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你！你可真够歹毒。”莫又离眼里仿佛能迸出火，恶狠狠地盯着她。

程芳华既不承认，亦不否认，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但眼神冰冷一片：“妹妹真是好运气！听说都跳河了，竟然能安然无恙地回来。不过，下回是否还能有这么好的运气，不好说呢！”

莫又离磨了磨后槽牙，冷冷地道：“表姐莫得意，人在做，天在看，你就不怕报应？”

“报应？”程芳华忽地嗤笑出来，带着无限的嘲讽之意，“遭报应的永远都是无权无势的下等人。你见过高高在上的当权者遭了什么报应吗？”

莫又离不禁重新打量起程芳华，日后，除非这个女人不得势，否则，必是心狠手辣之人。不，其实都不必等日后了，如今已尽可窥见一二了。

“哼，我懂了，你就毫无仁义道德廉耻可言，只不过，我劝你还是小心为妙，老天爷与你可不同道，我等着看你的下场。”

程芳华依旧笑得云淡风轻，“那就拭目以待，看看谁的下场好啊！”

二人说话皆是刻意压低了嗓门，旁人听不见，楚宣儿很是不满，气哼哼地道：“得，你们就在这姐妹情深，慢慢说体己话去吧，本小姐不奉陪了。”

说完，昂着头，从旁而过。

程芳华适时拉住，笑语晏晏：“好妹妹，你可真是急性子呢！”挽起她的手，安抚地拍了拍，“不过说些废话罢了，这就走。”

再不看莫又离一眼，两人施施然地走了。

莫又离朝她们的背影“呸”了一声，心中狠狠地起誓：此仇不报枉女子。

脑中倏地闪过一个念头，要是答应了萧霖风，而他又真的能取自己为正妃，不知届时程芳华会是何种表情？

一想到她满脸嫉妒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她就觉得爽翻了。

不过，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她摇摇头，责怪起自己，怎么就给她带偏了呢？为报一时之仇，赔上一世幸福，怎么算都亏大发了。

不行，此路不通，得另想辙。

扭身便要走，忽见旁边树枝轻轻晃动，明明没有风啊，怎么会动？她有些奇怪，但想着大约是野猫鸟雀之类的经过吧，便也没放在心上。

第二日，萧冰玉果然来了。

两人再见，恍如隔世。她拉着莫又离的手，眼睛红红的道：“你说你这都是什么命啊，怎么老是出事？”

莫又离亦有些感慨，不无郁闷地道：“大约是老天看我太过美貌，连他老人家都嫉妒，一时心里不平衡，便给我整了九九八十一难出来也是有的。”

“你……”萧冰玉咬着唇瞪她，如今哭也不是，笑也不对，愣是把她憋的脸皮紫胀。

最后，一拳捶在她肩头上，嗔怪道：“讨厌！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

“哎哟！”莫又离轻皱眉头，长长地叹息道：“虽然我知道，打是亲骂是爱，但你下这么重的手，就不怕把我打坏？到时，心痛的还是你，何苦来哉！”

萧冰玉抬眼，还来不及说话，莫又离已伸手搂过她肩膀，又是一声叹息：“你要乖，别总是让我为你担心。”

她不及萧冰玉高，身量亦比较娇小，踮着脚才勉强搂得住人家的肩膀，怎么看都是很怪异。

而萧冰玉早已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