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应了一声，很快就将一壶茶端到了韩寒面前。左如烟自己面前有一壶茶，只不过明显的不想和韩寒、柳云掺合着用，这时高傲呢还是洁癖呢？

莫名其妙的越来越对左如烟这个女人有了好奇心，韩寒拿起茶壶先将柳云的茶杯倒满，然后才自己倒了一杯龙井，低头一闻，青瓷茶杯里，是浓郁而优雅的清香，韩寒满意一笑，这时候，左如烟终于开口说正事了，“上一次，你做出的诗句很厉害，你读过书么？”

难道想和自己比才学？看了对面一脸清冷淡雅的左如烟一眼，韩寒仔细琢磨了一下，然后才说到，“诗句称不上厉害，左姑娘过奖了，书，我是读过一点的，不过那是在我们的家乡，我不是中原大秦人，认不得你们的字体。”

左如烟一成不变的脸色终于闪过一丝惊讶的表情，惊奇的盯着韩寒，左如烟声音清脆的问道，“没想到你不是中原人？那你是来自哪里的？”

“一个叫做天朝的地方。”韩寒煞有其事的回答着，左如烟却对这中原以外的风景产生了兴趣，小饮一口龙井茶，左如烟抿着薄薄的红唇，颇有兴趣的亮着眼睛问道，“天朝，好玩么？中原怎么从来没有接受过你们这个地域皇帝的贡品？”

韩寒淡淡一笑，胡扯八扯道，“天朝距离中原的路程很遥远，哪怕是日夜不懈的骑千里马前往，也要一年的时间，所以，路途遥远，地域偏僻，我们跟中原，没有什么交集。”

左如烟恍然的点点头，柳云也是第一次听韩寒这么详细的讲他家乡的事情，同样很是好奇的搂住韩寒的胳膊，柳云瞪着漂亮的大眼睛问道，“你们国家好玩么？”

“好玩。”韩寒笑着摸了摸柳云的脑袋，柳云有些娇羞的甩了甩脑后的燕尾长发，在众人面前亲昵，柳云还是有些不适应的。

“我们那里有一种戏子，叫做‘城管’，百姓平民的酸甜苦辣，都是由‘城管’所演绎出来的，我们那里的皇帝高官和睦相亲，私下里都是有决定，有禅让计划的，今年让这个皇帝做两年，然后明年让那个皇帝做两年，这种政策，受到了文武百官的热捧呢。”

柳云惊奇的捂着小嘴，看着韩寒，闪亮的大眼睛里是惊讶的神采，“皇帝也能这么禅让的啊？看来你们天朝的人肯定特别大度，一国之君的位子都可以禅让，还有什么不能禅让的呢？”

韩寒笑而不语，左如烟这个冷冰冰的姑娘脸上竟也闪过一丝羡慕之色，“你们天朝，当今比如今这个乱世好多了，现在十三岁的皇帝在位，先不说曹云德的野心，天下各地方，想要夺取一城池一块地的乱党大有人在，与你们天朝相比，真是一个可笑的地方，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呢？”

“我不想来的，只是莫名其妙不可抗力而已。”韩寒苦笑一下，左如烟却轻轻皱眉，有些疑惑的问道，“什么？不可抗力是什么意思？”

“家乡话，意思就是身不由己。”韩寒低头喝了一口茶水，淡淡一笑，不想谈论天朝的他立刻转移话题问道，“今天喊我们出来，没有带画纸么？”

“平日里观摩你们的卿卿我我，我已经独自画完了几幅画了。”左如烟说话还真是直接，柳云红着脸娇羞的低着头，桌子下一只小手却仍被韩寒握在手里把玩着，“今天喊你出来，就是想和你吟诗作对，顺便，问问你想不想做官？”

做官？要是以前，韩寒是不想这么市侩的，但是如今，有了需要守护维持的东西和信念，韩寒毫不犹豫的点头，“当然好，越大越好，难道你有能力？”

“看你文采不凡，仪表堂堂，为人正气，我本想让人替你谋一官半职，但是你不识字，这也很伤脑筋啊。”

韩寒眼神里的光彩黯淡下来，“嗯，我也知道，不如我从明天开始勤奋苦读，到时候就拜托左姑娘你照顾照顾我，为我谋个差事了？”

“到时候再说吧。”不咸不淡的应付，左如烟放下手里的茶杯，道，“我今天来，只是想考考你的文采，那天在西湖边，你想也不想的边做出一首诗来，我今日，还想在听一首。”

韩寒哦了一声，然后笑着挤眉弄眼的问道，“我如果在一杯茶的工夫里做出一首诗，有什么好处呢？”

没料到韩寒还会向自己提条件，而且，一杯茶？是不是太狂妄了些？左如烟轻轻皱眉，随即释然，“你想要什么，只要在我能力之内，一切都照办！”

韩寒心猿意马，本来想说‘我对出来了你亲亲我’的话，但是想到柳云就在旁边，韩寒决定私底下说，不是他多么喜欢左如烟这个姑娘，而是老看她冰冷淡漠的神色，韩寒就升起了捉弄一下她的心思，让她主动亲一个男人的脸色，会是多么娇羞呢？

