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楚锡和小灵子要跟着去魔域，西魔主和众魔族自然都十分欢迎。上了魔族的飞舟，小灵子坐到了流歌的大腿上，然后他将自己的鞋袜脱了塞进兜里。这个兜就是他的储物空间，里头和修炼塔一样的大小，自然是不会鼓鼓囊囊的。然后他翘了翘白嫩短肥的脚丫，“大侄女，你看我们一样了。”

流歌两手在他腹前松松地交握，闻言低头看了看，她的脚又细又长，哪一样了？不过秉持着尊敬长辈的原则，流歌还是点头道：“嗯，一样的。”

楚一容道：“小灵子，你小子可是几百年如一日的爱美人啊。”之前就缠着小琅，这会儿小琅不在就腻在流歌怀里。

小灵子道：“姨母，正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嘛。”

“噗——”飞舟所有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楚锡以手掩面，这熊孩子是他正宗的祖姑婆楚一诺还有鹤鸣山的现任掌门教养出来的，怎么会是这个风格啊？

一直到了魔域，小灵子也不肯从流歌身上下来。流歌便抱着他往魔宫去。

东方寻即位之后，一直将正殿空着，以示纪念。自己在从前居住的侧殿前殿理事，后殿起居。只是将侧颠规模扩大了而已。这会儿闻说西魔主和三公主等人回来复命，便从后殿来到了前殿。

流歌进殿的时候小灵子还挂她身上东张西望的，流歌只能拍拍他的小屁屁，“师叔，你先下去！”

“哦。”小灵子这才滑滑梯一样的滑到地上。他发现比起小琅的平板，流歌已经有些曲线了。楚锡从旁边看他两眼，这小祖宗的艳福不是一般的好啊。他趴过的都是头等美女的怀抱。听说以前就喜欢腻在一诺祖姑婆怀里，为此时常被轩辕大帝拎着后颈的衣服拎开。

东方寻的眼力自然是一下子就看到了落地的胖娃娃，当即笑道：“小灵子，你不用干活了？”

“东方师兄——”小灵子一下子就越过众人蹿到了东方寻跟前，几下爬上他的膝头坐下，“洛师兄让人重新炼制了一座修炼塔，就没我什么事儿了。我跟着小琅和楚锡出来玩，碰上姨母和大侄女，就一道来魔域了。”小灵子爱美人其实是不分男女的，他喜欢爬东方寻的膝盖和挂洛清远的背上就是明证。

东方寻抱住小灵子，然后免了随后进来的众人的礼。看了看楚锡道：“哦，你就是楚锡啊。欢迎你来到魔域来。流歌，你小灵子师叔和楚锡就交给你照应了。”

流歌上前一步，“是，师尊尽管放心，弟子一定把师叔和楚锡照应好。”

楚锡也躬身道：“多谢东方帝君！”

流歌的目光落在东方寻脸上，后者却是转头看向小灵子，“唉，小骗子怎么没同你们一起来？”

“啊？”楚锡一愣才反应过来说的是小琅。他是听小琅管东方帝君叫贵客大叔来着，想来两人之间还有段渊源。

小灵子道：“小琅是奉洛师兄之命出来干活儿的，活儿还没干呢。”

流歌又将这次的事情禀报了一番，然后将四分之一的残图奉上。

有侍者上前接了，奉与东方寻，他看了看便命人收了起来，然后道：“嗯，做得不错。你们都辛苦了，下去歇着吧。晚上大殿设宴给你们和远道而来的客人接风并庆功。小灵子准备住哪里啊？”

“我就住以前的房间好不好？”

“好啊，原样给你们保留着呢。”

当初轩辕也是按照逍遥峰顶的布置，给蛋蛋和小灵子安排在一间屋里。东方寻整个正殿都保留了原样，那间寝房自然也是一样。

小灵子便道：“楚锡，你要不要住我隔壁的客房？”

楚锡本来是打算住西魔主在魔都的府邸，但是转念一想流歌是住魔宫的，他便答应下来，“好啊，我就住你隔壁客房好了。”

楚一容想了一下，住西魔主府是她的晚辈，住魔宫那就是帝后的晚辈，身份更超然，便由得楚锡去了。这一路她也看出来了，这小子人小鬼大，对三公主动了心思。方才看帝君让流歌负责招待，虽然中间还有个小灵子，但似乎也有撮合之意。如果是这样，其实也算匹配。只是西魔主府日后就要站到三公主一边了。她没打算拦阻，这一次出去她还蛮看好三公主的。

流歌看师尊对妖皇洞府的残图看起来很重视，珍而重之的放了起来，转头却是蛮有兴致的逗起师叔来。便知道他其实跟洛师叔一样，并不在意此时残图的归属，心头不由一阵气恼。

“师尊，弟子还有事要禀报。”

东方寻道：“你说吧。西魔主和吴长老也一起听听。”

小灵子很自觉的就跳到了楚锡怀里，“走，我带你去看客房还要不要添置什么。”

“好啊！”楚锡便抱着小灵子告退出去。

西魔主和吴长老便留了下来，听流歌说道：“师尊，此处次图，天罚森林没有动静。弟子觉得其中有些古怪。他们应该是最重视妖皇洞府传承的人才是。”

