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看看，虽说凡人时常作乱，但却像这种血洗凡界一事太过不同寻常，且——”

他顿了下，望着面前的弟子。

“我们皆是从下面被选上来的，虽说修的是仙道，不能再轻易插手凡间事宜，但是做人不能忘本，没有凡间的家人朋友，如何有眼下的我们？”

“我们不能因为这里某些不成文的规定，就无视下面发生的一切，从而让自己成为一个冷血无情的仙人，这样的仙，修起来有何意义？”

“确实！”

贺之与乔千，以及他们的师父肖齐，和边上另外两个青年点点头。

“正因为我们的观念跟其它的门派不合，所以这些年才会处处遭受到排挤，正因为这样，我们更不能坐视不理，尤其是——”

他们相视一眼，眉眼里皆是担忧。

“我们的家人也不知道如何了，必须下去。”

“好，既然这样——”

掌门看着他们。

“去库房，看看里面还有什么东西能拿都拿上，用不了最好，如果真到了有需要的时候，总好过两手空空——”

“是！”

众人点头，齐齐向库房闪过，而方霖则看着眉眼满是忧虑的掌门，拧拧眉，有些狐疑的问。

“掌门，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说完？”

他这疑问，让掌门怔了下，眯着眼看着他。

“为什么这么问？”

“不知道，感觉吧，总感觉你好像不紧紧是在担心下面的骚乱，反而是在忧虑似的——”

方霖耸耸肩膀，瞅着他。

“唔，我也就是直觉，你不想说就当我没问，不过——”

他顿了一顿。

“天云派的老祖不是在？你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不是可以找老祖吗？再说了，苒心也在啊，她现在也是你们天云派的人了，有什么事你也可以找她商量啊，不是吗？”

这话，让掌门愣了一愣，猛的一拍大腿。

“对啊！我最近这段时间只顾着研究那丹药和玉简了，几乎都要忘记老祖也在，还有那个小丫头，也是很厉害的！”

这般说着，他嗖的一下闪了个没影子，显然是去找人了。

这让方霖有些失笑，啧啧摇头。

“嘛，你们都走了，我就好好练功好了，反正——”

他静了一下，垂下眼。

“我在下面，没什么需要担忧的人。”

是了，他和苒心一样，都成了孤家寡人。

而眼下，苒心有了师父，他也算是天云派的人，所以下面的事情，他当真管不着了，毕竟，有心无力啊，谁让他眼下什么都还没学会，跟着下去，也只是个累赘而已，还不如老实的在天云派待着，就是不知道苒心会不会下去。

想到这会儿——

他也不练了，跑去找那小姑娘。

等他找到苒心时，并没有看到掌门的身影，想来他应该是先去找老祖了。

不过，这也能从侧面说明，掌门忧虑的事情应该很严重，否则他也不会去打扰老祖了。

“苒心——”

走到司阮面前，方霖坐到她对面看着他。

“掌门他们要去下界，说是接到消息，下界遭遇霍乱，民不聊生，死人无数——”

“嗯？”

这话，让司阮歪了歪头，有些狐疑的抬头看看天色，眨了眨眼。

“应该是改朝换代的后遗症吧？”

？？

方霖眨眨眼。

“这你都知道？”

这般说着，他也学着她抬头看天，天空风轻云淡，晴朗的不得了，并没有见什么乌云之类的，他当真不知道这小丫头从哪里得来的结论。

“嗯，天气很好，没有出现异常，可见不是什么不应该出现的东西出现了，所以，如果消息属实的话，想来就是一般情况下的霍乱了吧。”

“……”

方霖嘴角一抽，表情古怪的瞅着她。

“那要是不一般情况下的霍乱呢？”

“哦，那就是各种被封印起来的妖魔鬼怪现世了，那就不是一般的霍乱而是天下大乱，更换格局了。”

啪——

谁知，她这话刚一说完，院外就传来一声重物落地声，让二人皆下意识的扭头朝门外看去，便见那像八爪鱼一样摔到地上，却目瞪口呆到震惊的掌门，用一种说不出来的眼神，瞪着他们。

不，确切的说是瞪着苒心。

掌门这异常，让方霖先是一懵，紧接着猛然回过来神。

“卧操！不会是真的吧？”

这惊悚的疑问一问完，他又是一惊，唰的一下看向司阮，眼角狠狠一跳。

“苒，苒心，你的嘴巴貌似也被点化过的吧？”

“……”

这话，让司阮静了一静。

对了，她给忘记了。

这寄体貌似有预言的能力，换句话说——

乌鸦嘴！

天地良心，她真不是故意的！

无辜的眨眨眼，她瞅着门外爬起来，面色严谨又诡谲的掌门，认真道：

“你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这事儿还能当没听见吗？

掌门的脸都黑了，怒瞪着她。

“你都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

认真脸的大佬摇头，严肃解释。

“我就随口一说罢了，真的，请相信我！”

“……”

完全不信她这鬼话的掌门眯着眼盯着她看。

“老祖呢？他在哪儿？我怎么找不到他——”

“唔，他在下面的山洞里。”

“是吗？”

掌门拧眉。

“整个山脉我都找了，并没有找到。”

“你再去找找，他一定在。”

司阮认真点头解释，让边上的方霖嘴角抽了一抽，站起来抓住掌门的胳膊，拉着他朝外走。

一边走，一边轻咳着解释。

“咳，掌门，是这样的，苒心她，嗯，因为她爷爷的关系，被点化过，所以，说什么就灵验什么的——”

“……我像是傻子吗？”

掌门怒瞪着他。

“哎呀，你别恼嘛，现在去下头的山洞看看老祖在不在，不就能证实了？”

“……”

觉得这个想法可行的掌门，拽着方霖闪到天云派下面的山脉中的某个洞府里，刚一进去，就看到了坐在那里的卿渊，这让掌门的脸色有些古怪。

“那个，老祖，您刚刚去哪儿了？我来找过您，发现您没在——”

谁知，他这疑问，让卿渊僵了一僵，但转瞬便抬眸看着他。

“有事？”

“呃，是这样的——”

可能是感觉到老祖身上的气息有些低，甚至还有点儿危险，让掌门果断的转移话题。

“下界出了霍乱，可能有些不一般，我是来找您商量对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