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瞧着亦是有些心有余悸，想着自己研究这东西这么些天，稍有不慎，就是小命不保，想想还真是有些后怕。她凑近了几步，盯着陆蔹的银针瞧了片刻：“这东西的毒性可能比无炎草还要再强上许多，毕竟我未在那石洞之中找到任何草状物质，但我猜，此物与无炎草的毒性相通，内部含有的关键物质应该也是相似的。”

白凝自言自语地嘀咕着，一抬头，就看见陆蔹表情深沉地瞧着她。

白凝愣了愣：“干什么？”

陆蔹继续警惕地盯着她，口中问道：“你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多年来，大陆上的制毒者多数为人所厌恶与不耻，这些人时常隐藏暗处，杀人于无形，实在让人防不胜防，陆蔹看白凝对无炎草如此感兴趣，便以为她是制毒人。

“我只是好奇，对于未知物的好奇。”白凝倒是很坦然，虽然她也看出了陆蔹眼中的防备，但她觉得这没什么好解释的，因为对未知物的探寻与研究，确实就是她从小到大的兴趣与本能，这不论是在前世，还是这一世，都无法改变。

陆蔹到底是保留了心中的怀疑，低着头兀自收拾完东西，便出去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楚维束体内的毒性也都清理的快差不多了，白凝虽说放了很多血，但她吃得多，倒也通通都补了回来。

房内，楚维束喝完药汤，慵懒地躺在软塌上，美眸浅浅地睁开，瞥向身旁的陆蔹：“无炎草？”

“不错。她这两天一直待在师父的书房，没日没夜地研读医书。”

楚维束稍稍坐起了一些，拧着眉想了想，问了一句：“她不累？”

陆蔹怔了怔，怀疑公子是不是毒还没清干净，把脑袋毒坏了？白凝累不累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公子，这个女人，有问题。”

楚维束：“她身上的问题还少吗？”男子顿了顿，轻吐了口气，眸光掠过一瞬间的柔软，“但她的眼神告诉我，她从为杀过人，她的双手甚至不曾沾过血。”在这片武力至尊的大陆上，人类总是生活在两种极端的状态，一种是极度高傲的修灵者，一种是充满恐惧、毫无尊严可谈的普通人，可这个女人，既没有可以为之骄傲自负的天赋，却又可以活的那样坦然自在，这样的人，很是少见。

陆蔹斜着脑袋，表情怪异：“公子？她给你下毒了？”

楚维束一愣，蹙眉瞪向他：“你说什么？”

陆蔹眼睛一转，恍然大悟：“她勾引你了？”

楚维束一眯眼睛，这次他一句废话都不想再有。

陆蔹咂了咂嘴，明白定是自己说错了话，也不敢再说些什么。

楚维束有些烦躁地随手拾了本闲书翻看了两页，忽又想起了什么：“骖严那边怎么样了？”

“整日练剑，倒是个勤快人。”陆蔹收拾了药碗，起身打算离开。

楚维束顿了顿，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问向陆蔹：“你觉得，骖严和我的剑术相比，谁更厉害？”

“啊？”陆蔹一脸震惊地瞧着自家公子，还说没被下毒，这分明已经病入膏肓了吧，自家公子修习的是“风解刃”，讲究的是以风成刃，杀人于无形，跟骖严的剑法根本不是一路的，这让他怎么回答？这……这不是硬逼着他睁眼说瞎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