吴长老道：“没来会不会是因为如今他们也算是各方公敌，大家都不乐见新的妖皇出世？他们是要保存实力。毕竟上一次的拍卖天罚森林的老二可是到场了的。”

【七七】

西魔主道：“流歌你把你的看法都说出来吧。”

流歌躬身道：“师尊，弟子觉得，要么妖皇洞府里的物件有价值的已经不在。要么妖族有法子在四图合一后夺取。毕竟那是他们的东西，也许就是比旁人有先机。”

东方寻点点头，“你说得也有道理。如果是后者我们捏一张在手上就好，旁的就不用多管了。这洞府里的东西哪怕都在，于我魔族也只是锦上添花而已。实在不行，回头毁了此图便是。总之不能坐视妖族做大。至于你说洞府可能已经空了，这个倒是不得不考虑在其中。如果妖族已经得了前任妖皇的传承，却又将残图这么一张一张的抛出来，那就是为了转移视线引得人厮杀了。”

流歌继续道：“师尊，如今我们手上有一张原图，还有一张临摹的图。两图合一，能不能看得出来妖皇洞府的大致位置？”龙虎山那张图他们也有复制版的。

东方寻摇头，“为师方才其实已经看过了。看不出来！大概四图合一之后，还会发生一些变化。退下吧！”

“是。”

东方寻开始指派流歌出去办事，倒是无人怀疑什么。只以为他要开始锻炼流歌，给她培养人手和威望了。流歌回到住处，将自己重重的抛在床上生闷气。如今她再想像从前一样腻在师尊身边是不可能了。

侧殿那边东方寻也在想着妖族会不会已经将妖皇洞府搬空了然后再抛出残图。这个可能他自然不会没想到过。如今当务之急还是洛清远说的查清楚那团黑雾到底是什么。东方寻还是怀疑雪狼王没死。

小灵子探头进来，“东方师兄，你忙完了么？”

东方寻朝他招招手，“过来过来，你把楚锡安顿好了？”

“安顿好了，我让侍从带他去逛魔宫去了。”小灵子跳到东方寻怀里找个位置坐下。

东方寻抱着小灵子起身往后殿走，“如果小孩子都跟你一样，永远不会长大就好了。”

“你说谁啊？”

“我的徒弟们啊。”

小灵子很有感触的点头，“是啊，你的那些徒弟一旦长大，就会争抢。最后还只能活下来一个。不长大就最好了。”

“所以我喜欢小灵子嘛。”

“谁会不喜欢我啊？”

晚上的接风宴很是盛大，众人揣测一则是因为小灵子和楚锡的到来，二则是帝君要将三公主推到众人视线里。这次的事三公主办得也算得上漂亮了。这给大公子王皓和二公子季泽宇挺大的压力。

东方寻携一位美姬坐了首席，三个徒弟坐在他左下首，然后小灵子和楚锡坐在右下首。不过坐着坐着小灵子就跑到首位去了。东方寻伸手准备接住他，他却爬到美姬身上去了。这是东方寻素日最宠爱的姬妾，美色自然是不在话下的了。她微微一愣，伸手抱住了小灵子将他放在自己腿上坐着方便敢看表演。

小灵子靠躺在她身上，觉得她比流歌的曲线幅度又大了一些。他抱了一壶酒喝着，美人不时喂他几口菜并一些灵果。

“小嫂子，我要吃那个果子。”

看到师尊携着爱姬的手进场的时候，流歌的手紧紧握着酒盅，指节都有些发白。但今晚她不能有丝毫失态。今晚是她第一次以主角的身份出现，如若失态会影响众人对她的看法的。进而影响她要做的事。所以她一直都很得体，甚至不小心视线撇向师尊爱姬时眼中也很平和。

其他人也大多被她的落落大方的表现骗过去了。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老早就知道她对师尊怀着怎样想法的王皓，还有一个就是正好坐她对面而且一直在默默关注她的楚锡。

说实话，楚锡吓了一跳。不过转念一想，好像流歌是像能干出这种事来的人。别说流歌了，就是小琅那个看起来乖巧的，骨子里其实也桀骜得很。下午祖姑婆还在问自己是不是对三公主有好感呢。好感他的确是有，但目前也仅止于好感。不过他有点心疼流歌此时不得不伪装倒是真的。而且通过她的伪装，他也看出了她要飞蛾扑火觅爱的决心。不然，她是不会这么隐忍不发的。

宴席中途，王皓在半道僻静处堵住了流歌，“三师妹，你还记得同我说过什么吗？”

流歌道：“我记得，大师兄也不要忘了才是。我最大的秘密就掌握在你手中，你还担心什么呢？”

王皓想了想也是，只要自己往外一说，流歌就得被放逐。她也算是很有诚意和自己合作了。

“反正资源就那么多，大师兄占一份，二师兄占一份，小妹我再占一份。哪怕小妹占得不多，但也能给大师兄加大分量不是？”

王皓点点头，“好，我们还是按照以前说的，各取所需。”老大只当是三足鼎立，却不知自己和流歌早已结盟了。如此发展对自己自然是好的。唉，女人！为了点情爱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不过流歌如此挺好的，他喜欢。

