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红了眼睛，声音哽咽。

“明，明明不是我做的，可却因为你的关系，让大家都误会是我做的，你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呢？你都不知道，那些死去的天使们看我的眼神，他们看我的眼神，让我有多害怕，多害怕——”

控制不住掉眼泪的阿瑞斯，着实想不明白，为什么天使长要做出这种事情，他就不怕被天父知道了，回头惩罚他吗？

对于眼前这个小天使的质问，天使长一脸冷漠的规避开他的问题，只是眯着眼睛问他。

“说吧，你到底是怎么上来的？还是，有别的天使，避开我的探知，送你上来的？”

这话一落后，他蹙了下眉。

“不会，眼下在这天界，除了天父外，再也没有一位天使能够规避开我的感知了，而天父眼下正处于沉睡，对这一切根本就不知道，那么——”

他眼神犀利的盯着面前的小天使，指尖用力掐着小天使的脖子，声音沉戾。

“说！怎么上来的！”

可，不管他怎么逼问，对于怎么上来这一点，阿瑞斯都是闭口不言的，甚至，并没有坐以待毙，而是扑腾挣扎起来，似是想要引起外面天使们的注意，让他们来看看天使长干的好事，然后，一起将他拿下！

他这般幼稚的举动，让天使长嗤之以鼻。

“别瞎折腾了，就算天使们都知道了，你说，他们是相信我，还是相信你这个有前科的坠天使？”

这几乎算是隐晦的承认了，确实是他勾结了魔鬼，引它们上天界的话一出，还在拼命挣扎的小天使，便是一僵。

紧接着，仿佛失去了力量一般的安静了下来，这让天使长又是一声冷笑，甚至，还晃着轮回镜。

“你如果告诉我，你是怎么上来的，我就把先前那些惨死的天使们给送去轮回如何？”

“你，你果真没有送他们去轮回吗？！”

脸色惨白的阿瑞斯，不敢相信的瞪大眼。

“你可是天使长啊！大家那么的相信你！你怎么能够这么残忍的对待了他们之后，还要那般的伤害他们？你没有送他们去轮回？到底把他们弄去了哪里？！”

“你想知道？”

瞥着面前，不知道用了何种法子隐身到，他都看不见的小天使，天使长心下闪过各种猜测，最终，心平气和的‘看’着他。

“你若是真关心他们，在乎他们，想知道他们在哪里，去了哪里，就把来天界的方法告诉我，那么，我就让看看他们在哪儿，甚至，还会如你所愿的，将他们送去轮回池，重新投胎成新的天使宝宝，不然——”

倏然的，天使长的面上，露出一个很是可怕的笑容，那要与以往完全不相同，乃至，一点儿都不输于魔鬼的笑容，让阿瑞斯生生的打了个激灵。

“你，你不然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

天使长老神叨叨的弹了弹轮回镜，那轮回镜仿佛是接收到了什么指令一下，突然的闪了一闪，紧接着，那里面浮现出一个乌漆嘛黑的洞！

洞里面的墙壁上被定着许许多多的天使，那些天使们皆是昏迷不醒，身上更是朝外滚动着鲜血，滴滴答答的砸落到地上，然后，朝着中心的那个大血池子里流去。

而，血池子中间，便泡着许许多多的小天使宝宝，看那般模样，似是刚出生没多久，可，他们那洁白的翅膀，却被鲜血染的红艳如火。

乃至，有的天使小宝宝正在睁开眼，他的眼睛，不再是天空的蓝，而是黏稠如血的红——

这让阿瑞斯倒抽一口凉气，骇的直哆嗦，嘶哑的朝着天使长吼。

“你干了什么！到底干了什么！！”

“想知道？”

天使长挑眉，把他的脸正对着轮回镜，示意他好好的看看那些刚出生的‘天使宝宝’。

“它们是不是很可爱？纯白纯白的，宛若一张白纸，你说，这样儿的，我不把他们当天使培养，而把他们当血天使，杀戮天使来培养，然后，为魔鬼所用如何？”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阿瑞斯当真怒极了，也恨极了！

他从来不知道，不仅是自己遭受了这样的待遇，还有许许多多的天使，也在他，乃至其它天使们不知道的地方，与情形之下正在遭受着这样的折磨！

难怪了！

难怪以往的天使们之间的聚会，天使们总是回来的参差不齐，乃至，有些天使许久都没有回来过，然，大家只是以为，那些天使们太用功了，一直在人间传递福音，所以才没有回来。

可，可——

阿瑞斯愤怒之余，也多了茫然。

“不对啊，明明，那些很少回天界的天使们，时常，也会传消息回来的，且，还有跟其它的天使们打过照面，那么，你是怎么把他们抓起来，还让他们传消息回来的？”

“这还不简单？”

天使长耻笑阿瑞斯的天真。

“催眠他们，让他们传一段时间的福音，养好伤后再回来，报个平安，或者跟其它的天使报个平安不就好了？”

“你，你！”

完全没有想到，他还能无耻到这种程度的阿瑞斯，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烧，烧的他整个都像是泡在了火焰中一样，全身上下都充斥着燥热，乃至，他都能听到自己的血液，在那里咕嘟嘟的冒泡，似是下一秒都要炸开了一样！

他这异常，亦让天使长觉察到了，毕竟，他掐着小天使的手，所戴着的手套，都被一股看不见的热气给腐蚀掉，这让他，眉心紧拧，眼中戾光一闪，将他甩出去，却用辫子将他缠住，声音低凝。

“你是什么东西？”

天使可没有他这种，侵蚀般的能力，唯有治愈，净化，赐福这一类——

“杀死你的东西！”

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只是觉得自己很暴躁，非常的暴躁迫切的需要发泄的阿瑞斯，似是一只蒸汽机一样，用他那被被热气熏蒸红了的双眼，死盯着天使长，觉得，他从未如此的愤怒与满心杀戮过。

这让他的神情，都逐渐的狰狞了起来，声音亦是被撕上了沙哑的磨砺。

“我一定要杀了你！”

话落，他猛的朝天使长扑过去，毫无技巧可言的，就那么横冲直撞过去。

不仅撞翻了房间里的东西，更将其一一的侵蚀掉，这让快被他扑中的天使长神色一变，迅速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