻，大师尊和二师尊也立马上前出手帮助，陆陆续续更多的沧尘派弟子被惊醒，来到了山顶，加入了这场战斗之中。

“师傅？千墨？”

古卿想要把千墨唤醒，可他一直是呆呆的盯着地面，表情也看不出是哭还是笑。

“师傅，世尊，我们快要顶不住了！”

霜寒大师兄带着一众弟子在奋力抵抗，可他们不过是沧尘派的几个未能出师的弟子而已，面对君沫这样强大的气势根本就是无能为力，虽说能够抵挡得住一时，但若是君沫不放弃，他们这里最后都是会被打破的。

古卿犹豫了，她不能放任千墨就这么被君沫杀死，她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沧尘派的各位同门们都被气势伤害，可是一旦她出手，那么自己的身份必然会被识破，她刚才就发现了，这群弟子中并没有倾执的身影，看来，他的态度是不要引火烧身。

纠结，犹豫，她的家国，她的同族同胞。

对不起了，沧尘派。

古卿最终选择了留在原地，她本就是个小弟子，世尊和师尊自然不会在意她有没有抗敌，毕竟，在他们心里，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眼瞧着君沫又在凝聚真气，他的表情越发地狠厉，颇有些不置千墨和沧尘派于死地不罢休的气势。

当初没有和他们决一死战，无非是担心云歌会在其中受到牵连，可是刚刚云歌亲口和自己说了，她愿意同自己一起离开这里，回到兰溪去生活，那么，他便不再有所顾忌，这群伤害过云歌的人，他们都该死！

“君沫！”

半空中突然响起了一声巨响，君沫费了好大力气凝聚出来的真气也突然被打破，他捂住自己的心脏向后踉跄几步，最后勉勉强强站稳。

“朝暮神尊，你来是何意？”

君沫把嘴角的鲜血抹尽，对言朝暮的到来感到诧异。

“那日我放了你一次，你就应该知道，沧尘派不是你能动得了的。”

果然，古卿回忆，那日他们瓮中捉鳖想要把偷了觅神佩的君沫抓住的时候，言朝暮根本就不是大意，他是故意要把君沫放走的。

言朝暮的到来给了沧尘派的所有人一份信心，现在他们完全不再惧怕君沫的进攻了。

“我不要沧尘派这群老狗的性命，”君沫口出狂言，不屑地望着世尊他们一群人，“我只要这一个！”

突然君沫再次出手，手中挥舞着锋利的宝剑向着千墨用力刺去，寒风划过剑身，发出呼啸凌冽的声响，给在场的所有人都蒙上了一层鸡皮疙瘩。

古卿为了保命，下意识就向着后方离去，她和千墨之间没有那么深的师徒情谊，她犯不上为了他失了性命。

“不要！”

本来大家都以为，今日这一剑千墨是躲不过去了，可让所有都大跌眼镜的是，本来待在君沫身后的云歌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千墨身前，双手张开，君沫看到云歌时已经晚了，来不及收剑，这能看着自己的佩剑硬生生地刺进了云歌的胸膛。

云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着君沫笑了一笑，想要说话却已经发不出声音，只能依稀通过嘴型辨别出她说的，是，“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呢，对不起她最后还是选择了千墨？对不起她又欺骗了他，她刚才说已经对千墨死心想要跟着自己离开也是假的？

心中地悲愤无法排解，最后只能幻化成仰天的长啸，“云歌！”

“你怎么这么傻啊！”

君沫看着云歌的胸膛开出了一朵娇艳的血色鲜花，那向外喷射的血液浸染了云歌的整个衣裳，最后落在地上，渗入土地。

“你也该放弃了吧。”

言朝暮走到君沫面前，“念在当初你父亲为了神界立下的汗马功劳，这次又没有酿成大祸，我姑且可以再原谅你一次，不用你去受极刑。”

“呵呵。”

君沫笑了，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她都死了，这还不是什么大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