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老了，可能话也多，艾尔为了力求真相，也就没有打断他。

“那您夫人活下来了？”艾尔问道。

白岐山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当时发现的时候，我夫人已经24岁了，而钟灵体质这个事情，也是因为我们药房老板的家里有一本古书，我才了解到的。那时候战争使得整个城市很乱，老板也死了，我就那天夜里去把那本古书给偷了来，到现在，我身上的一些药剂本事，还都是从那本书中学习来的。”

“于是当我了解到真相的时候，也就把这个事告诉了我的夫人。”

“当时我们都知道她即将命不久矣，但又如何，我找不到什么圣药，更没有办法帮助她，日子一天天过去，每天我们都算是以泪洗面，生怕一醒过来，我夫人就悄悄地死去了。”

“后来的某一天，她就开始流鼻血了，那时候我突发奇想，用这鲜血入药，会如何？”

“于是我遵循着古书里的一剂丹药的配方，再加上我夫人的血，又拿给我当时的新人类的管家服用，让他跑到乡下看望他老娘顺便修炼。”

“结果等他回来的时候，实力都已经和我差不多了。”

“也就是说，钟灵体质的鲜血，可以入药，并且药力极强！”

“呵，可我发现这个有什么用？我是为了帮我夫人寻找那所谓的圣药的，却阴差阳错的发现了这个事，而我的夫人呢？却也偏偏不知道从哪里知晓了这件事。”

“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其实我夫人，不是自然死亡的，而是自铩的。”

“我夫人，生生地把自己的鲜血，接到一个盆子里，就那么原地放血，任由最后一滴血流干，然后倒在了盆边，失血过多，而死了。”

说道这里，白岐山已经老泪纵横了。

而艾尔现在也明白了，怪不得钟灵体质这个事会牵扯到他白家的兴旺，原来这些年白家卖出的那稀有药剂，说不定就是从他夫人的一滴鲜血里面培育发酵融合出来的。

也因为如此白家才飞黄腾达，一瓶药剂能卖出天价，这些，都是因为他夫人留给他的。

而艾尔现在也知道了，白修权当时修炼的话，兴许也是服用了这种药剂。

现在艾尔虽然内心多少有些触动，可是表面上还是装作事不关己的样子，继续道：“后来呢，这圣药可否找到？”

白岐山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悲痛之中，如今被这一问，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艾尔立刻向后坐了坐，以为这家伙要发疯。

可白岐山却突然收住了笑容，闭上眼睛摇了摇头道：“暴君尊上，您听我一句劝，这件事，还是不知道的最好。”

这话一出，艾尔立刻来了精神。

白岐山这么说，也就是说，真有内容！？

“说。”艾尔只是简单的回复，可内心早已经风起云涌了。

白岐山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沉声说道：“这圣药，名作【万灵魄】，顾名思义，就是获得九万九千九十九人的魂魄，以此入药，与携带钟灵体质的人互相冲突，轻则大脑受损，也就是会变成植物人，重则爆体而亡。可作用，也十分简单，就是破掉钟灵体质，恢复成平凡之人。”

……

……

……

白家客厅一时之间又陷入了沉静。

白岐山是在等着暴君的回复，可艾尔的大脑中呢，早已经起了波澜。

原来，做一个普通人，还要这般艰难！

万人魄，也就是说，要杀掉将近十万个人……

那岂不是，就成了罪人？

真的，要为戥雨晴做这么多吗？

自己欠她的吗？

而当艾尔问出自己的这几个问题的时候，就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子。

因为艾尔知道，他自己从普通人成为了新人类，成为了召唤师，可是也有戥雨晴的功劳啊。

如果不是那天戥雨晴在校园门口叫住了他，帮他解围，最后还把车留给了他，他又如何能够就偏偏快在软泥怪杀掉拉克丝的时候将她救下，和拉克丝签订契约？

要知道如果晚一秒，现在拉克丝就不复存在了，而当时如果没有拉克丝的契约在，自己也会命丧软泥怪之手。

就会那么不明不白的死在腥红之月下。

可以说，艾尔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和戥雨晴都并不无关系。

滴水之恩还当涌泉相报，虽然戥雨晴只是借了个车，替他解了围而已，但是就是因为这一个小小的举动，让艾尔成为了现在的暴君。

而且最关键的是，如果没有戥雨晴，那么他现在也没有这么快的修炼速度，在天灾降临的时候，自己包括其他人，早就会被那法西加尔给玩死了。

事实，就是这么露骨。

哪怕慎大叔和潘森大叔来的早一些，那时候他俩来了，面对的也会是一地的白骨；

哪怕自己侥幸撑到了两位武士大叔前来，再去范家的时候，也会被范家的人乱刀砍死；

甚至是在范宇恒的星辰之宇下，就抹了脖子。

戥雨晴的存在，让艾尔的升级速度直线提高，艾尔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当然也有戥雨晴的功劳。

为了救下她，也为了自己的修炼，无论如何，戥雨晴，都不能死！

那么问题就来了，和平年代，这十万灵魂，又如何取得？

不，这还不是最关键的问题，是有了这十万灵魂，又如何制药？

白岐山一直盯视着艾尔，看到艾尔忽然恍然大悟，他也沉吟道：“想必尊上也想明白了吧，老夫自认没有那个制药的本事，此等炼制十万亡灵的本事，说是天仙也不足为奇了。”

“此人只应天上有？”艾尔喃喃道。

“怕是如此。”白岐山却对艾尔这一声低喃肯定的回复道。

“我便就只知道这么多了，”白岐山重重地吸了一口气，仿佛是压缩在他脑海中的记忆终于吐露出来一副畅快之感，却在呼出的那一刹那又是一阵悲凉。

可白岐山接下来的话，却让艾尔突然毛坐针毡，身上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暴君尊上，如果我没猜错，您……”

“就是艾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