流歌对着王皓的背影冷冷一笑，她是一心为人做嫁衣裳的人么？实在是二师兄为人太阴狠，她得拉着大师兄一起对抗。

回到席上，就看到小灵子正在和坐在东方寻腿上的一个小姑娘说话。流歌一愣，这是谁？师尊抱师叔很正常，但抱个不知谁家的孩子就很有几分古怪了。

东方寻笑道：“本座见了这孩子很是喜欢，决定收她为座下第四个弟子。”

众人一愣，在相当于三公主的庆功宴上收下四公主，这帝君到底是宠爱三公主还是不宠爱啊？不过众人还是立即恭喜东方寻收得第四个弟子。

流歌面色数变，还是起身道贺。从今以后她就不是师尊唯一的女弟子了。王皓和季泽宇也是同样变了脸色，又多一个竞争者了。再有个十年怕不又是一个流歌。只有小灵子真心的欢喜，“哈哈，又多一个侄女！”

邀月拜倒在东方寻座前，奶声奶气的道：“弟子拜见师尊！”然后磕了三个响头，又奉上一杯茶。

东方寻喝了一口，然后照旧抱起邀月在怀，倒是比当年收下流歌还要宠爱的模样。末了甚至还让美姬将她带在身边亲自抚养，而不是自个儿住在空旷的宫殿里。

楚锡一直冷眼旁观，这位东方帝君其实倒是一个不错的长辈嘛，虽然外界总说他什么喜怒无常之类的。晚间道别，他就对西魔主道：“祖姑婆不必以我为念，我没打算掺和魔宫的权利争斗。”

楚一容点点头，“嗯，看得出一朝和一晃在你身上下了不少功夫。不过我也不是以你为来念。帝君这四个徒弟，我的确最看好三公主。”

小灵子喝醉了，后半场他一直缠着东方寻的爱妾说要醉卧美人膝，就横躺在人家腿上。东方寻屈指在他额头重重弹了一下，“你小子，仗着没长大，到处乱吃豆腐。”

这会儿要退下安歇了，邀月被人带下去，楚锡便上前接过小灵子，“东方帝君，夫人，我带他回去歇着好了。”

“好！”

楚锡横抱着已经睡着的小灵子，准确说是被东方寻点了睡穴的小灵子。因为他也是知道小灵子喝醉了破坏力有多大的。走了几步楚锡眼角余光一闪，看到了躲在柱子后面偷窥带着爱妾回寝殿的东方寻的流歌。摇摇头，他抱着小灵子回屋了。

接下来，就是流歌带着楚锡和小灵子在魔域四处游玩了。这一次东方寻没急着把她驱离，但让她每天带着这两人转悠，也是让她近不了身。另外，他还将邀月带在身边教导。邀月倒也争气，教什么会什么。东方寻给她安排了十级的保全，省得这个小徒弟长不大就被师兄师姐给算计死掉了。

私下里东方寻也问及流歌和楚锡的相处，听说两人只是如朋友一般颇有点失望。他之前看楚家你小子对流歌不是有点子意思么。

一旁的爱妾道：“帝君也真是心急，楚公子和流歌都才多大点啊？”

东方寻挑起爱妾的下巴道：“你跟本座那会儿，也比他们大不了几岁啊。”罢了，顺其自然吧。

手下送来一份报告，言及洛清远到天罚森林逛了一圈。东方寻当即写信：你怎么没招呼我一声一道去啊？

洛清远说不用那么看重，他一个人其实也把天罚森林除那团黑雾之外的底摸得差不多了。倒是妖皇洞府的下落他有意和东方寻联手去找找。半幅地图看不出什么，但当年妖皇立洞府时鹤老曾经去过。即便那洞府后来隐没于虚空，这样再加上半幅残图，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踪迹可寻。等有消息了再通知东方寻。

另外，雪狼王当年是风流不羁的主。和妖族、魔族、甚至人族都有过露水情缘。但痕迹大多被抹去了。洛清远的意思他负责追寻隐匿了的妖皇洞府，东方寻负责去查找那些和雪狼王有过关系的女人的下落。

东方寻将信收了起来，洛清远要找那些女人，自然是怀疑雪狼王留下了狼崽子，怀疑郎忍只不过是推出来的挡箭牌。也罢，找吧。先才魔族中找起好了。当年师尊不在，魔族精锐又一半闭关。雪狼王率妖族精英杀到想抢师母回去，这要是在高层没有奸细才怪了。就算当年排查过了，也难保没有漏网之鱼。

要是不查清楚，雪狼王果真还在苟延残喘，来日再来寻仇，魔域就容易出问题了。

这日，流歌带着小灵子和楚锡去远足，参观阿三和小谙隐居之地的万亩灵田。阿三如今已经是魔域第一的灵植大宗师，之前还在琅嬛洞府待过十年。他和小谙闻说是小灵子和楚锡到访，自然是喜不自胜，热情招待。期间问起洛清远、偃竹、偃松等人的情况，小灵子一句话就回答了，“哦，他们还都是光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