韩寒嘿嘿一笑，拿起茶壶想要替左如烟满上茶水，却被左如烟一只手挡住拒绝了，“我自己来。”

被这娘们毫不留情的拒绝之后，韩寒脸上有些尴尬，看着左如烟自己用她的茶壶将白色青瓷茶杯满上之后，然后端起茶杯，细长的美眸扫了韩寒一眼，“现在你可以开始了。”

左如烟端起茶杯，她还特意防水，动作故意放缓的品尝着茶杯里的龙井，而这时候，韩寒眼睛都没眨一下，诗句就已经出来了，“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柳云惊讶的捂着小嘴一脸钦佩的笑容，韩寒口中的文采，总是能让柳云怦然心动，而看到柳云这么开心的表情，韩寒苦笑，当真是有苦说不出啊，扯谎的感觉真憋屈。

而坐在对面的左如烟则是被茶水呛了一下，连忙放下手里的茶杯捂着嘴轻轻咳嗽了一下，左如烟惊奇的眼神里有着不加掩饰的欣赏之色，“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好诗，真是好诗啊。”左如烟一张清幽的小脸蛋上是深深的佩服和感叹，盯着韩寒，她开口道，“你这般惊人的文采，大秦之下，能够随手作诗的，恐怕只有你一人，各年状元和帝师恐怕都不如你吧？”

听别人夸诗好，韩寒还没有无可救药的沾沾自喜，苦笑一下，“过奖了，这首诗叫……”

叫做什么？韩寒差点冷汗之下，这首诗如果叫《晓出净慈寺送林子方》难道不奇怪么？“咳咳，就叫做西湖二游吧。”韩寒亡羊补牢，不过，对左如烟来说，诗名没什么重要的，重点，自然是在这七言诗句当中。

“等你识字了，我觉得你都可以当帝师了。”左如烟淡淡地说了一句，不过，这却是她夸奖人的一种话。

韩寒不懂，还有些好奇的笑着问道，“帝师？是嬴政的师傅还是曹云德的师傅？”

左如烟细长的眼睛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手心里的一杯茶终于喝完了，青瓷茶杯放在木桌上，左如烟声音清脆的说道，“在我心里，皇帝，永远都是嬴政，曹云德，虽然现在手握大权，但也只是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丞相而已，不过，你，是有资格做两个人的老师，如果你肯的话，我可以让你进入宫中教他们写字作诗。”

左如烟这不咸不淡的语气，却让韩寒心里一紧，左如烟不是一个爱说大话的女人，但是，如果她真有这般能力，那么她的家世会兴旺到什么程度？

“左姑娘的父亲，是何许人也啊？”韩寒很是好奇的眯着眼笑着问了一句，不过，预料之中，左如烟没有给韩寒答案，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然后就转移了话题，“不知道你们天朝，私塾里读的是什么书？”

韩寒一愣，随即敷衍道，“四书五经，孔老夫子的圣贤教育早已经名扬海外，我们学习的也是孔夫子的教诲，只可惜孔夫子他死的早，不然的话，我真想做他的学生。”

左如烟淡淡点点头，侧头看着远处平静碧绿的西湖水面，左如烟声音清脆的说道，“明天，我就要离开杭州，回京城了。”

韩寒心里一怔，没想到要这么快就要和她分别，而柳云更是有些舍不得的瞪着她漂亮的大眼睛问道，“左姑娘，那么以后我们还能再见面么？”

左如烟嘴角微微一笑，神色宁静的说道，“等我有空，还会来的。”柳云开心的点了点头，毕竟，左如烟这个人虽然有些冷淡，但是人还是不错的。

韩寒这时候转了转眼珠子，笑呵呵的问道，“不知道左姑娘府邸在哪里？有时间，我带着柳云过去拜访你也是可以的啊？”

左如烟深邃黝黑的目光瞧向韩寒，似笑非笑的将嘴唇微微上扬，她缓缓说道，“拜访是假，查探我的家底才是真吧？韩公子，你难道对我的家世就是如此的好奇么？”

“那是当然。”韩寒很是认真的点点头，“一瞧就知道左姑娘你财大气粗，父亲肯定也是朝廷大臣，如果你父亲很了不起的话，那么我这种草民，自然是想要抱着你的大腿高攀了！如果你父亲真的是一品大臣，那么我不介意厚着脸皮让你做妾的！到时候，咱们就是亲家，我这个布衣草民，伸手就可得荣华富贵了。”

柳云哑然失笑，红着脸有些尴尬的拍了韩寒肩膀一下，“讨厌！你乱说什么呢！小心左姑娘嫌弃你！左姑娘，你别介意，他是在开玩笑呢。”

左如烟默默的扬着嘴角，细长的双眼直直盯着韩寒，她轻笑一声，淡淡讲道，“如果你有这个资格，那么，我给你做妾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