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是生活的根本，优质的灵田不但能保证村民们的日常生活，还能种植可以发家致富的经济作物，石息村之所以穷，混有息土的土地是始作俑者。

然而，让戴小萌没想到的是，息土才是真正值钱的宝贝，石息村最早的村民就是冲着息土而来。

三婶说，石息村的先祖是下品炼器师，擅长提炼息土炼制各种容器，以前的石息村也曾富裕过，只是后人天赋平平，炼器手艺渐渐失传，到了现在，村民们除了会用息土烧制陶罐外，再也不会其他本事。

“下品炼器师？像刘家堡的刘于海一样吗？”刘家堡就是因为刘于海是下品炼器师，才从穷村变成富堡，戴小萌没想到，石息村居然反过来。

“不完全一样，下品炼器师会的本事不多，因为不同的师门传承，大都只擅长某一种炼制手段，刘于海擅长炼制兵刃铁器，石息村的先祖则擅长炼制容具陶器。”三婶陷入了回忆中。

“小时候，我奶奶常带我去土地祠，她说我有天赋，让我在里面领悟先祖的传承，可惜那个时候太小不懂事，或许也是因为没有天赋的原因，奶奶刚走，我就从土地祠偷跑出去玩耍，等天黑之后才回家，告诉她我什么都没领悟到。”

“奶奶很失望，家里的孩子都去过土地祠，没人能领悟先祖的传承，连最有希望的我也是一样，她放弃了。不仅是我奶奶，村里其他家的长辈们也都失望了，他们家的孩子也都一样，没有人领悟先祖的传承。”

“等我懂事了，知道先祖传承的重要性，再进入土地祠时，无论多么努力都一无所获，我想，也许是年纪大的缘故，所以逼着我的孩子们进入土地祠，亲自守在外面，不让他们逃跑出去，可结果却还是一样。”

“聪儿媳妇，你很聪明又有天赋，要不是年纪太大，我想你说不定有可能领悟。”三婶笑了笑。

土地祠本是石息村先祖传授他一身本事的地方，后来渐渐演变成纪念他的宗祠，到了现在，那里已经成了故事里的地方，三婶对戴小萌说的事，现在已经没人会对村里的孩子们说了。

“三婶，有人从土地祠领悟先祖的传承吗？”戴小萌没有见过石息村的土地祠，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三婶说的领悟又是怎么回事？

在她的理解中，无论学习什么，首先要看见别人怎么做，如果只是摆放一个成品在土地祠里，除非是天才中的天才，否则很难想象有人可以领悟。

“有啊，至少我奶奶是这样跟我说。”三婶笑道：“但我觉得她在骗我，要不然怎么会没有将这门技艺传下来？”

“是啊，我也这么想，既然有人领悟了，手把手的教，再笨的人总会学到一些什么，不至于断了传承，除非石息村很久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戴小萌彻底将这件事当成了故事，只要有人居住久的地方，多多少少都会有类似的故事流传下来。

“应该没有。”三婶笑道：“聪儿媳妇，你就当是个故事听听就好，不过村子里真有个土地祠，你要是想去看看，我带你去转转也行。”

“好啊。”戴小萌本意不想去，但转念一想，她要在石息村常住下去就要了解石息村，不管是故事也好传说也罢，多了解也不是坏事。

三婶带着戴小萌来到村里的一棵大树下，她说的土地祠就在大树的后面。

第一眼看见土地祠戴小萌就笑了，果然是个故事。

土地祠只有半人高，外形像座小庙，半大的孩子可以站在里面，成人就只能弯着腰探头进去，里面有个香案，上面有个香炉，香炉后供着一张画像，应该就是故事里石息村的先祖。

“来了就上柱香。”三婶从土地祠里拿出三支香，点燃后跪拜了拜，插进香炉里又拿出三支香递给戴小萌。

戴小萌学着三婶的样，跪拜之后将香插进了香炉中。

“三婶，这土地祠也太小了，孩子还能勉强进去，大人要想进去就只能坐着。”戴小萌蹲在土地祠外，探头进去打量。

“是啊，刚好够一个大人跪坐在里面，你要不进去试试，万一领悟了先祖的炼器技艺，那就太好了。”三婶开了个玩笑，不过石息村的人都进去试过，不管是不是故事，这似乎是每个石息村人都会做的一件事，戴小萌是田衡聪的未婚妻，她进去坐一坐也算符合石息村的传统。

“好啊。”戴小萌笑了起来，小心翼翼进入土地祠，盘坐在里面转头四望，不管是不是故事，既然进来了就仔细看看，万一真发现了点什么，也不是件坏事。

土地祠里什么都没有，戴小萌将每个角落都看了一遍，连壁画木雕这类东西都不见踪迹，除了一个香案、香炉和画像外，里面就只有她了。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感觉？”三婶有些紧张，土地祠对石息村的村民们来说，并不完全是故事。

“没有。”戴小萌摇了摇头。

“聪儿媳妇，你要是没事就多呆一会，说不定就有感觉了。”三婶道。

“好。”戴小萌看出三婶的紧张，不想那么快让她失望，“三婶，不如你先回去，我要静下心来仔细体会，你在旁边等着也没什么用。”

“好，那我回去了。”

三婶走了，戴小萌却没有静下心去体会什么领悟，而是盯着燃烧的香，想着石息村的灵田和息土，究竟有什么办法能将灵田中的息土分离出来，让本就很少的灵田可以提升品质。

想着，戴小萌入了神，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香炉里的香已经燃尽，她刚想离开土地祠，忽然发现一件奇怪的事，香炉中只有灰白的香灰，刚才插在里面的六支香居然完全燃尽了，连香里面的竹签都没留下。

这不可能，除非有人拿走了，否则的话，香燃烧到最后总会留下点什么。

难道是香炉有什么特别？

戴小萌伸手想抬起香炉，没想到，香炉居然微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