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根市下水道的地形经过了不知道多少次大大小小的整修，地形异常的错综复杂，给了古尔曼和查理不走寻常路潜入的机会，也让古尔曼和查理听到了不少消息。

比如这个帮派的首领汤姆·甘比诺竟然有着“乞丐之王”这样的绰号，听在古尔曼的耳中有种前世丐帮帮主的味道。

而他今天却并不会来参加这次集会，或者说除非遇到特殊情况，否则他很少会亲自来下水道从这些小偷和乞丐手里拿钱。

根据古尔曼之前的通灵结果，直接负责收钱的是汤姆·甘比诺的两位副手，也就是帮派的二当家和三当家。

至于汤姆·甘比诺住在哪里，具体长什么样子，古尔曼通灵的那个小喽啰的记忆里并没有相关的信息。

古尔曼打算干掉这里的二当家和三当家，然后再继续通灵，干掉汤姆·甘比诺本人。

集会的地点位于下水道入河口的位置，

这个年代还没有什么太多的环保意识，无论是居民产生的生活废水还是工业用过的废水统统都不经过任何处理直接排到了河流内。

直到廷根大学的大学生尤其是贵族出身的大学生们都找不到干净的河道来进行他们传统的赛艇项目，这种排污方式才第一次得到了重视。

后来的市长和市政厅对廷根市的下水道做了一次重新的规划与改造，经过这次规划与改造，虽然那些生活废水和工业废水还是直接排入了河流，但总算是排入了下游，不会直接影响廷根市居民的日常用水了。

而之前下水道宽阔的入河口，就成了许多无家可归着的温床，虽然这里总是潮湿得让人难受，还有始终无法去除的臭味和老鼠蟑螂等其他各种小东西来骚扰。

但好歹这里是个有遮蔽的地方，风吹不着，雨淋不到，甚至靠近河道，还有些冬暖夏凉的感觉。

现在，这里成了汤姆·甘比诺的党羽集会的地方。

古尔曼和查理靠着非凡能力带来的力量和敏捷身手以及万能钥匙的帮助躲在了这片空地上方的一处因为年久失修和水汽腐蚀而产生的缝隙中，看着下方集会的进行。

集会还没有正式开始，两个看起来十二三岁的小孩正处于古尔曼的下方，远离了其他人说着话。

“吉尔，明天你能帮我把胳膊弄断吗？”两个男孩中稍微矮一些的那个对着另一个男孩说道。

光线很暗，但古尔曼还是靠着野蛮人的视力看清楚了那名叫做吉尔的男孩脸上的吃惊。

“为什么，尤迪安，为什么你要自己弄断自己的胳膊？”

名叫尤迪安的男孩无奈说道：“今天我有没有乞讨到足够的钱，如果明天还是没有讨到钱，我就要被贾斯打断腿了，断一条胳膊怎么也比打断腿强。”

叫吉尔的男孩还在犹豫，而尤迪安已经说起了具体的事情。

“我答应帮助文斯守一个礼拜的夜，他答应帮我偷来贾斯的斧头和锯子。”

“算了，我今天偷到了不少，借给你吧，反正我才是第一天，最多挨顿打，不会被锯腿的。”吉尔最终有些心疼的提出了另外一种解决方案。

“谢谢你，吉尔，等我有钱了，我一定会还给你的。”尤迪安面露喜色说道。

而上方的古尔曼则很清楚地识别出了那个叫做尤迪安的小男孩的谎言，很明显他最初的目的就是借钱，从来没有真正想过砍掉自己的胳膊。

场地中央的火堆突然亮起，古尔曼知道这是集会正式开始的信号。

果然，原本散落在各个角落分成小堆的小偷和乞丐们都聚集到了中间，排成了一队，给中间的贾斯交着钱，很显然，他们是受过训的。

除了这些乞丐和小偷之外，还有一些拿着棍棒的打手，数量大概是乞丐和这些小偷的四分之一，负责维持这里的秩序，看到有人不按照规矩排队，对着屁股就是狠狠一棒子。

而那些挨了打的乞丐或者小偷们就算痛到呲牙咧嘴，也不敢大声叫唤出来。

很快，排队给贾斯交钱的环节已经完成了，几个没有足够钱上交的倒霉蛋被拉了出来。

贾斯拿起了手里的棍子，挨个让他们脱掉衣服趴在地上，用木棍狠狠地打在他们的屁股上。

这种惩罚足够痛，又不至于造成永久性伤害，耽误他们明天继续出去乞讨或者偷窃，也算是可持续涸泽而渔了。

今天还有一个连续三天都没有讨到足够多钱的乞丐，也是一个小孩子，看起来在十岁左右。

他没有在人群中排队交钱，而是直接被一个打手用绳子绑的如同一只小鸡仔一样，带到了这里。

贾斯和那个打手交谈了几句，随后拎起地上那个如同小鸡仔一样的孩子，说道：

“这个乞丐叫做布兰，他不仅连续三天没有要到钱，而且居然还试图逃跑，真是可笑。”

“不要试图逃跑，别忘记，乞丐之王永远都在注视着你们。”

贾斯的嘶吼声和小孩的呜咽混合在一起，外面的小孩脸上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贾斯满意地笑了笑，继续说道：“好好听话，好好乞讨，这是你们的命运，别忘了，是谁将你们救了下来，是谁给了你们活命的机会，是谁在你们快要饿死的时候给了你们一口吃的！”

“是乞丐之王，是我们！”

“好好听话，该去偷就好好去偷，该去乞讨就好好乞讨，等到你们到了十六岁的时候，就可以像他们一样了！”

贾斯指着那些拿着棍棒的打手说道。

“你们不仅可以吃饱饭，还可以吃肉，可以喝酒，可以想揍哪个孩子就揍哪个孩子，只要你们乖乖听话！”

周围的小孩子眼神中流露出来了一丝羡慕和恐惧，被古尔曼看得清清楚楚。

老实说，这段话其实还挺有水平的，同时做到了威胁，道德绑架和画大饼，将这些小乞丐的心理拿捏的牢牢的。

很显然，所谓的乞丐之王不只是从肉体上控制和伤害这些孩子，还试图用洗脑的方式从心灵上控制这些孩子，让他们在未来成为他们当初最讨厌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