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静美，微风怡人。

王衍看着漫天星光，心神一片安宁。

与凯莎女王在朗朗夜空下悠闲品茗，讲述他心里最深处的一些秘密，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

即使是在天使之城时，他也甚少与凯莎女王类似这样的交流，悠闲地，近密地，敞开些许心扉。

其实是说起来，他也没跟凯莎女王如何平等正式交流过，基本上，是那种似近实远的亲昵状态。

好是好，温柔也温柔，但并怎么不真实。

他未曾认识过除神圣凯莎威名之外的凯莎。

“您说您与鹤熙猜到，我的基因里原本就带着虚空能力这回事，其实我本来也并不清楚。”王衍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好笑：“因为最初时它也并不怎么明显，就像是被封印一样，被掩藏一样。

或者说，自我保护？

只表现出了超乎常人的运算能力，运算速度，暗位面数据操控和隐蔽能力，入侵性强而且碾压性强。”

碾压性，即是针对其他超级战士的暗位面系统，和对非生命体运算体系，拥有近乎无解的破解和入侵能力。

凯莎目光微动，似若有所思。

轻轻点点头，没说什么。

“在接触阿追和鹤熙之前，我也并不清楚这些能力的其中一部分有可能来自于虚空能力的被迫变形。

而且也不知道所谓虚空，连名字也不懂。

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开始学习很多的基础类知识了，比如虫洞理论基础，基因引擎制造等。但是并没有接触到有关虚空、次生物之类的知识和字眼，只是我对高级能力的追求，和对银河之力脑残劈的特殊反应，让我不由得想要开始接触这类知识。”

王衍气息匀称，目光里，有很多很多的东西交错变幻，又归于淡然。

这些东西，是他一直压在心底，从没说起过的秘密。

或许有人猜得凤毛麟角，但也没谁好意思来问他。

而且他也不会主动说起，因为……

他渐渐知道，他之于外面的世界来说，或者说他之于神河宇宙的当今时代来说，很可能是个异类。

从一开始，他就毫无来处。

不是指他这个人，而是他的基因。

别人在猜测，他自然也在追寻。

他从毫无所知起，至暗暗搜集讯息，自我摸索，自我猜测，自我定义，一直是一个人抱着这些秘密静静渡过。

从开始就受到质疑和检测，他这样谨慎的人，怎会不在意？

只是不足为外人道，罢了。

“自第一次接触葛小伦的脑残劈开始，我就知道，这是一种极为高级的能力。”王衍手中把玩着瓷杯，指肚摩挲着细腻温热的釉面，嘴角勾起一丝温润的弧度：“那个时候，我还只是所谓的第一代，被一记肃静直接劈到能量失控，暗能失控，体内小型架构失序散乱。

那时的我，已经开始眼馋这个能力，只是初入学院，还提不到这一步。

进入学院有些时日后，考虑到自然的忌讳和怜风蕾娜等表现出的态度，我也并没有去暗中研究队友们能力，也没有去研究葛小伦。”

“呵呵～”

凯莎女王轻轻一笑，仿佛想起了什么事情。

“在那时的我眼里，没有什么能力、知识是我无法学习和获取的，而事实也一直浇灌着我的这个意识。”王衍知道她在笑什么，她在笑的事情很多。

很多，但大致是，王衍所偷偷学习的任何东西。

而王衍在她勾起嘴角的弧度里，回忆的目光里，看出了她主要在笑的东西。

近期与她和他有关的，银刃。

一个仿佛就在昨日的画面：

那是他初到天城的当天夜晚。

他是在天衍殿的温泉边，也是一张小桌，两张靠椅。

白日里与天使们大战三百回合，夜里洗去汗水与灰尘，沐浴后，他坐到那椅子上，与一直与他交流的鹤熙品茗闲话。

在说出了那句“有可能，歼星。”后，他的眼前骤然出现了一柄银刃，然后在离他眉间不远处的地方突然掉落。

那不是凯莎女王的停手，而是他操控分身进行的权限夺取。

当然，她也不是要杀了那分身，只是一种震慑，还有试探。

震慑他不要胡作非为，试探他的虚空能力与分身能否运用虚空能力的可能性，还有，给他银刃。

而之后，王衍拒绝掉了那柄银刃。

再到后来，他在日常与鹤熙的接触中，常常接触她的星命，也就是常常接触其上的暗夙银。

而这期间，就有她们两个为了验证猜测而故意的成分了。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凯莎终于没忍住，问了个实在好奇的问题。

“什么？”王衍笑问。

“暗夙银。”凯莎轻轻扬眉，直言。

“第一次，第一次接触的时候。”王衍的话极为坦诚，坦诚到连凯莎也不由得跳了跳眼皮，他继续笑道：“当时夺了那把银刃的权限时，我就已经得到了它的数据，转天我就已经有了一摸一样的另一把，再之后就没急于将其扩张，因为没必要。”

因为他在那之前就已经从鹤熙处了解了天使对银刃武器的大致态度，而且他也清楚，就算做了多少，也拿不出来使用。

还不如抓紧时间做别的什么，那个时候，也恰好是他走出地球，极速扩张实力，建设元磁星，扩张分身的时候。

忙得很。

“你……”

凯莎再是淡然自若的性子，也不由得哭笑不得，这也太早太快了点儿吧？

早到她有所猜测都没敢相信！

她还以为，王衍后来展露出来的暗夙银武器，应该是那些时候他拿鹤熙的星命当风扇时渐渐解析过去的。

而那，恰是她和鹤熙对他有没有可能已经掌握了银河之力反虚空的试探，或者，他自身是否有类似的能力。

她们很怀疑，但无法确定。

“一把靠近我五米范围内的武器，还是已经抢了权限的，还是没有武器引擎的，所有物质原子和暗物质结构在我眼里已经清清楚楚了。

或许短时间无法反向推导出武器制造工序，但推导出该物质的虚空量子解算数据，对我来说恰恰拿手，甚至太过便宜。”王衍抬抬手，眼前半空处，一柄百米长的银翼凭空浮现。

优雅而危险，飘逸中又闪烁着寒芒，凯莎见了，不由得眼皮颤了颤，看向王衍幽幽道：“你就不能自己设计种造型或者图案吗？这么简单的拿来主义？”

那银翼，与原本她的银翼几乎一模一样，至少，实在模型和图案上。

至于其他高级一些的重组变形能力，应该并不如她的银翼成熟。

王衍操控着这巨大银翼在天上挥了挥，然后笑呵呵地收起来：“这不是怕万一用着了，也好往您身上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