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娜说完后一副如梦初醒的模样，完全不记得自己刚才说了什么，没等反应过来就被边自带走。人带走后就剩下巴岳独自坐在审讯室，阎天瑜好奇地问：“要不要我也去问问他？”

“这个就不用了，交给石林比较好。”简绍钧走出去正好素星辰发表完“战后感言”和石林在说着什么，“石组长，剩下那个就交给你了，相信你比我们更有办法。”

“余娜不是都交代了？”石林刚看见余娜被边自拎出来，还以为已经搞定。

“什么都交代了，唯独没承认杀云力行的事。”简绍钧伸手刮下眼角，无奈说，“所以我们猜测还有内鬼，至于是谁就要麻烦你去问了。”

石林走进审讯室，巴岳看见他来后有些紧张，精瘦的身体缩到一旁。石林每靠近一步，巴岳就会变得更加紧张。石林坐在巴岳对面，看着他说：“你我本是同族，我希望你能主动交代。”

巴岳依旧很警惕没有出声，石林又说：“我听说石竹对你们说，只要得到宿雅就能摆脱低等种族成为高阶？”虽然巴岳没出声，却出人意料地点头。

尸群谁不想摆脱低等种族的头衔，所有种族都不把北域尸群放在眼中，即便是尸王也不能和其他族长同日而语。

“可据我所知，任何书籍都没有记载过得到上神族人可以提高种族值的。所以我很好奇，他要宿雅究竟是为了提高尸群的种族值，还是为了让那个变态的教授研究？”

巴岳一惊，他并没有考虑过那么多，整个尸群都是以尸王指示为准，虽然他是石竹的左膀右臂，但也并不是什么都知道。

“那个老教授一直在研究的东西，是可以破坏祥安城的结界，但只是短暂的。我相信，依照当初他的野心，是不会满足的。再加上，他曾经研究的机器失败后被人带到祥安城后却成功了。这些，你们安排在祥安城的内线应该都通知过石竹。”

教授的疯狂研究巴岳是知道的，但曾经有失败的机器被人带入祥安城这点，石竹并没有告诉过他。

“之前你们屡次三番派手下潜入祥安城，就是在实验那个珠子对结界的影响力吧？虽然我不知道那个教授制造出了什么东西，但危害之大恐怕早就超乎想象。”

巴岳内心在动摇，但对石竹的忠心迫使他没有开口。即便每每回想起被推出来当盾牌他都很心痛，可一想到自己的存在本来就是为了保护石竹，就只能自我安慰说服自己。

石林看着巴岳片刻，长叹一声略显无奈，扶下眼镜忽而一笑说：“你的忠诚石竹应该感到高兴，不过很可惜，他即将会失去你这么忠心耿耿的手下。”

石林起身巴岳脱口而出“你这是什么意思？”

石林轻笑着转身看着巴岳略带遗憾说：“不肯开口的人对我们没有任何用处，留着也是浪费还会成为隐患。你说呢？”

巴岳瞬间明白石林的意思，他们会杀了他，一个毫无用处的俘虏杀了也就杀了。

“你们没想过用我做交换吗？”

“交换？我们并没有人落入你们北域尸群手中，谈什么交换？再者，你觉得一枚弃子有交换的价值吗？”

说完石林没理会巴岳在身后的叫唤，走出审讯室冲简绍钧勾勾手，简绍钧凑近后石林轻声说：“等会儿你进去如果他还不肯说，就处理掉吧。”

简绍钧挑眉勾嘴一笑，点头应下。

全程围观的阎天瑜瞅着审讯室内的巴岳，想着真要杀了也不为过。

在外面的素星辰正和边自商量把余娜先关在羽牢，羽牢位于空间局后面不远处的一个外形像仓库的地方，那地方空置了好久几乎没用过。

毕竟，以前的祥安城太安全了，连个偷鸡『摸』狗的人都少。

边自带着余娜离开空间局走去羽牢，刚出空间局的大门边自猛地察觉不对劲，但反应过来的时候余娜已经突然倒地。

忙扶起一看，两边太阳『穴』有细微的血痕，像是被什么东西穿透，再探气息已经全无。

察觉到动静的阎天瑜跑到门口一看，看着气绝的余娜方知为时已晚。

“怎么回事？”素星辰急急忙忙冲过来。

“死了。”边自起身指着地上余娜的尸体说。

又一个被灭口的，那个潜伏在祥安城最凶残的内鬼是个很危险的人物。

“把她送去给虞飘解剖，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边自抱起余娜的尸体放在后备箱，一上车看见阎天瑜正坐在副驾驶一脸懵『逼』。

“我也想去看看。”阎天瑜连安全带都已经系一脸认真地说。

“那可不是玩的地方。”

“没关系，我不怕。”

边自无语越过车顶看向素星辰，后者抿嘴笑着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说：“就让她一起吧，反正待在这也没什么事可做。”

素星辰对于阎天瑜的放任已经到让边自震惊的境界，他再三用眼神质问素星辰是认真的吗？得来的是素星辰一次次的点头。

“不走吗？”阎天瑜问。

边自无奈坐上车，带着阎天瑜驱车驶向虞飘的工作室住处。

路上两人谁都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边自才忍不住问：“身为一个人类，你不害怕吗？”

“你是问解剖？？”边自点头，阎天瑜继续说，“不怕呀，我看过不少手术视频。而且我天生胆子特别大，别人不敢的我都敢。可能是因为自己运气一直很好。”

“你还真是与众不同啊”

边自已经想不出其他比较委婉的词，这已经是最大程度的褒义。

“从小就有人说我是怪物，以前不理解为什么。长大后想想，我的喜好和大胆，可能在别人眼中就是怪物。”

听到这样一番话，边自也没再说什么。他人的伤疤，能别碰就不碰。

一想起觉醒前在孤儿院时的遭遇，每天被人围着喊怪物，那些欺凌和冷暴力，她一直想不通是为什么？

至今，也没有答案。她小时候明明很低调，都不爱和人说话，也没有朋友。难道就因为孤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