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宿主——】

“嗯？”

系统瞅着吃了药，陷入沉睡中的少年。

很是不安的望向面前，一如既往悠闲散懒的女人。

【他是不是还会走前世的路？】

【毕竟眼下，纪檀算是真被刺激到黑化了，那么，依照他那执拗坚韧的性子，怎么着都会一条路走到黑吧？】

“嗯，这是必然的。”

一边翻着画本子，一边点头的司阮。

让系统有些胸闷。

【您一点儿都不担心的吗？】

“为什么担心？”

她眨了下眼，朝系统看去。

似是有些困惑，它为什么会这么想。

而系统，被她这不解的话和神情给噎了下。

暗暗磨牙。

【——当然是担心他会继续走上前世的老路，变成一个随意掠夺别人性命，霍乱众国的罪人啊！】

【要知道，正因为有他这个顽疾的存在，世界差点儿被崩毁掉！不然，眼下要我和你来干嘛？】

“嗯——”

她歪了下头，认真的想了想。

慢慢道：

“关于这一点，机率到是不大。”

【哎？】

系统有些懵。

【什么意思？】

“意思很明了呀——”

她为自己倒了杯茶。

虚点了下不远处床上躺着的少年。

“先前他曾深受其害，被折辱，被囚禁，暗自修习了鬼术，最后为复仇，把鬼养在体内，活撕了那老者喂鬼，这才是奠定下，他扭曲的启端。”

“且还随着进一步的复仇，他与他体内的鬼，更是吸食了大量的血气，煞气，以及阴气，所以才一发不可收拾，变成了顽疾的存在。”

“而眼下，他尚未被折辱，亦未被囚禁，也未修习鬼术，体内更未养鬼，还没活撕了那老者，吞了他的血气煞气，变成人鬼，所以机率不大。”

【......这样的吗？】

系统迟疑了下。

【那么，任务还是有机会完成的？】

“未必。”

司阮摇头。

“改变一个人的环境很重要，但心性更重要，眼下——”

“这少年心中的仇恨已经被催化成了参天大树，会不会成为能够汇聚出精炼之光的人，是未知，因此，任务会不会完成，也是未知。”

呃——

系统愣了一愣。

【那——总的来说，宿主的出现，对他还是有影响的是吗？】

“不是。”

她摇头。

“我影响的是环境，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性，他的心性很容易被负面情绪催化，而正面情绪已经被他给下意识的屏蔽掉了。”

【啊，这样——】

系统张了张嘴。

【所以先前，您才会说，这个任务怕是会失败的对吗？】

“对。”

饮了口茶。

司阮把目光收回来，放到画本子上。

亦往软榻内缩了一缩，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才懒懒道：

“顽疾之所以被称之为顽疾，便已经说明，它的困难程度，且，这少年不仅是顽疾，还是痼疾，想让他轻易的就达成你所想的，嗯，做梦比较快。”

【……】

系统扭曲了下。

这死女人，是由耿直变成毒舌了吗？！

什么叫他做梦比较快？

它一个系统，做什么梦？

啊啊啊！

心塞死了！

哦，对，它没心，只能是数据堵塞——

……更憋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