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手牵着手，默不作声地向前走，没有岁月静好的感觉，气氛反而相当怪异。

走到半道，萧霖风忽然对她道：“你真的很害怕我会对你做出点什么事，是吧？”

他半垂着眼帘，脸色平静，看不出情绪。

莫又离忍不住撇嘴，这不是废话吗，是个正常的女子都会害怕的吧？

只好期期艾艾地道：“这个……你那些话容易让人误会，……无论哪个姑娘家都会害怕的。”

“不，以你的性子不该害怕的！”

萧霖风猛地停下脚步，莫又离猝不及防，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萧霖风紧紧扶住她，双目倏地睁开，目光幽幽地望向她。

莫又离有些摸不着头脑，便强笑道：“我胆子向来就小，最经不住吓了。”

“不，依你平日的性子，或者说，以我们的关系，你焉能被吓住？你最不肯吃亏的，连口头上的半点亏都吃不得，必会想方设法的讨回来。如今你却……”

说至此，萧霖风停下话头，放开了她的手，但眼神越发幽深。

好一会，突然一字一顿地道：“你在防备我。”

莫又离：……

“你心底认定我有可能会伤害你，而对我有戒心，是吧？”

……

“换而言之，我们之间，哪怕是一丁点稍显亲密的行为，对你来说，都是一种伤害，是吗？”

……

“我和我……就到了这种地步？”

莫又离竟然无话可说。

她从萧霖风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哀伤。

她有些不忿，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怎么最后搞得反而好像她是十恶不赦之人，干下了天理不容的事，伤害到他了呢？

如果是因为不喜欢，而伤害了他，那她，无能为力。

“小王爷，其实我们一直都是这样的啊！我敬重你，希望你也尊重我。好了，玲珑那丫头大约等得不耐烦了，她的脾气向来比我大，我先过去了。你也累了一晚上，不用再送，早些歇着。”

萧霖风没说话，亦没阻拦。

莫又离无论如何不敢再逗留下去，飞奔而去。

玲珑果然已经在扶月斋等她。

“小姐，你……你是一个人回来的？”

玲珑朝她身后看了又看，不敢置信，同时亦难掩失望，这小王爷怎地如此不解风情啊？

莫又离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道：“不然呢，还要八抬大轿抬回来不成？去，帮我准备更衣沐浴，今晚我路走多了，你要给我捶腿。”

死丫头，竟敢卖主，必须给她教训，不然不知道做丫头的本分，就让她捶一晚腿好了。

翌日一早，莫又离便随萧霖风兄妹俩一同返回书院。

不知萧冰玉是想要赖掉她的银子，还是故意给萧霖风制造机会，临上马车时突然说要绕路去买些笔墨纸砚，让莫又离坐她大哥的马车。

还没等莫又离嘲笑她借口太烂，已经带着自己的丫头一溜烟走了。

徒留莫又离在后面被疾驰而去的马车扬起的灰尘迷了眼。

万般无奈之下，只好上了萧霖风的车。

幸好玲珑还在，而萧霖风也恢复了正常，没再作出什么令她难为的事，只是一脸笑容地听她和玲珑说话，不时地插上几句，倒也相安无事地到了明德书院。

只是，就是有那么巧，下车时碰见了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