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凝睇着她：“你真想报答我的话，以后都好好的，不要再让自己陷入危险，可好？”

莫又离弱弱一笑，无奈地摊摊手：“我自是答应的，只不过这要看老天的意思。”

她觉得自己越发难受了，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栗起来。

墨寒亦发现了她的异常，急忙扶住她：“怎么了？”

莫又离有气无力的道：“许是着凉了，难受的紧。”

歇了口气，又道“对了，还有一事，那个大来，虽然可恶，但到底不是十恶不赫之人。你帮我教训他一顿，让他长长记性就是。再帮我给他几两银子吧，好歹是我的救命恩人，也还有老母亲需要奉养，别太过了。”

墨寒点头：“行，都依你，我马上带你回去，别再说话了，养养精神。”

说着，便要扶她起身，莫又离摆摆手，自己还不至孱弱至此，老做拖累人的温室花朵可不是什么好事。

撑着膝盖自己站了起来，可惜，她高估了自己。

一阵头晕目眩，差点栽进火堆里。

墨寒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她。顾不上训斥，也不敢再任由她任性，抱起她迅速往山下掠去。

待他驾着马车一路狂奔赶回松月斋时，莫又离已经陷入昏迷。

人虽昏迷着，却一直在胡言乱语，不时哭喊着救命，又不停地喃喃着好冷。

山上木屋早已有大夫在待命，从把脉开始，那白胡子老儿的眉毛就没舒展过。

墨寒不敢出声打扰，一颗心提了起来。仿若全世界都安静了，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

就在他觉得快要坐化了时，那老头总算把脉完毕。

“如何？”

老头摇头叹息：“起初本只是受了寒，及时驱寒也就是了，却怎地拖到了如今？积攒这么些天，怕是要凶险了。老夫治得了病，却治不了命，一切端看这姑娘的造化，能挺过来老夫让她恢复如此，挺不过来……”

“这几日你就守在此地，她要是挺不过来，你和你的家族，就做好为她陪葬的准备！”墨寒满脸戻色，恶狠狠地道。

“你……岂有此理，老夫悬壶一辈子，就没见过你这般行事的！”老头气呼呼地道。

“项英，马上带他下去开方子抓药，再敢延误，连你一起治罪。”

项英拖着那老头要走，老头脾气上来了，愣是坐着不动。

项英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老头马上变了颜色，乖乖跟着去了。

一大碗黑乎乎的药汁被灌了下去。

房中燃着五六个火盆，墨寒热得满头大汗，但莫又离盖着两床厚厚的棉被，依然冷得上下牙齿打架。

半夜时分，她的情况突然恶化起来，手脚痉挛，口吐白沫。

墨寒一把抓过在一旁打盹的老头，有些语无伦次：“快……她……救她……”

老头急忙把莫又离的头侧向一边，让她不至于被自己嘴里的污物堵住气管，再把早已用白布包好的木棍塞进她嘴里。

做完这一切，老头子开始愁眉苦脸地道：“此时最是凶险，该用的药我都用了，看天亮吧，到天亮挺了过来，一切就都没问题了。”

他学聪明了，不敢把要是挺不下来那半句说出口。

此时此刻，他自己都忍不住双掌合十，求菩萨保佑，他一家好几十口人呢！

犹豫了一会，他才期期艾艾地道：“姑娘如今高热，却极度怕冷，还有一个法子能帮她，就是……”